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日禾神教这些人,各个都是心思阴暗,自仇少岳始,至慕容合鹤与邬奎等,皆是如此,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用在他们这一群身上,当真再恰当不过,臭味相投,莫不看这几人所作、所为、所思?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纵然他慕容合鹤说的再是委婉,怎奈那邬奎已然如受了惊刺猬,紧缩起了保护自己之意,却哪里肯买账,在他心中,任你说的天花乱坠,反正老子二十四个就是不听,你能耐老子何? 他说这话,面上虽未现以颜色,却是斩钉截铁,不容慕容合鹤再说下去,那慕容合鹤碰了一鼻子灰,自感尴尬,以手抚须,老脸一红,咳咳数声,一时倒不知再怎么说下去。 仇少岳听慕容合鹤说话不管用,这时也知他已尽力,全是那邬奎兄弟吃了称坨铁了心,油盐不进,心中怒火又起,赫然转身道:“慕容兄你也忒好心,与这种不识大体、不识抬举的蠢货,那还有甚么好说的?嘿嘿……” 冷笑声中,又自走上前几步,面色狰狞,邬奎见他已彻彻底底撕破脸皮,不由气往上冲,喝道:“好狗贼!这就要翻脸了么?嘿嘿……你真道老子会怕你?哼!无耻狗贼,老子帮你还少了?到头来却只因……那……件糊涂事,便要与老子翻脸不认人,嘿嘿……” 仇少岳哪里能听下去,怒吼道:“住口!住口!住口……” 一连说了十来个住口,怒气节节攀升,双眼瞪的不能再瞪,双手握拳只捏得“喀喀”作响,那邬奎也是豁出去了,那管他这凶相毕露,又自嘿嘿冷笑道:“嘿嘿……你狗日的还莫耍横!要说无耻,你狗日的可好不到哪去,呸!是胜老子不知凡几,你他娘的觊觎人家女人貌美……” 仇少岳即又怒吼:“啊……住口!老子叫你他娘的住口!青禾堂何在?司徒堂主何在?” 司徒单正站在一旁,眼见他几人勾心斗角,心中骇惧,隐隐不安,只不住暗自祈祷可千万莫牵连到他身上,却哪想怕鬼却偏偏遇鬼,他默声不作,仇少岳却找到了他头上,他心惊胆颤,知这时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好事落自己身上,却也不敢不应,虽说自己眼下也已是堂主,可在这几人眼中,那却也还矮了一节,自己是甚么斤两他自己清楚。 仇少岳一喝,他即斩钉截铁应道:“在!”后面跟着他青禾堂教众一连串应在,慕容合鹤已隐隐猜出了他意图,这时自然不理,乐得作壁上观,邬奎虽也明白过来,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司徒单此刻也不敢多说半个字,应声上前,低着头等仇少岳示下,却听仇少岳喝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么?” 司徒单战战兢兢,如坐针毡,仇少岳动了这么大火气叫自己,自然是要自己率众对付邬奎,这时只能装糊涂,反正邬奎身份乃总教统领,自己可也得罪不起,倒不如由仇少岳亲自开口说的分明,日后异族教主便要怪罪,也由他仇少岳顶在前头,可不干他司徒单屁事。 心中此念,嘴上哆嗦着道:“属……属下愚钝,不知参教所指……” 他老早时,一直惦记着要当堂主,为此不惜巴结、奉承仇少岳,真正如愿以偿风风光光当上了,高兴了一阵子,便觉殊无乐趣可言,此刻更是不由心想:“唉!早知这么折磨人,老子可真还情愿当回那狗屁统领……” 仇少岳却不管他,直指邬奎,喝道:“蠢货听令!叫你的人看住这几个狗日的,敌人马上就闯来了,你负责监督这狗日的迎战,可弄明白了?哈?” 