安羽凡回头向上官云珂叮嘱一声,“云珂,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罢,他也不管上官云珂同不同意,立即追了出去。 上官云珂跑至门外,望着他和秋莹儿离去的方向,并没有追上去。她相信安羽凡,无论他做什么或者怎么做,都一定有他的道理。 秋莹儿在鳞次栉比的琼楼玉宇中间七弯八拐,一直来到一处偏僻的山体前方才停下。 安羽凡追上来,疑惑问:“莹儿,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你真的没有——” “别说话!”秋莹儿一下打断他。 她望着眼前的石壁,缓缓走上前,伸手在石壁上试着按了起来。忽然咔的一声,一块石头被按了下去,紧接着便是一阵短暂的轰隆之声,石壁上竟打开了一扇门。 秋莹儿十分冷静,向安羽凡一招手,而后率先走了过去。 安羽凡紧跟在她身后也走了进去,一进去,那石门又轰隆一声自动关上。 他略有些惊讶,因为刚才在外面他并没有发现石壁上有任何奇特之处,然而未想到这里面却别有洞天。 这是一间在山体里开凿出的巨大的石室,不用想定然费了许多功夫。石室前后左右皆有数丈之宽,几呈四方之形,四面石壁上挂有数个青铜多枝酥油灯,将整个石室照得通明。 而整个石室内部,却几近空空如也,只在中间四角相对摆放着四个小小的南公鼎,看上去十分精美。 “莹儿,这是什么地方?”安羽凡又发出了疑问。 秋莹儿神秘兮兮的道:“你先不要问,时间紧急,说不定一会便有人来,我们先取了日月珠,然后我再告诉你。” “日月珠藏在这里?”安羽凡不由大喜过望。 秋莹儿没有回答,她轻步走到那四个南公鼎前,伸手指向四鼎中间的那片一丈方圆的空地,招呼他道:“就在这里!” 安羽凡望着那片空地,心中十分纳闷,莫不是这地方还有玄机? 他睁大眼睛仔细观察着,却见秋莹儿不知触动了哪里机关,但听一阵声响,那片空地上的石板竟然缓缓向两侧收起,直露出一个一丈方圆的地洞来。 借着昏暗的酥油灯光,安羽凡探头下望,只见这地洞内一片幽暗,不知有多深。 “日月珠难道就藏在这下面?”安羽凡疑惑的望向秋莹儿。 “嗯!”秋莹儿点点头。 “这石洞有多深?里面有机关吗?”安羽凡又问。 这次秋莹儿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我从来没有来过,只是前几日偶然的一次机会,我跟踪达海来到这里,才知道这么个地方。” “达海?”安羽凡一惊,“达海在这里?” “当然!”秋莹儿承认的非常爽快,“我一从巫族回来就见到了他。” 安羽凡虽然也有过怀疑,但他在九天神教潜伏多日,因一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所以曾一度认为他可能被天龙门抓了去。如今达海果然就在这里,而秋长风又将他这么严密的匿藏起来,那么绝不仅仅是为了青龙剑那四把神兵。所以,日月珠也一定是被他偷了来。 想到这里,他又望向秋莹儿,欣喜的目光里,却又隐隐透出一丝疑虑。 以前,她从不会欺骗他,现在,他也同样相信她。 他抽出身上那柄凤剑,伸地洞内,一运真元,那凤剑全身瞬时发出耀眼的黄芒,将整个石洞都照亮。 这时,他终于看清了这石洞的整个面貌,只见洞内亦呈四方之形,墙壁光滑,垂直而下,洞底足有三丈之深。 借着宝剑发出的光芒,他看到洞底正中放置着一个红色的锦盒,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难道日月珠就藏在这锦盒之中?安羽凡前脚一移,正欲跳下去查看,却又突然在石洞边缘停下了。 他再次望向秋莹儿,秋莹儿也正望着他,四目相对,她突然向前一步,争道:“羽凡,你在上面等着,就让我下去取吧。”说罢,她也不管安羽凡同不同意,张开双臂便欲跳下去。 安羽凡一把将她拉住,他近距离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澈,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爽快。 他忽然朝她微微一笑,夸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急性子。” 说罢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洞中情形,又道:“你也不知道这洞里有没有机关陷阱,我的道法总比你高些,还是由我下去吧。” 秋莹儿却又一把拉住他,担心道:“如果有陷阱,难道你下去就没有危险了吗?还是由我下去吧。” 安羽凡信心十足的道:“纵使有再多机关,谅也难要我性命,你就不一样了,我不想看到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一丝一毫也不可以。” 一股暖流瞬间从秋莹儿胸中发出并流遍全身,他的话就像黑暗中的一道火焰,又或者暴雨中的一把雨伞,怎能不令她感动。 她望着他,眼中流露出一丝脉脉深情,不由自主拉紧了他的衣袖。 安羽凡将她的手拿开,再朝她微微一笑,然后义无反顾跳了下去。 下落过程中,他将凤剑护在胸前,时刻准备应对突然触发的机关。然后可喜的是,一直到他落至洞底,这石洞内都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他有些不敢相信,在洞底小心翼翼挪动两步,正要弯腰去拿那个锦盒,这时石洞上面突然传来哈哈大笑之声。 这笑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有粗狂,有尖细,有阴冷,有凌厉,但都充满了狂傲与狡黠。 安羽凡蓦然一惊,抬头向上望去,但见上面洞口周围竟突然多出了几个脑袋。 但他并未慌乱,镇定自若的望着那几个脑袋,冷笑一声道:“我原已猜出会有陷阱,却原来陷阱竟在这里。” 说罢,他望向秋莹儿,轻轻发出一声叹息。 “安公子,你想不到吧?”上面秋长风探出个大脑袋,得意洋洋的喊道,“本来老夫也不想这样对你,可是怪只怪你一直不肯归顺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