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梦对于风铃来说,是命运的馈赠,也是给她的机会。 第一天,风铃初入树屋,在那树屋之上,她坐在树枝上遥望着这片土地,这是她一生从未见过的风景,她的泪水花了脸。她想和他永远留在这里,再也不用去在意外面的风风雨雨,她拉着他同眠,紧紧地搂着他,多么希望他能永远地接受她,不管因为喜欢还是欲望,她心甘情愿。这仿佛是上天对她的眷顾。 第二天,风铃见到了他心中对于离开这里的执念,她没有多言,他查看典籍,她就在他旁边端茶递水,为他洗手作羹汤。那天傍晚,她拉着他一起看落日,挑起从前,想探知他的心意,她假意靠在他的肩上睡去,当他捋动她额边的碎发,她知道他的心里总归是有她。 第三天,风铃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想让他接受身体的接触,可是却让他害怕自己睡着会做出一些无礼的举动,决意要分开睡,风铃只觉得自己办了件蠢事,原本是想逗逗他,结果适得其反。 第四天,尤文医睡了个好觉,他早就有了要分开的想法,只是碍于风铃那厉害的嘴让他心里动摇了,他也对风铃动摇了。而风铃却是呆呆地望着一夜的天花板,她还是想抱着他睡,这样有安全感。 第五天,尤文医昨日知道了有关水月天以及道门的秘密,一点儿不安,风铃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只是安静陪在他的身边,或者逗他开心,让他放松下来。尤文医入睡后,风铃偷偷躺在了他身边。尤文医醒来也拿她没办法,虽然三令五申,但是风铃只做自己想做的,她愿意! 第六天,风铃听了村子里月狐大婶的话,给尤文医下了春药,当天尤文医在湖里泡了一夜。 第七天,月狐大婶给了风铃几贴对女人好的药,说是服用七天后就一定会 怀上。 第十三天,风铃脱光了钻进了尤文医的被窝,尤文医点了她的穴道,用被子把她裹了起来。 第十四天,风铃继续服药,但是并没有再做些露骨的举动,她知道只能让尤文医彻彻底底地爱上她,才能完全接受她。 否则无论如何,自己恐怕也不能得逞。 第十五天,风铃扮演了一个安静的妻子角色,嘘寒问暖,体贴照顾,没有胡闹只有无尽的温柔,尤文医反而对她的变化有些不适应。 第十九天,风铃决定离开他一段时间,她想跟着月狐们一起劳作,看看他们的生活,顺便冷静一下。 一来她也需要学习如何在这里活下去,二来,她想刻意跟尤文医保持一段距离,看看他的态度。 第二十三天,风铃发现尤文医偷偷在远处看她,她回到了他的身边,她问他是不是想她了,他还是回答:不知道。 第二十七天,风铃完全接受了月狐们的生活,他们的习性融合了人类和他们的天性。她也不再执念于让尤文医完全接受她,反正他在身边,反正来日方长。 反正也离不开这里了。 第三十一天,风铃让尤文医做了一口石锅,做了熟食,让众多月狐为她的厨艺所折服,月狐们这里只有族长有一口铁锅,大家吃熟食都是用火烤的。 风铃的厨艺、见闻,对于月狐们生活的改善都有着很大的助益,大家都很喜欢她。 第三十七天,族长月幺告诉尤文医要想出去最后的方法就是进入先祖的坟墓,事关先祖尸骨,所以之前并没有告诉他。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月幺决定告诉他,但是要想进去,成与不成都要答应他一个条件。 尤文医决定出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恐怕权逢都快要到乾坤城了,他必须出去了。 他把事情告诉了风铃,风铃当时就愣住了,其实某个时刻,她真的还以为可以永远这样生活下去,没有纷扰,只有他与她,可是,最后才明白,原来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永远。 她说了一句:“可以不走吗?” 话音刚落,她的眼眶就红了,旋即说道,“我这是说的什么傻话。” 她将手中端着的浆果放下,爬到了树枝上,还是往日那个地方,只不过她靠着的是树干,而不是他。 尤文医知道,这里的生活很美好,但是他不得不出去,他们本就不属于这里,他也知道,她很喜欢这里。 他站在树屋前,看着她靠在树干上的身影,那个小小的身影看起来那么无力,渺小。 他不敢打扰她,她在上面坐了多久,他就在下面看了多久,直到阳光渐暗,直到山河渐远。 仿佛她的背影有无穷的魅力。 她是一个很矛盾的姑娘。 忽然,她从树上跌落了下来,这一次,她闭上了眼睛,放松了身体。 尤文医双手抱住了她,“你这是干嘛?” 风铃刻意地露出了一个笑容,“你不是说娶我吗?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 “要是你永远都不知道,当一个胆小鬼,难道要我等你一辈子吗?我只给你两个选择,此刻或者不娶。” “别胡闹,如何此刻?” “我不要三书六礼,不要婚服,也不要拜天地,我只要你,你愿意娶我吗?” “这怎么可以,这样不是胡闹吗?” “我不管,我只给你这两个选择,要么现在要了我,要么你离开,此生我永远也不会见你。” 风铃一双粼粼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她的态度很坚决。 “何必呢?”尤文医苦涩地说道。 “我很认真,没有在与你说笑。” 尤文医叹了口气,他还有得选吗,既然没得选那就好好珍惜这个答案吧! 他将风铃放下,拉着她跪了下来,“我尤文医愿娶风铃姑娘为妻,一生一世一心人,天上地下绝不负卿。” “我风铃愿嫁给尤文医为妻,此生为他浣衣裳,做羹汤,君不负我,我不负君。” 尤文医牵着风铃的手进了树屋,这一夜,他将自己原原本本的面貌交给了她。 他不是什么朝露剑主,不是什么彬彬有礼的读书人,他只是一个尊崇自己本心的男人。 而她也把自己所有的温柔和放纵都给了他,纵享云雨之欢,她得偿所愿,他亦如是。 喜欢两袖清风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