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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正气堂中起争执

   华山正气堂中,林玉峰正与人争执不休,声音虽不太响,却也不轻,正气堂外华山诸弟子皆面有愧色与愤怒,聚在一起小声嘀咕,谁也不敢弄出大的动静出来。   在他们对面,另有一众人聚在一起,各个现面色沉闷,远远看去,总觉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善,给人感觉气氛十分尴尬,隐隐总有火药味儿。   屋内声音又起:“林师弟,你要知道,不是我周盛不讲道理,我便只庭儿这一个儿子,这点你是知道的,你们华山出了败坏门风的弟子倒也罢了,可是……可是这恶徒竟是害了我庭儿尸骨无存,叫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没处去送,你……道我便不该与你说道说道么?”   这话虽说的语气客套,然言外之意明显,那便是来兴师问罪,被他称作林师弟自然是林玉峰,他听了周盛这话,情知自己一派理亏,自不好与他闹僵,当下只客客气气道:“是……周师兄的心情,师弟我是再明白不过,这事儿放谁身上也是接受不了,只不过……只不过我却真也没……”   只听那周盛已然打断了他话:“嘿!那却也难说……”   林玉峰还未接口,另一个声音传了出来道:“周师兄你这是甚么意识?难不成你到现下还有怀疑?”   周盛又道:“冯师兄你又何须着恼?周某丧子,便只发泄几句,我却甚么也没说,你自己便沉不住气,要叫人相信这中间没甚么……嘿嘿……”   这话说的再是明显不过,他原就不相信这中间没甚么猫腻,你们华山派是做贼心虚,那冯师兄却如何听不出来,只是人家既说他丧子心痛,说话重了不过是发泄一下心中难过情绪,自己倘若与他较真,一来自无丧子之痛,二来伸嘴递话与人,那便又输了一筹,二孟无耻背叛师门,那是自己疏于管教,周盛倘若只抓了这点不放,他却怎么也不好交代。   他之所以这么想,却原来这孟良、孟飞正是他手下弟子,作弟子的作下了这等丧天害理,人神共愤之事,大体说来,溯源究本原也该怪师父教导无方,那又能说甚么其他的了?   是以,周盛怎么一说,他便无从驳起,只暗暗一哼,心中只不是滋味,口中我啊你的半响,愣是说不上甚么来。   那冯师兄被问得支支吾吾,哑口无言,只听林玉峰叹息一声道:“唉!我华山出了如此败类,那也是……那也是……这两个恶贼着实可恶,还望周师兄多多原宥,我只盼……我只盼着……”   话到此处,终是无法再说下去,许是他心想着一旦闹僵不好收场,他身为华山掌门,衡山派份数五岳剑派,中间若是一个不留神,闹出矛盾,大家彼此生了间隙出来,于情于理总是不好,再者说来,事情演变至眼下这种局面,他华山派总是理屈在先,他作为一派掌门,自己门派中出了此等有辱门风之徒,无论如何也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此时只心乱如麻,自己女儿失踪,他心中伤痛,不输周盛分毫,他先前月余寻找无果,只道是她自己离去,自寻云鸣凤而去,那时虽是心中揣揣不安,却还总有盼头,熟料浑不是那么回事,他夫人因念女心切,总是心绪不宁,那日夜间去到林若嫣闺房,睹物思人,更是神伤。   那夜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回自己房中去睡了,只细细拿了女儿屋中各物来看,泪眼婆娑之中,把玩女儿所用物件,思及女儿回来断无自行离去不与自己打声招呼之理,又是数度哭泣,林玉峰无论如何去劝,她总是自己哭的伤心。   林玉峰无奈,只好不再劝慰,自顾自的黯然神伤,他夫人细细把玩女儿所用之物,便看便不停手的擦拭,屋中大小物事,桩桩件件细心地反复去擦,脑中想着女儿常自依偎在自己怀中撒娇,总是无法入睡。   