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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计上心头

   胡云鹏和悟觉自始至终都觉事出蹊跷,待杨锐走后,心系帮主死因,不相信任飘雪会做出弑师叛帮之事,急欲查明真想,更兼二人深知任飘雪为人,虽和杨孝义名为师徒,却情如父子,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其中只怕另有隐情。   遂悄然而出,直奔城南枫树林而去。   到得事发现场,见地上果然躺着五个蒙面黑衣人,检查死因亦是被人用刚猛的掌力,震碎心脉而死。   二人对视一眼,各自转身,将方圆数里之地仔细搜索了一遍。再次相聚之时,均脸现郑重之色,心中疑虑更甚。   且说二人多年兄弟,许多事情不必明言,亦知对方心中所想。身为丐帮传功、执法长老,二人经常处理帮中类似锁事,通过观察,均觉其中疑点重重,从打斗痕迹可见,并不像杨锐所说只六人围攻其二人,明显系多人所为,但奈何死无对证,此事也只能放在心里,留待以后慢慢查找。   悄然回到住处,想起杨锐虽提及所谓任飘雪叛帮书信,二人当时急欲查明事情真相,一时疏忽,未曾讨要,杨锐亦未主动拿出。以二人对杨锐的了解,其性张扬,遇事必藏不住,如今日之反常,必有所图。   二人细一分析,只怕旨在丐帮大会,计议良久,遂佯装不知,私下暗暗注意杨锐的动静,见杨锐告诉他二人之后,再也未曾与他人言及此事,足显怪异之极,心中疑虑更甚。   且说这杨锐回到自己住处,悄然派人出城,夜探悬崖下方,心腹之人回报,崖下有一暗湖,湖面宽逾几十丈,深不见底,寻遍方圆亦未见任飘雪和杨孝义身影,只怕已葬身鱼腹。   挥手示意来人离去,杨锐思前想后,总觉有哪里不妥,具体是什么,却始终不得而知。只得安慰自己,二人坠落之时,已身受重伤,命悬一线,从如此高的悬崖坠入湖中,岂有不死之理?   又想胡云鹏与悟觉二人,命他离去之时,将信将疑的眼神,以及自己回到住处,业已过去一天一夜,前去打探之人都已回归,二人却兀自毫无反应,心中烦闷,出得门来,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之上。   “好!好!好!……”   “再来一个。”正自思量该如何在丐帮大会上,说服众人,取得帮主之位,却听得一连串叫好之声。抬头一看,只见路旁众人围观,叫好不停,一时好奇,走上前去。   只见一中年变脸之人,正在表演变脸,遂驻足而观。但见变脸之人即兴变幻围观之人,变幻之技,神乎其神,惟妙惟肖,变幻之后与所变之人神形一般无异,直如一人,连被变之人亦脸现不可思议之色地大声叫好。   见此情形,杨锐脑中灵光一闪,脸现喜色地随围观之人一起,大声叫好。直到变脸之人收摊,围观众人离去,这才走上前去,自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足有五两之余,递与变脸之人道:“兄台神技令在下叹为观止,些许银两,权当看资,还望兄台笑纳,恕在下冒昧打扰,在下有个不情之请,烦请兄台移步杏园楼一叙,未知兄台肯否赏光一醉?”   “兄台如此盛资打赏,在下实在受之有愧,在下只是一江湖卖艺粗人,何敢当兄台如此盛邀,岂不叫人笑话?”变脸之人冲杨锐抱拳说道。   “兄台此言差亦,你我江湖之人,相遇即是缘,况且在下自愿与兄台一醉,与他人何干?万望兄台屈尊前往,则在下荣幸之至。”杨锐再次恳切地说道。   “兄台如此说辞,在下若一味推辞,倒是显得在下不近人情了,恭敬不如从命,如此,在下便叨扰了,万望勿怪。”见杨锐执意相邀,变脸之人只得答应。   听得变脸之人答应前往,杨锐喜不自胜地连声道好,直如老朋友般拉着变脸之人,朝杏园楼而去。   一路之上,二人有说有笑,杨锐亦得知变脸之人名叫袁志林,因其表演变脸神乎其技,人送外号百变小生。   那袁志林既是人称百变小生,又是整日混迹江湖,自是也学得一些初浅拳脚功夫,时日久了,倒也有了江湖人士的豪爽,经过这一番攀谈,也已放开,不似初始时那般拘谨。   何况那杨锐武功虽是一般,然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事,在他做来,却是极为娴熟,那袁志林整日流连市井,靠那变脸之术,换取些微薄碎银,聊以度日。   日子过得紧巴,常常入不敷出,又是常遭人白眼,饱尝人间冷暖,哪经得住他这般哄托,待得来到杏园楼,二人已自熟黏,便如相识许久的老友一般,惺惺相惜起来,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那杨锐心怀鬼胎,唯恐泄漏自己所图,又兼有求于人,自是不愿亦不敢与人挤坐大堂,要得一雅间,与袁志林坐了。   他有求于人,自是慷慨,叫了八荤八素,四热四冷,可口佳肴,待酒菜上桌之后,这杨锐却绝口不提自己烦恼之事,只一个劲儿举杯,连连敬酒,极尽恭维。   待酒热耳酣之际,那杨锐这才连声叹息,数次是举杯摇头,佯装失神非袁志林上赶着相敬,这才浅尝小口,唉声叹气,做足了样子。   “不知杨兄何事烦恼,可否说与兄弟知晓?”那袁志林本就是江湖讨生活的粗人,哪经得起他这般哄托,数杯热酒下肚,再也不耐,脱口问道。