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心有遗憾联袂去
云鸣凤口中戏谑一笑,漫不经心随口说着,如风身形不止,旋风般卷过,经过那两个濒临垂死之人身旁,青吟剑信手挥得两挥,两抹青光闪过,那二人发出一声凄惨短呼,便即身死。 他随手刺死两人,身形方止,长身而立,面无变化,笑魇依旧,混若没事人一般站立当场,目光横扫,斜睨众人,轻言细语,若自言自语,又似颇有无奈般,轻叹了一声,慢条斯理说道: “唉!小爷心善,原也不是嗜杀之人,奈何尔等总是莫名苦苦相逼,如此倒也须怪不得小爷心狠,似尔等这般不知悔改,穷凶极恶之徒,小爷便是杀得再多,也不会嫌手软……” 他说至此处,语声一顿,左脚微抬,连跨数步,手中青吟剑连颤,指向众人,再次站立,面露不屑,遍扫众人。 这一扫,将一切尽收眼底,只见众人表情各异,然再有不同,害怕之意却是出奇的一般无二。 他一出现,便连杀两人,众人早就吓得魂不附体,眼见他剑锋斜指,如猫遇老鼠般戏谑看向自己,更是害怕的无以复加,连连颤抖,更有不堪者,只吓得红黄之物齐出,腥臊恶臭一片。 “恶魔!你……别……别过来……” “大侠饶命啊,我……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实不敢……” 各人表情不同,然云鸣凤那斜眼戏谑,神情轻松惬意的表情,看在他们眼中,却是如同凶神恶煞无异,如此喝骂求饶交错,络绎不绝,乱哄哄的闹成一团,更有同伴相互叫骂呼喝,直如闹剧一场。 云鸣凤冷眼旁观,莫不出声,心中实则是诸念齐涌,再怎么压制,亦不能平静。暗叹自己离别之时,陈叔曾道江湖险恶,人心不古,如今看来,当真不假。 自己自离得云剑山庄,已经年余,所遇之事,有心酸凄凉,亦有欣慰畅意,受伤之时的颓废与不甘,与杨琪等人相处时的惬意轻松,形成鲜明对比,纷杳而至,萦绕心头,将他那自幼便饱受摧残的内心,搅得天翻地覆,其乱如麻。 这些念头一起,他内心再也不复平静,一会儿想琪妹如今音信全无,也不知现下怎么样了,过的可好?有没有受得什么委屈?是不是如自己一般,正遭人追杀…… 一会儿又想,自己离家寻仇,年余不获,亦不敢与他们联系,也不知家中可有变故,陈叔与舅舅一切可好,有无与仇家遭遇,他二人一个武功低微,一个痴痴傻傻,没人看护,这可当真叫人忧心…… 又想杀父仇人踪迹无现,自己先前诸般推测,均无法得到证实,莫不是真的便是那劳什子参教?眼下这些追杀自己的又是什么人,难不成也是日禾神教之人…… 如此一想,思家之情更甚,心想着莫不如回去一观究竟?又想琪妹呢?我是不是该先去寻她?还有两位老哥,为自己千里奔波,自己又如何能对得住他二人?还有崔吟吟,神医已然不在,他临终将崔吟吟终身托付于己,自己大仇未报,又能不能给她幸福?她便这么陪着自己亡命天涯……? 他内心纠结无比,只觉越想思绪越乱,越想越是头大,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自处,往后的路又该怎么去走? 他内心纠结,彷惶无措,耳听身旁剩余八人,叽叽咕咕,吵闹不停,心头无命火起,暗哼一声,心道:“哼!都怨你们,尔等都不是什么好人,我自赶路,尔等无辜追杀,当真该死……等等!我且诳他们一诳,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日禾神教之人,是了!便是如此!” 脑中念头转起,面部表情当即一变,收了嬉笑,沉声喝道:“呔!日禾神教的狗贼们听了,小爷没空与尔等啰嗦没完,那老者已然为小爷击杀,留着尔等亦是无用,受死罢!谁先领死?” 他此话一出,身形立动,一步一顿,手中青吟剑不住颤动,青光闪闪,不住比划,耀向场中余下十人。 