司徒单心感为难,却也不敢违抗,心中只将他仇少岳十八代祖宗都骂遍了,嘴中应是,将手一挥,“呼啦”一声,青禾堂之人俱皆二话不说,拔出了刀剑围了上去。 “好狗日的,终于不装了么?哼!我看谁敢?” “仇少岳我日你八辈儿祖宗!狗日的好狠心……” …… 邬奎四兄弟人人怒骂,仇少岳自不愿再说,愤而转身,招呼了慕容合鹤便即迈开脚步,邬奎眼见了心中滴血,悔恨不已,思及无机妖道当日忍受这恶贼百般言语折磨,终于忍受不了,因之送了性命,不由更是心揪难过。 他实难料到,终有一日,自己也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仇少岳这狗东西竟真不顾一切的要自己兄弟几人去送死…… 哀莫大于心死,想的多了,一切已看得通透,知便凭自己兄弟与几个手下,要与司单的青禾堂对抗,简直无异于以卵击石,他此刻除了心中不甘,嘴中喝骂,已再提不起精神来斗,生出了破罐子破摔之意,只是连累了兄弟与他一道遭这灭顶之灾,却又有些心有不甘。 “狗日的!老子咒你不得好死……” “黑良心的,也不想想老子们是怎么帮助你的,你他娘的良心叫狗吃了么?我呸!小人得志,猪狗不如,丧尽天良……” “狗贼休走!你他娘的挨千刀的,你……你他妈的这叫卸磨杀驴啊!不得好死了货,怪不得儿子、弟弟一个个都死了,死了好!死的妙!这就叫报应!哈哈……” “哼!自私虚伪!断子绝孙的狗东西,爷爷们就是做了鬼,也他娘的不会放过你……” …… 面对青禾堂众人刀剑霍霍,二魔三人已然绝望,各个心中怒气无处可发,唯有如此胡乱谩骂一气,甚么恶毒拣了甚么来骂。 仇少岳只作充耳不闻,心中咆哮,嘿嘿冷笑:“骂罢!骂罢!老子只当是放了一个个屁,看你他娘的还能骂到甚么时候,嘿嘿……死!去死!都他娘的去死!一个个都去死了干净了……” 司徒单眼看着他兄弟叫得凄厉,心中不忍,心想总归是相识一长期,如今刀兵相向去逼他,总不太好,这么一念,不由有些歉意的道:“邬统领,各……各位统领,兄弟我这也……是奉命行事,实非得以,你们可要……” “司徒堂主,司徒兄弟,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也是迫不得已,还请你看在同教兄弟一场的份上,高抬贵手……”人皆怕死,这几个魔头更甚,自打亲眼见了几个兄弟先后惨死,只骇得魂都没了,这时逮住了司徒单有些不忍,便似看到了希望,不由大喜,二魔首先便忍不住求肯。 其他二人皆随之附和,一道:“是啊!是啊!司徒堂主你最能明辨是非,你且说说,我兄弟哪点儿对不住这杀千刀的恶贼了,他……他竟能狠下心来如此不留情面相逼……” 一道:“司徒兄你也看见了,还有诸位兄弟,这狗日的整个便不是人,他……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他现时能这么对我们兄弟,稍后再为保命,自会如法炮制对付诸位兄弟的,兄弟们都醒醒罢……” …… 他几人明知无望,却依旧不甘心,求肯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说的极快,总是希望司徒单能被自己说动,终于心中不忍的放过自己。 司徒单包括他手下弟兄,一切都亲眼看在眼里,也确被他几人说的有些后怕不已,可仇少岳命令既下,要他反抗,却也终是不敢,心下两难,司徒单道:“可……可是……咳……” 躲脚一叹,又道:“几位可也莫怪兄弟……” 几个魔头眼见无望,不由怒喝:“好你个司徒单,老子们可是总教统领……” 这话说的大声,仇少岳远处听见,心中一狠,阴阴尖叫:“聒噪!真正无耻!到了这时还有脸说自己是总教统领?如此不为教主分忧之徒留着作甚?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