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珂紧握宝剑,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一只磎鼠斜刺里窜过来,她慌忙举剑迎击。这些磎鼠虽然身形硕大,却闪避灵活,又加上光线昏暗,上官云珂一时却与它僵持不下。那磎鼠似乎也知道上官云珂宝剑的厉害,只左右闪击,并不敢正面硬碰。 突然,一只磎鼠从上官云珂身后钻出来,龇牙咧嘴的站在了苏霜月面前。此刻苏霜月坐在地上,那磎鼠更显得硕大威猛,她惊恐万分,吓得“啊”的一声大叫,已是面无血色。 上官云回头一望,正欲转身相救,奈何身前那只磎鼠又猛地扑过来。此时每个人都自顾不暇,那磎鼠眼见要扑向苏霜月,千钧一发之际,安羽凡突然从旁边扑过来,将那只磎鼠扑倒在地。 然那磎鼠毕竟是庞然大物,力大无比,纵使在不备之下被安羽凡扑倒,瞬间便翻过身将安羽凡压于地上。这磎鼠重达千斤,只是这身躯,便已将安羽凡压的喘不过气来。 安羽凡用尽全身之力,双臂抵住那磎鼠的长嘴尖牙,他扭头看到苏霜月身前竖着一那把长剑,急忙喊道:“快,快拿那把剑刺它!” 然而此时苏霜月缩成一团战战栗栗,她看着那磎鼠将安羽凡压在身下,张嘴便欲咬他的脖子,然而她早已被吓得失魂落魄,面对安羽凡的叫喊全然无动于衷。 上官云珂一回头看到安羽凡身处险境,心中大惊,她拼命挥动长剑将身前那只磎鼠击退,迅速转身来救。只见她长剑一通猛刺,压在安羽凡身上的那只磎鼠顿时被刺出几个大洞,鲜血直流。那磎鼠疼得吱吱乱叫,放开安羽凡,转头发疯般扑向她。而此时原先与她搏斗的那只磎鼠也再次朝她扑来,面对前后夹击,她临危不乱,一个闪身,那两只磎鼠猛地撞在一起。 安羽凡躺在地上大喘几口气,然后迅速翻滚到苏霜月身前,拾起地上的那把长剑,紧紧握在手里。尽管在百丈寒冰之下,他额头上依旧有大颗的汗珠渗出,并且汗流浃背。 那两只磎鼠吱吱叫着再次扑向上官云珂,“你要小心!”安羽凡气喘吁吁的朝她喊道。 若无牵挂,她自保实是无虞。然而上官云珂不敢后退半步,因为汲取方才教训,她不敢离安羽凡和苏霜月太远。 她左抵右挡,奈何这冰穴低矮昏暗,她空有一身道法,拳脚却不能施展。 那只受伤的磎鼠似乎认定了上官云珂,疯狂的朝他扑来扑去。另一只磎鼠被她长不击退后,转头看到安羽凡和苏霜月,遂丢下她又朝安羽凡扑来。 安羽凡举起长剑猛烈刺出,那只磎鼠一个闪避,然后猛地回身一嘴咬住他手中长剑,直将长剑从他手中夺去,并险些将他带倒。 那磎鼠将长剑甩于地上,前爪在地上猛刨几下,龇牙咧嘴蓦又扑向安羽凡。上官云珂欲再次来救,却被那只受伤的磎鼠挡住去路,不由急得喊道:“快闪开!” 然而安羽凡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他知道自己不能躲避,因为身后就坐着苏霜月。 只见他横眉怒目,双手一下抓住那扑来的磎鼠的长嘴,用尽全身力气往侧边一甩,和它一起倒在了苏霜月的侧方。 那磎鼠的牙齿何等尖利,安羽凡手掌被其利齿刺破,鲜血直流到那磎鼠嘴里。他双目圆睁,满腔愤怒,两手死死的按着那磎鼠的嘴,丝毫未感得疼痛。 然而那磎鼠实在太壮,力气实在太大,它的头一摆动,轻松便将安羽凡甩起来。 然而安羽凡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大喝一声,猛起站起来,双手抓着那磎鼠的长嘴使劲向外甩去,竟将那磎鼠甩出去两丈之远,砸在了另一只磎鼠的身上。 这边上官云珂奋力将那只受伤的磎鼠杀死,一个箭步来到安羽凡身边,眼里一半是惊疑,一半是关切,“你怎么样了?” 安羽凡望着被自己扔出去的那只磎鼠,眼睛里也不敢相信他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我没事!”他望一眼上官云珂,犹惊讶的合不拢嘴。 那只被他扔出去的磎鼠爬起来后,吱吱吱一通乱叫,只见正与众人搏斗的那许多磎鼠瞬间放弃进攻,倏忽四散又钻入地下洞中。 洞穴内一时又归于平静,众人奇怪不已,然难得能轻松喘上几口气,大家赶紧互报平安。 骆天豪和安子荣齐奔向上官云珂,骆天豪关怀备至道:“师妹,你还好吗?哪里有没有伤到?” 安子荣也体贴入微道:“云珂师妹,那些畜生有没有伤害到你?” 不待上官云珂回答,宋恩华来到一旁,讥诮道:“你们不见上官师妹好好的么,枉自说一些废话。” “要你管!”骆天豪和安子荣异口同声把宋恩华回怼过去。 “我没事!”上官云珂淡淡的说一句,转身看向安羽凡。 安羽凡胸中的一口气泄出,只感觉全身疲软,一下瘫坐在地上,同时也才感到两手如锥刺般疼痛。 上官云珂缓缓蹲下,看着他鲜血模糊的双手,只见她扯起裙角,撕下一束白绢,便为他包扎伤口。 安子荣岂能见得她对安羽凡这么好,夺下她手中白绢,道:“不劳烦师妹,我来为羽凡包扎!” 上官云珂冷冷的望着他,忽然道:“你不安慰安慰苏师妹么?” 安子荣只顾低头为安羽凡包扎双手,“苏师妹不是好好的在这里么,何须安慰。” 上官云珂站起来,不再言语。那苏霜月此时突然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看到安子荣,不由哭泣道:“师兄,我好害怕。”说着起身一下扑在他肩膀上。 安子荣扶她起来,不得已安慰她道:“师妹,你这不是好好的吗,如今那些磎鼠都逃回洞里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你且放心好了,有我和韩师兄在,不会让那些磎鼠伤害你的。” 韩平也过来安慰道:“是啊,苏师妹,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此时宋恩华和本智和尚已清点完战果,宋恩华高兴的道:“这次我们又杀死了三只磎鼠,如今鼠爪足够四个人之用,待我们将那些磎鼠全部杀死,没有了后顾之忧,就可以爬上去了。” 韩平道:“这些磎鼠少说还有十余只,我们且休息片刻,恢复体力,还要尽早引它们出来才行。” 宋恩华又道:“只是这些磎鼠躲躲藏藏,它们若不肯出来,真不知有什么办法。如此消耗下去,倒不如派一人先行攀爬上去向了念大师和两位道长报信,这样也可宽慰他心,以免他们误以为我等遇害,弃我们而去。” 韩平沉思片刻,点头道:“宋兄所言,不无道理,两位师尊和了念大师此时怕不知有多么担心,我等与其在此与这些畜生死耗,倒不如选一人上去向他们报告平安。” “正是如此!”宋恩华见韩平同意了他的见解,略有激动,“如今那些磎鼠已被我们杀死四只,我们就是减少一人,想来也无甚影响。” 韩平目光扫过众人,“瞻望此冰洞有百丈之深,光滑曲折,攀爬之险怕不逊于此地,谁能不惧艰险担此重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