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霸凌
中间的红衣少年轻蔑地一笑,站住了身形。回头望向郁尘的方向,但也没有和郁尘对视。 那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好像用鼻孔就可以和郁尘完成对话。 小郁尘有些不知所措,紧紧地抱住在胸口的钱袋子。 他感觉得到面前的几个少年身上散发出的满满的恶意和鄙视。 “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郁尘习惯于自省。 爷爷教导过自己,不要与人起争执,很多事情退一步,算了就算了。 郁尘被他们三个的气势逼得慢慢后退,一步一步。 同时,他将钱袋子上的绳紧紧地缠绕在手腕上,这可是他和爷爷的命。 为首的中间的红衣少年见状,轻蔑地一笑。“哪儿来的小叫花子,连我都不认识?” 郁尘定了定神,说道,“不好意思,我确实不知道你是谁。我只是想问,你们会不会知道哪里有医馆?” “医馆?”三人听后相视一眼,随后扑哧的笑出声来。 没笑一会儿,中间的男子就好像学过变脸一样,突然一下收起了笑容,变得凶相毕露。 只见红衣男子大步冲上前来,揪起郁尘的衣领,勒得他脚尖几乎悬空,无法呼吸。 “再敢跟老子提医馆,我就把你小子拿去喂狗!” 郁尘不明所以,不知道医馆是怎么招惹他了。 他只知道自己的脸憋的如猪肝一般又红又涨,如果他再不松手,自己可能就先一步离爷爷而去了。 他开始奋力地挣扎,双手抓住这少年的手向外拽,想要从中给自己制造一些可以呼吸的空档。 看他挣扎,这几个人好像更起劲了。 原本可能这几个人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乞丐,竟然不认识他们这几个在镇上赫赫有名的权贵子弟,还不了解他们背后的故事。 但看着这小子挣扎的样子,如同在绝对力量面前的蝼蚁,令他们产生了暴虐的快感。 话说回来,这个阳少正是看上了镇上徐氏医馆馆主的孙女,徐清许。 当然,他又看不上人家的背景,只想着抢回去做个小妾玩上几天。 徐馆主可是个脾气不一般的倔老头,徐小姐也是个刚强的主。 加上徐家世世代代在镇上救死扶伤,民众对他们都十分拥戴,颇有威信。 所以,当这个阳少大摇大摆的进去抢人家孙女的时候,愣是被徐家老头抄起扫把打了出来。 一直追着打到街上都不罢休。 阳少的那些手下护卫也都被徐氏的家丁揍了出来。竟是无一人是对手。 这些医馆的家丁平日里都奉徐清许为天上的仙子,花容月貌,心地善良。 很多都是被救治过的百姓,慕名而来医馆做护院,帮忙打打杂,只为一睹徐小姐芳容。 徐清许只有14岁,但确实是个医学天才,所有草药功效一看便知,过目不忘。 望闻问切的技艺也十分精湛,每个月都会开放义诊,每天也都会坐诊。 百姓们从对她年纪轻轻的质疑,逐渐也变成了心服口服的交口称赞。 她的看诊不仅能治疗身体上的病痛,还能带来心灵上的慰藉。 因此,外界都称她为清清医仙。 此等人人尊敬爱戴的仙子,哪容得下这种毛头小子的亵渎? 管你是哪家的公子护卫,先打了再说。 于是,那天全镇人都看到了,这个阳少和众护卫在街上被打得抱头鼠窜的画面。 这个阳少一边跑一边叫嚷着,“敢打本少爷,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只听见徐老爷子怒喝道,“你老子的命都是我救的,不放过我,让他亲自和我说去!” 总之,徐氏医馆不畏强权,勇斗权贵,被全镇引为佳话。 自此,这阳少听见‘医馆’两个字就想要吃人。 镇上的人还是惧怕他家里的权势,也没有人敢当面揭他的短,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郁尘确实不知道这些,他和爷爷平日都是独来独往,没什么交集。 爷爷一直也不爱和别人说闲话,八卦家长里短。也告诫他做人安守本心就好。 这几个少年本来只想教训一下这个毛头小子,甚至在想他是不是来故意挑衅的。 可看样子,这小子是真的不知道。当然,他们也不可能自揭其短,去给他解释。 看着他弱小反抗的样子,真像一条流浪的哈巴狗。 这样无知的人肯定是无权无势没有背景的,甚至可能连爹娘都没有,不然怎么会没有人告诉他。 阳少这些天在心里积压的怨气好像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突破口。 阳少狞笑着,用眼神示意那两个小跟班,三个人拎着郁尘进了旁边一条偏僻的窄巷中。 这是一个死胡同,尽头的角落里堆着一些垃圾。 几个十五六岁,身强体壮的少年,想打一个饭都吃不饱的四岁多的孩子,那简直是信手拈来。 哪怕他们都不是修炼者,家里砸了很多钱去努力,也都没有那个资质。 阳少一抬手将郁尘丢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墙上,掉了下来。 如一个破布口袋一般。 郁尘终于能呼吸了,他蜷缩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同时还不忘检查一下自己手上的钱袋子还在不在。 此刻,他知道了面前几人绝非善类。或许是自己的弱小激起了他们的暴虐。 无论如何,自己要带着今天的收入逃出去,只有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郁尘不忍想象,如果自己出了事,爷爷孤苦无依的在病床上该怎么办,爷爷失去了自己会有多难过。 想到这里,他的拳头紧紧地攥起,眼神中也多了些凌厉。 他瞄到,垃圾堆里有根断裂了的木棍。木棍断裂的尖端呈尖刺状,看上去十分锋锐。 从小,爷爷一直叮嘱自己注意那些尖锐的物品,不要受伤。 没有想到,自己今天会用它来伤人。 不到万不得已,谁又想这么做呢? 爷爷会原谅自己的。 那三个人步步逼近,一边嘲笑着他的软弱。他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只会喘气。 嘲笑着他乱蓬蓬的头发。没办法,爷爷也不会束发。家里没有个女人可以教他。 嘲笑着他破烂的衣衫。他的衣服就是用爷爷的旧衣服裁的。没有什么做工可言,只是可以蔽体。 嘲笑着他一无所有还敢狂妄无知。 嘲笑着他如待宰的羔羊一般弱小的身形。 看着面前如流浪狗一般弱小的郁尘竟然还敢抬头,死死地盯视着自己。 红衣男子暴怒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举起了自己看起来和这小子头差不多大的拳头,想要像狂风骤雨一般降落在郁尘身上。 郁尘不动声色,右手如闪电般伸出,一把抓住了那根尖锐的木棍。 狠狠地,没有丝毫犹豫地,扎进了红衣男的小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