那十人一听这话,更是不堪,各个皆是不停介地叫苦,先前还想着堂主前来相救,现下倒好,堂主都叫此人杀了,自己等人还会有谁来救? 心中最后一丝盼头也已不存,这些人为了活命,哪还能顾及其他,他们本就是被日禾神教网罗的乌合之众,与地狱堂众人相比,简直是判若云泥,不可同日而语。 地狱堂众人刀头舔血,亡命一生,而这些人平日里干些个投机取巧,仗势欺人,以多胜少,以众凌寡之事,尚还在行,真要明刀明枪与人一较生死,却哪有那个胆。 此次随堂主出来,仗着己方人众,又有两位堂主亲自压阵,只道是手到擒来,十拿九稳,哪知到得最后,竟是连自家性命亦不能保,且自己等人底细敌人早就知晓,那还有什么坚持意义。 云鸣凤一喝方罢,霎时间求饶之声一片,各人皆是争先恐后,声明自己只是供人差遣使唤的走卒,在教中地位低微,其他什么的一概不知。 有的道大侠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也有的道好汉爷爷饶命,小的从今往后,必洗心革面,再做好人,诸此种种,不一而足。人人皆是如此,唯恐自己舌短,说的比别人慢了,徒然失了性命。 云鸣凤一诳便准,心中更恼,心中怒吼如呐喊:“果然如此,日禾神教啊日禾神教,小爷究竟哪儿得罪了你?你要如此三番五次,赶尽杀绝? 贼参教!你莫非当真是杀害小爷父母真凶?啊……该死的!小爷在此发誓,自今日起,但凡日禾神教之人,小爷见一个必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对,若违此誓,誓不为人!” 此念一开,往昔种种尽上心头,自自己一入江湖,那所谓邬统领手下奉命打探,再到伏牛山谷底遇袭,继而崔吟吟祖孙遇袭,崔尚之身死,再有就是如今的锲而不舍追杀,自己一举一动皆逃不过这日禾神教掌握,而自己却于此邪教丝毫无知。 那所谓参教自始至终都未曾露面,便是那邬统领与无机妖道,自己亦是连真面目都没见过。一想至此,他心中便恨意滔天,怒火中烧之下,只觉眼前众人皆死有余辜,不可饶恕。 “死!通通去死……”他再也无法自持,面露狰狞,身形一旋,青吟剑递出,如死神镰刀般,一剑将离自己最近,抱着断腿不住求饶之人刺死,脚下再无停歇,右手急挥,又自将匍匐在地,同样不断求饶的余下二人,揽腰斩杀。 另有二人眼见云鸣凤说杀便杀,绝无心慈手软,暗自叹息,没命拖着断腿,向外爬去,心中只觉悔恨无比,以往加入日禾神教,只想着终有一日,问鼎中原,自己等人也好风光风光,哪知今日却是出师不利,寸功未建,便是连堂主亦交代在了此地,自己又如何能够幸免? 这二人死命攀爬,却哪及得上云鸣凤杀红了眼,行动如风?只见他三绕五转,青吟剑快若闪电,又自两抹青光闪烁,那二人凄惨长呼,声音拖的老长,甚为渗人。 “啊……”余下五人一见,只吓得心肝俱碎,发一声喊,四下抱头鼠窜,再也顾不得眼下是身处阵中,心中只一个念头:“小贼疯了,快逃……” 要说这五人也是吓昏了头,全然忘了先前遭遇,他五人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团聚在一起,若是相互照应,互为犄角拼力一战,便是死也不会那么快。 眼下可倒好,身处阵中,不识阵法变化,身形只一动,眼前景色立变,又自回复之前那盲目四顾,对面不相识的处境。 他们不识阵法变化,胡乱奔逃,倒是省却了云鸣凤不少麻烦,只见他身影若飘,形同鬼魅,毫不费力地左旋右转,五声惨呼相继发出,敌人连他是从何处杀来都不知晓,便已相继身死。 云鸣凤剑杀五人,心中犹觉不解恨,反身回去,逐一补了一剑,以防再有不死,如那丁成刚一般,事后逃脱。 这一番转将下来,直将十五具尸体检查个遍,这才还剑入鞘,心有遗憾的漫步离去,寻了崔吟吟与小猴,出的土丘,纵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