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修道(一)
这有点儿像归休刚才发出的纹路,面对沐清云的疑问,归休说:“这是一个防护用的简单阵法,很多修真者都会设计的,也就起到个冷却的作用,说来也奇怪,从这个构造来看,这是个能将灵气应用于科技造物的文明,这个设计凭你们文明的科技能力也能击溃,似乎是为了对付修真者而制作的。” “专门对付修真者的文明?”沐清云皱起了眉头。 “无妨,将这个好好研究,对你们文明的发展很有帮助。”归休这样说,沐清云合上铁球,放在地上,但还是忍不住去扫描那个阵法。 “师父,你刚才的阵法是从这个文明的遗迹里学的吗?”沐清云问着,归休却摇摇头,道:“有些自己领悟的,也和其他文明的修真者一起研究过。” “阵法的形式都一样?” “都一样,即便我不来,你自行领悟下去也会是一样的。” 这话让沐清云语塞了,他没想通是什么原理,归休没直接说,而是对着沐清云竖起食指,沐清云愣了愣,摇头说:“没懂” 归休:“因为万物归一,也就是最基本的规则,宇宙浩瀚,文明万千,形态各不相同,用你们地球的时间来算,我游历了万载有余,见过的文明数不胜数,无论其科技高低,都走不出这些规则,也是我们存在的基础。” 说到这里,归休又话头一转,说:“修真者,相比科技文明,就是以个人的身份去探索自然,灵气就是我们的工具,助我们剖析这自然,去看清这世界的真相。因此即便每一个修真者,每一个文明所处环境不同,但最终都是要去触摸相同的事物,这其中所产生的造物,自然也不会相差太少。” 沐清云盯着归休的脸,问:“那该如何去探索。” 归休继续说:“你们文明有书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之名曰大。’又道:‘域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修真者是人,又脱离于人群之外,故而法地法天法自然,在游历中探索世间的本源,学之思之鉴之,最终寻得那自然的道,顺道而行,又被道法天法地法,然后归于人,便是修得真正的自我。” “这不就是哲学家干的事儿吗?”沐清云听完嘀咕了一声,却见归休盘腿坐下,自己也赶紧盘坐下,双手放在大腿上,与归休相对而坐。 “你因一念而生灵,因领悟生命而成为修真者,又与我相遇,这是你我的缘分,我当尽心竭力教化于你,但我之前给你说过,你现在也明白,修真绝不是想象中那样学学法术就行的,自我成道至今,所见之人,可修真者十不足一,而修真者中能得道者,百不存一,这是因为修真途中能始终牢记自己最初目标的人,实在太少了,我能教你如何去修真,但能走多远,在于你自己。” 沐清云看着归休的脸,很帅,但是沐清云总觉得这张脸上少了什么,要是把归休丢到同等颜值里人群中,他绝对分不清谁是归休。 分完这个小小的心,沐清云坐正身体,看看铁球,再看向归休,眨眨眼睛,问:“师父,我有个问题,你刚才是引用了《道德经》的话吧,可既然修真是这种理论性的,那还要灵气干嘛?” “修真,并不仅仅是思维上的探讨,我说过了这是人探索世界的另一种方式,因此有了理论上的猜测,也需要付诸行动去验证,而灵气就是探索的基础,如同你们文明的煤气,电气等能源一样,是发动法术的基础能源。”归休说道。 “那我该先学什么法术?”沐清云眼睛一亮,问道。 “未知其形而欲造之,不可。” 沐清云翻译了一下,然后指着铁球说:“这不就有现成的吗?里面那个阵法。” 归休说:“你可先尝试一下。” 沐清云立刻拿起抱在怀里,用灵气扫描了一下内壁,将这些纹路看个大概,然后跟着其中一段开始走,同时操控体内的灵气从另一只手蔓延出来,试图描摹这些纹路,但是灵气刚走出一厘米,沐清云就发现弧度不对,立刻收回灵气重来,好不容易找准弧度,延伸出一厘米时,拐弯又总觉得角度对不上,沐清云紧皱眉头慢慢调整,找好角度想继续往下,灵气突然开始不受控制的散开,沐清云赶紧控制聚拢,就像要攥紧一把稻草编织某种东西似的,首尾难以相连,可沐清云一时间找不到任何技巧,只好花费更多的灵气来凝实这条线,才勉强控制住灵气,想要再前行时,又发现自己身体内的灵气不多了。 归休见状一抬手,灵气喷涌而出,上升到十几米的高度散开,变出一个阵法将这里笼罩,接下来这片区域形成了一个灵气漏斗,使得周边大范围内的灵气开始向这里聚拢,沐清云感受着周围逐渐浓郁的灵气,砸砸嘴巴开始吸收,也加紧描摹阵法的进度,但是第二段刚要完成时,第一段又开始溃散,沐清云只好分心在控制第一段的同时画第二段,短短两厘米让他好像抄了一本书一样,手都有些酸麻了,终于在开始第三段时再也坚持不住,心神一松,画好的纹路立刻散成一团灵气,消散在空中。 归休看着沐清云泄气的样子,问:“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沐清云手中出现一团灵气球,他捏了捏,说:“我对灵气的掌控不够熟练。” “这是其一。”归休摇摇头,“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弄清这个阵法的运行规律,也不知起纹路的首尾,只顾描摹,即便能画出来,无法运行,也不过是副复杂的图案罢了。” “那我该如何做?”沐清云迷茫了,归休说:“你既然知道《道德经》,那知道你们文明的其它类似的书籍吗?” “知道,但没怎么看过。”沐清云说着,看向归休的眼神开始出现戒备。 “这条路很难,但你们的古人早已为你们找寻了些许捷径,既然有了捷径,自然不必去费心去寻找已知的事物,你大可将这些书记在心中,于你往后的路大有指点作用。” 沐清云仔细品味了这番话,一开始觉得有道理,但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结合归休的话,他咽了咽口水:“背......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