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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自寻死路

   眼见自己所料不差,崔吟吟果然已受制于那断膝老者,正在受苦,那娇嫩的倩脸,因被扼制,早已涨的紫红,加之嘴又被捂,更是不成样子,早已不复平日娇倩,犹显楚楚可怜。   他不禁心中一恸,想到她一个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女,崔尚之在世之时,备受呵护,不曾受过一丝委屈,今日却连番受辱,此时更是受此折磨,不由得心疼如焚,恨不能以身替代。   他不住的暗自责骂自己,当真该死,没能好好照顾于她,不能护得她安全不说,还累她跟着自己一路颠簸,一日之中更是数次遇险。   如此一想,顿觉有负崔尚之所托,暴跳如雷之下,一声爆喝道:“找死!”。这一声暴喝,宛如平地炸雷,声震山野,经久不衰,余音袅袅中,但见他第一时间暴起,激荡的内力鼓荡全身,“咔咔”声不绝,就连全身衣物亦是无风自动,咧咧作响。   也不见他如何作势,身子犹如装了强力弹簧般突兀地暴射而起,如激射的利箭,在地上拉起一道朦胧残影,朝着二人激射而去。   那老者早在云鸣凤击杀杨姓老者之时,便已悠悠醒来,眼见云鸣凤如此凶悍,须臾之间又杀得己方一人,更添惶恐,心知他料理完那二人,接下来便是轮到自己了。想起自己腿断,逃跑无望,只觉心丧若死。   他愁肠百结,却是别无他法,眼见那大汉在那杨姓老者临死肯求下,竟是掉头落慌而逃,于自己死活,全然不放在心上。   他虽知即便那大汉返身相救,却也只能是徒劳无功,平白搭上性命,但于此性命攸关紧要关头,他心中郁结,所想自是狭隘,同样是一同前来刺杀小贼的,凭什么他就要留下等死,而那大汉却可逃了命去。   如此一想,内心扭曲之下,竟是生出隐隐期盼之意,在听得云鸣凤那一句,“想逃?你问过小爷没有……”之后,他内心高兴已极,不仅不再气苦恼怒,反而生出幸灾乐祸之意,只盼那大汉逃得快些,最好远离此处,如此,那天杀的小贼势必会追杀前去,最好连这小魔女也追上前去,若是一去不返,岂不更好?   那自己这条命,岂不是自此保住,高枕无忧了?他丝毫不以为耻地大想特想,甚为开心,老怀大畅之下就欲闭眼装死,可心下却又是忐忑,唯恐云鸣凤不追那大汉,反而过来折磨于己。   之前崔吟吟为防他一味挣扎,曾激点他全身数处穴道,到得此刻早已息数尽解,然他因心生恐惧,却依然是一动也不敢动,连大气也不敢出。   这倒非是崔吟吟点穴有误掖或失手,实则是她虽自幼习武,然对人待事,却是尽得其祖熏陶,只知醉心医术,治病救人,不曾生出与人争强斗狠念头,武道于她来说,无非就是强身健体,闲来无事之时,消遣一下时光而已。   是以,她虽年及十七,内力却是稀疏平常,她点穴之意,只是为了防止那老者挣扎,徒然送了性命,到时云鸣凤要自他身上问出什么,却不复可得。   这点穴之力使出之时,不免留了几分,加之又是力透烟枪而出,自是大打折扣,也是因此,这老者穴道才能这么快的自行解开。   这老者缩身地上,却又难奈内心忐忑与不安,不知那大汉是否能成功将小贼引走,又不敢弄出动静来,惊了身前的小魔女,只得时不时地偷眼瞧去。   他期望虽好,然现实却不由他想象,事与愿违,云鸣凤非但没追将前去,那大汉也没能逃去,眼见那疾速破空的长刀,无情地刺穿那大汉身子,只吓得他亡魂皆冒,他心中再也没了丝毫侥幸之意。   千百个念头在心中急转,无奈始终不得一计可行,恰在这时,身前崔吟吟欢欣鼓舞的叫声响起,将他自胡思乱想中,拉回到现实中来。   眼见崔吟吟对他毫无防备,他心中一喜,脑中灵光一现,计上心来,连声暗骂自己该死,怎么就忘了这茬,只要趁其不备,将这小魔女劫持了,自己又何必行那舍近求远,逐本求末之事,将希望寄托于那虚无缥缈,变幻无常的可能上?   他如此一想,再也不敢再装下去,只觉眼下已到分秒必争,千钧一发之际,自己能否脱得虎口,全赖于此。此念一转,心下主意更是坚定,见猎心喜般迫不及待,悄无声息地自地上一跃而起,强忍着头晕眼花的虚弱,极力保持平衡,单脚连点,一纵而上,将崔吟吟治住,这才有了前情。   