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凡赶紧躬身行礼,“晚辈不敢!晚辈只是就事论事。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晚辈虽被逐出天龙门,但时刻未忘仙尊曾经教诲。修道即是修心,心静则神清,心定则神凝,心虚则神守,心灭则神存。以虚养心,以德养身,以仁养天下万物,以道养天下万世。” 通无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欣慰,目光中也闪过一丝关爱,点点头道:“你虽误入歧途,却犹能记此道心,本尊甚感欣慰。我早知你必定会掺和此事,然天理昭昭,善恶之报,若影随形,上官隐之罪,后日天下各派自有公断,你好不容易浴火重生,规旋矩折,本尊希望你莫要意气用事,以免自毁大好前程。” 安羽凡拱手道:“多谢仙尊关怀!” 通无道:“本尊尽言于此,你们即刻下山去吧。” 安羽凡躬身再拜,而后退回来拉起上官云珂,轻声道:“我们走吧,后日再从长计议。” 上官云珂有些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只好跟着安羽凡缓缓离去。 “通无师叔!”安子荣一脸愤怨,“我们就这样放他们回去吗?” “是啊,通无师伯,这样也太便宜那上官云珂了。”苏霜月同样十分不甘。 “你们俱不得造次,后日武林大会,掌门自有决断。你们只各归本位,做好一切接应武林同道之事,切莫多惹事端。” 众弟子见通无仙尊一脸严肃,也不敢再行质问。 通无眼见安羽凡和上官云珂走远,这才转身离去。 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安子荣憾恨道:“也不知师父和各位师叔怎么想的,真是错失了抓住上官云珂以要挟上官隐的大好机会,假若她一去不回,回到蓬莱阁和那上官隐作负隅顽抗,我们岂非还要劳师动众,再作无谓牺牲。” 韩平劝道:“上官云珂今日既然主动前来,我想她并不会就此离去,后日武林大会,即使上官隐不现身,她也必定再次代父请罪,到时我们再缉拿她也不迟。” “可是——”苏霜月又提出疑问,“那安羽凡形影不离的守护在上官云珂身边,你我皆知,他素来梗顽不化,倔强异常,又岂会任由我们将上官云珂擒下?先前正魔大战,他出尽风头,可谓万众睢睢,人心归向。若当着天下群雄之面,他冒死为蓬莱阁求情,说不得很多门派便会混应滥应。” “苏师妹放心,我想这全无可能。”安子荣一副信誓旦旦模样,“正魔一战,天下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各门各派无不死伤相枕。如今知道这一切都是上官隐狼子野心所造,谁又能不对其痛心疾首、咬牙切齿,俱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挫其骨,扬其灰,又岂会因为对安羽凡的一点感激之情,而抛却深仇大恨,罔顾应有之义呢!” 韩平点点头,“子荣师弟所言甚是,如今掌门师伯和众掌尊放上官云珂回去,大概也是胸有成竹,不怕其高飞远遁。如此,我们就再安心等待两日。” 安子荣道:“纵然如此,我们还是要派人紧盯着安羽凡和上官云珂的一举一动,他们一个拥有绝世道法,一个拥有绝世容貌,最易蛊惑人心。更何况安羽凡与魔族纠缠不清,又加日月珠下落不明,天下犹在一片暗流涌动之中,我们不可不倍加小心谨慎。” “可是,通无师伯刚刚晓谕我们不得擅自行事,如若我们私自去监视他们,一旦被掌门师伯和众掌尊得知,岂非徒惹训斥。”苏霜月略有些担忧。 “无妨!”安子荣不以为意,“我了解师父,只要我们是真心实意为天龙门着想,哪怕出些错误,师父是不会怪罪我们的。” “好!那我们就速速追上去,别让安羽凡和上官云珂跑了。”苏霜月道。 韩平突然犹豫道:“如今天下各派再次齐聚天龙门,师父安排我协助崔师兄尽心接待,只怕我无暇陪你们前去。” 安子荣也不勉强,“韩师兄既然有任务在身,那么只我和苏师妹前去便可。” “那你们万务小心!”韩平嘱咐道,“安羽凡道法修为早已今非昔比,你们切不可轻易动手,他们若是想逃,你们只管向掌门师伯和各殿仙尊传讯。” 安子荣不屑道:“在我天龙山下,任凭他道法再是高强,谅也不敢肆意妄为。” 说罢,他和苏霜月疾速而去。 韩平站在那里,望着他们的背影逐渐消失,这才黯然的低下头,缓缓离去。 再说安羽凡和上官云珂,两人略感失望之下,步伐也变得有些缓慢。 他们边走边商讨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以及武林大会之日的对策,浑未意料到后面会有人追来。 而安子荣和苏霜月在看到他们踪迹后,因明白安羽凡与之前相比已然判若两人,故并不敢跟随太近。 安羽凡和上官云珂沿着来时路径,依然避开长祥镇,找到秋莹儿会合。 而安子荣一看到秋莹儿,心中不由更为惊讶,一来他没有想到经历上官隐假冒秋长风之事,上官云珂竟然还能跟秋莹儿在一起,二来他见识过他们三人联手的威力,担忧秋莹儿再次横插一脚,致使本次武林大会拿不下上官云珂。 他想,他一定得想办法将他们分开。 而安羽凡和上官云珂、秋莹儿简单商议之后,他本想让上官云珂和秋莹儿暂时回避,由他自己独自在武林大会上向众门派说明情况,但上官云珂执意不肯,她不愿因为父亲的过错而让安羽凡去独自承担风险,她必须要亲自参加,哪怕是粉身碎骨。 安羽凡拗不过她,只好妥协。 还有一天的时间,为安全起见,他们并不打算住店,而是来到长祥镇外的一个村庄,找了一农家借宿。 安子荣和苏霜月远远跟踪他们来到村庄之外,而后低头商议几句,便倏忽折身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