她夫人总是这般反复来看,摸摸这件,放下那件,总是哭泣,待到不经意间碰到梳妆台上那些胭脂水粉之物,眼中看向镜中,恍惚中便如见了女儿从前在这梳妆打扮一般,失魂落魄中不经意的打翻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心中一揪,慌乱中赶紧伸手去接,那胭脂水粉已然“噗”的一下跌落地上,洒了一地。   她心中自责,便即去拾,胭脂水粉洒在地上却如何还能拾得?她眼睛不经意间瞥见妆台脚边有些泥土,一时不明,心想着这房间地上铺得有砖块之物,甚是平整,如何会有泥土在此?   她先前便一直怀疑女儿失踪的颇为蹊跷,这时见了泥土,虽然不多,却也是心间瞬间笼罩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她自己六神无主,只唤了林玉峰过来查看。   林玉峰心中亦是一突,这一看不打紧,他极尽细致扒去泥土,竟见得梳妆台下脚处暗有一丝间隙,却是二孟挖这地道之时,算准了位置,他二人对林若嫣房中布置极为清楚,正巧将地道出口放在了这梳妆台下,他二人冒险擒了林若嫣由此下去之时,虽是极为小心细致,却也还是摆放的不是严丝合缝。   带得了些泥土不说,细细看来,竟也还有丝丝间隙没堵住,林玉峰夫妇二人一见,心中不好的念头更浓,心道女儿果真非自己离去,怪不得遍寻不着,看来多半是遭人劫持了。   林玉峰心中七上八下,突突乱撞,颤抖着搬开梳妆台,地道口赫然在现,她夫人一声悲呼,不及怪责便当初晕将过去,林玉峰心中栗六,惶惶不安中只将夫人横抄而起,放置于女儿床上,知她是一时晕了过去,顾不得管她便信手拿了屋中油灯,涌入地道之中。   他这一路寻了下去,不见女儿踪影,却是见到了不少垃圾之物,也见到了地道的两处走向,一处通向二孟房中,一处通向了极为偏僻之所,便算他再是愚钝,到了这时便也是不须去想也已明白,孟良、孟飞便是利用了这条地道,逃得了性命也顺便擒住了林若嫣。   只是他于这地道如何而来,便如何也是想不通,他心中怒伤,爬出地道将他夫人救醒,将地道中所见细细与她说了,她夫人更是肝肠寸断,哭泣不已,林玉峰极尽哄她,要她宽心,她母女连心,却又如何不牵肠挂肚?凡事总往着坏的方向去想,始终不歇。   如此折腾,一晚过去,林玉峰知便是要追,也是来不及了,说不定那两个孽障已擒了女儿去了多时,加之他脑中也是一团乱麻,这一夜便没招人去寻。   待得天明,齐聚了华山同门师兄弟等,又下地道去探寻,各人皆是愤懑难宣,几人一商量,招呼了门下弟子正待去追,却是适逢周盛带了门下弟子赶来。   原来这周盛十分护犊,加之这周光庭是他独子,他知了恶讯赶来,未见得仇凶,第一次碍于情面倒也未有甚么难听话说出口,只想着且回去四处查访,拼着衡山派尽出,天涯海角也要寻了两个恶贼出来,总是要亲手杀了祭奠爱子亡魂。   哪知,这么一找下来,却哪有丝毫讯息,他越是气恼,脾气便越是暴躁,眼见得再怎么找将下去,总是徒劳无功,心想着这他妈的就是大海捞针啊,总是找不着了,我儿子这条命便不是白搭了么?   因了这种愤怒,心中不甘,便觉总是不能轻易与华山善罢甘休,这不这二次聚众过来,说起话来便自然而然有些不太好听,这也还是他极尽克制,依着他心中火冒三丈,恨不能杀人的程度,情况只怕还遭。   他挺听了林玉峰要他原宥,心中有气,说起话来再也克制不住,嘿的一声叫,脸色勃然变色道:“林师兄你……你叫我原宥?我庭儿惨遭了你华山派不肖弟子残害,你叫不出人来,却只叫我原宥?哼!这不是欺人太甚了么?还有你冯达!你教弟子无方,却还有脸来与我分说?嘿嘿……”   这话朝着林玉峰与那冯达两人说出,口气已然明显加重,火药味儿十足,俨然已有了撕破脸皮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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