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我兄弟,自是无不可说,只是有些事,杨某实在是羞于启齿,唉!”见袁志林主动询问,杨锐拿腔作势地说道。   “承蒙杨兄看得起袁某,拿袁某当兄弟,袁某感激不尽,杨兄有话但说无妨,有用得上兄弟的地方,杨兄但请吩咐一声,袁某定当义不容辞。“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袁志林亦是一粗豪之人,被杨锐一通劝酒,几句话一骗,便信誓旦旦地说道。   见其如此轻易便坠入自己一番算计之中,杨锐内心窃喜,又自好一番做作,方才将一路之上,早已想好的一番说辞说了出来。   煞有其事地将他说与胡云鹏二人的话,佯装义愤填膺地重复说了一遍,说到重要之处,兀自挤出了几滴眼泪,待说到杨孝义为了救他,与任飘雪坠落悬崖同归于尽之时,更是泣不成声,几欲昏厥。   可怜袁志林,毕竟不像胡云鹏二人,打小看着杨锐长大,知之甚清。顿时被其声情并茂的讲演感染,脸上神色时而愤怒,时而悲悽。   待其说完,拍桌而起,大骂任飘雪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猪狗不如,良心让狗给叼走了,什么难听拣什么骂,直连任飘雪祖宗十八代全骂了个遍。   骂完之后,兀自不解气,连饮数杯酒,连声劝慰杨锐。杨锐见其已彻底陷入自己编织的谎言之中,所说一切皆是顺着自己设想,暗自窃喜,心想事成了一大半。   见其骂了半天不解气,又反过来劝慰自己,假装被其劝住,面现感激之色地说道:“知我者,袁兄也,然我丐帮众人,不相信者众多,兄弟我是孤掌难鸣,有心为义父沉冤昭雪,奈何人微言轻,说出去的话,没几个人相信。唉!”说到这里,一声长叹,面露楚楚之色顿住,望向袁志林。   他这一番做作,看在别人眼中,自是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然袁志林为他鼓惑,内心早已存了先入为主之见,自是认为任飘雪便是十恶不赦,背师叛道,人皆得而诛之。   还是那句话,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自己与他萍水相逢,蒙他如此相待,自觉自己无功不受禄,甚为惭愧,他既有难处,自己理应为他担待。   况且他此时神智不清,早已为酒物所激,是以,利令智昏之下,但觉杨锐所做所说,事事皆对,句句在理,丐帮人众如此对他,当真确属不当,谬之千里。便如天下,唯他一人最为清醒,最为明白事理一般。   当下,一拍胸脯,口中不住地打着酒嗝道:“杨兄谬赞,嗝!袁某只不过说了几句公道话而已,哪能当得杨兄如此,袁某自知实在是受之有愧,嗝!但不知袁某能帮上杨兄些甚么,杨兄但有所命,袁某无不应允,还请杨兄吩咐便是!”   他这番话一出,若有不明就理人听了,自是以为那杨锐并不愿出言请求于他,反倒是他自己,上赶倒贴着,非要帮住人家一般。杨锐见时机已到,附于袁志林耳旁轻声说道:   “袁兄快人快语,杨某不甚感激,只要袁兄在七月初十,丐帮大会之时,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便可。事成之后,袁兄可借口隐退江湖,云游四海,再而改换真面貌,进入丐帮,杨某定当以副帮主之职为谢,不知袁兄以为如何?”   那袁志林此时,自是早将杨锐引为生平知己,但听杨锐将如此隐秘之事说与己听,亦全然不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说将出去,将他出卖,他心中自知,杨锐这般做,自是将他自身利害得失与自己捆绑在了一起。不由得更是感动的无以复加,但见他边听边不住地点头,直呼妙极。   加之,他此时自己于心中,亦是早已打起了小九九,自思原来这杨锐竟是所图如此之巨,诚然便是打着为杨孝义沉冤昭雪的晃子,谋夺丐帮帮主才是其内心真正想要的。   自己若是一力相帮,到时他有此把柄在自己手中,到时自己以此要挟,在丐帮中谋得些职务,自是易如反掌,不怕他不就范。   这丐帮虽穷,可总好过自己一生飘迫,日日街头卖艺,受人白眼,是以内心隐隐激动,待得听到杨锐说完,心中早就乐开了花,哪还顾及自己与他此举是否得当。   这杨锐虽是资质平庸,却深暗用人之道,眼见他虽不断点头称妙,然眼神闪忽,自是知晓天下便无免费的午餐,若要他出力帮助自己,自己理应动之以情,晓之以利,许以其甜头,他才肯为自己卖力,是以毫不犹豫地抛出这番话来。   袁志林本就暗中计较得失,哪曾想杨锐竟张口便是将副帮主一职许于自己,心下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装作莫无所谓,义无反顾的言道:“只要能帮到杨兄你,袁某当不当这副帮主一职,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袁某对丐帮之事,知之甚少,怕到时,误了杨兄之事,岂不罪过。”   “袁兄但请放心,到时一切,杨某自有安排。”杨锐心中暗爽地说道。   见袁志林答应,杨锐详细地将自己所知的丐帮一切,注意细节说了,二人又连饮数杯,这才分开,各自前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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