他打得如意算盘,奈何事态演绎,再次的事与愿违,不以他的意愿而行。殊不知,他这般一来,已然触及了云鸣凤的逆鳞,不仅不能救得自己,反而在无形中,无异于亲手将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之地。   他也不想想,他本已残废,就算劫了崔吟吟,又岂能逼迫云鸣凤就范,好让自己安然无恙地离去。   他本是挟持崔吟吟一步一顿,依拖着崔吟吟那弱小的娇躯借力,艰难的跳跃着独脚向后缓缓退去。   然眼见云鸣凤不动则已,动则便是形如脱兔,迅猛异捷,他只觉眼前一花,小贼那双目尽赤,直欲噬人的身影,已立定在自己身前两步之遥,之前的云淡风轻早已不复,正手执那深寒的宝剑,怒目圆睁,如欲喷火,恨意满满地紧盯着自己,一瞬不顺。   这还没算完,他口中发出的犹如来自地狱的嘶吼声,更是令那老者感到遍体生寒,只听他一字一顿,语气森寒道:“放了她!否则,小爷定将你千刀万剐,叫你死无全尸!”   那老者听了,只觉心中莫名一紧,心下骇然,早已忘了退却,恍惚中哆嗦着嘴,语无伦次道:“你……你别过来,别过来……我只想好好地活……,我……我不伤害她便是,你放我离去,我便放……放了她……”   “做梦!我说叫你放了她!没听到?”依旧是一字一顿,云鸣凤说完这几字,前跨一步,青吟剑一颤,青光闪烁,便欲朝那老者刺去。   “别杀我……,我、我……,啊……”那老者眼见他剑动,脸如死灰,心下害怕已极,只道这下自己是逃不过了,纵然有小魔女在手,以那小贼身手,他若一意要杀自己,只怕也是枉然,显然小贼现下已是对自己起了杀心,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   “我该怎么办?谁来救救我?……”他此时只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口中一边不停讨饶,一边心急如焚地扪心自问,总觉脑子不够用。   哪知,就在这时,那本已结痂,不再疼痛的断膝处,无端被踢了一脚,紧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上心头,直冲脑际,致使他脑中一时短路,唯有疼痛不住蔓延。   也便是在这一瞬,他眼前一花,手中一空,崔吟吟已然自他扼制之中挣脱,逃了开去。他单膝着地,之前还有崔吟吟那弱小的身躯依靠。然,此时支撑之力既失,身子自是再也无处着力,自然而然前扑,朝地上跌去。   原来,崔吟吟一开始被劫持,心慌意乱,手足无措,只得任由那老者胡乱施为,倒拖而行。待到云鸣凤急冲而至,眼见他关切之情,怒发冲冠,又听他关切之语,心中一甜,有了主心骨,自是瞬间静下了心。   她本就心思敏捷,这一静下心来,左脚后踢,往那老者断膝处踢去,身子借此一踢之势,向前微倾,趁那老者惨呼吃痛,再而向下一矮,滑溜无比的脱得身去。   那老者平衡一失,自是陡地一惊,慌乱中只急得双手乱舞,急欲极力维持,站得稳些。哪知,祸不单行,便在这时,云鸣凤的长剑业已递到,这一剑来得迅速诡异,他平衡已失,跌倒之势已成,再无补救之机,脑中却是念头急转。   然,这一切都好比是木已成舟,定数已成,他悲哀的发现,小贼这一剑,实是妙到豪尖,时机与方位,拿捏的恰如其分,极是刁占古怪,竟是分毫不差,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纵然自己完好无伤,亦是万万躲避不过。   这样一来,变成了好似自己寻死不活,朝敌剑上撞去一般。到得此时,他纵有不甘,亦已回天乏术,只得暗叹一声:“我命休矣!”   只得眼睁着,脸上写满惊惧,惶恐,无奈,黯然无助地,朝云鸣凤那森寒冰冷青吟剑上扑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呼,青吟剑透体而过,溅起一抹血柱,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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