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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命不该绝

   任飘雪和杨孝义先后自悬崖摔下,任飘雪虽身受重伤,却兀自清醒,耳听得呼呼风声不绝,下坠速度越来越快。   有心欲待施展轻身功夫攀爬上去,却是浑身无力,只得绝望地朝崖底坠落。心中暗叹,想我任飘雪,一生光明磊落,却落了个如此凄惨下场。今日,但教不死,他日必手刃杨锐狗贼,杀尽神秘黑衣人。   又想,也不知师父他老人家怎样了,怕是早已凶多吉少了,心中暗恨,却又无可奈何。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去想,听天由命。   如此下坠多时,“噗通!”耳中闻听声响,身上传来一阵剧痛,强自睁开眼来,却是掉入崖底一暗湖之中,湖水刺激伤口,这才更觉疼痛异常。   心中却高兴异常,暗喜天不亡我,再也顾不得疼痛,极目四眺,但见湖面足有几十丈宽,湖水深不见底。   顿时,又觉气馁,以自己目前伤势,别说游到岸边,就是强自支撑个半个时辰,亦是很难。   心中正自彷徨无策之际,又闻“噗通”一声落水的声音,豁然转身,只见身后不远处,师父杨孝义亦落入湖中,却是人事不知地漂在湖面之上。   他心痛之余,也顾不得浑身疼痛,拖着早已濒临虚脱的身子奋力游过去,伸出双手,一手轻托,一手探至鼻孔,发现尚有微弱的呼吸,心中顿喜,暗感上天垂怜。   遂双手平举,拼着内伤加重,脚踩湖水,奋力向岸边游去,心中所想,拼得自己性命不要,亦要护得师父周全。   眼见离岸边尚远,自感眼皮越来越沉,昏昏欲睡,却是身受重伤,又尽力维持二人水中平衡,终于力竭欲尽所至。兀自强撑一段距离,再也支持不住,昏迷过去。双手兀自死死托着杨孝义,随湖水往下游漂去。   “咦?爹爹,你看,你快看,那儿有两个人,不知道死了没有?我们前去看看还有没有救?”在任飘雪昏迷漂流了许久之后,天空泛白之际,湖面出现了一艘轻舟,舟上一男一女,男子乃一中年大汉,手持船篙,撑着轻舟,舟尾拖着长长的渔网,一看便知是个靠渔为生的渔民。   舟中女子,明眉皓齿,身材高挑,虽不算太丰满,却也是前突后翘,不失为一绝色美女。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地盯着湖面漂流的二人,语声急促地说道。   这二人乃是父女二人,正是边远山村中的渔民,平日靠捕鱼为生。父亲李致文在所在村庄,是个捕鱼能人,经常带着女儿李明珠,来这湖中撒网捕鱼。   今天,父女二人像往常一样,早早便摇着轻舟出门,刚到这段湖面,女儿李明珠便发现了漂流而下的任飘雪二人,便急急地催促自己父亲前往。李致文虽是渔民,却也是性情中人。   见状,急忙撑轻舟来到二人身边,见二人浑身是伤,急忙将轻舟交由女儿李明珠掌控,自己则纵身跃入湖中。眼见任飘雪虽已昏迷,兀自托着杨孝义不放,足见杨孝义在任飘雪心中的分量。   他眼见二人昏迷,身上伤痕累累,自是受了重伤,当下格外小心,轻轻分开二人,先将杨孝义轻轻放在轻舟之上,再转身托住任飘雪,亦轻轻放在轻舟之上。   上得舟上,双手分探二人鼻息,发现气息尚存,放下心来,连忙接过女儿手中船篙,示意女儿收网,自己则快速地拔动船篙,轻舟急驰,向村庄而去。   “啊,师父!”任飘雪自昏迷中惊醒,不见自己师父,映入眼帘的是一女子闺房,房中淡淡清香犹存,顿觉神清气爽,这才忆及自己明明和师尊重伤自悬崖跌入湖中,在湖中挣扎直至力竭昏迷。   此时醒来,却是躺在一女子闺房之中,顿觉不妥,正欲挣扎起来,却听得清脆的女子声音道:“你醒啦,快躺下别动,小心又撕裂了伤口,你伤口刚刚愈合,千万别乱动。”   来人正是李明珠,她自房外进来,见任飘雪醒来,娇声说道,语声委婉动听,任飘雪听在耳中,顿觉心中犹如涓涓细流流淌而过,舒适无比,如听话的孩童般乖乖地躺了下来。   “这才是一个病人该有的觉悟嘛,咯咯咯……”见任飘雪乖乖躺下,李明珠调皮地说道,说完,掩口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   见李明珠调皮的样子,更显可爱,任飘雪倍感亲切,痴痴地看了一会,这才想起自己被人救起,却连恩人叫什么尚且不知,心中暗骂该死。   “在下任飘雪,多谢姑娘相救之恩,敢问姑娘芳名,可否相告?但不知家师是否亦被姑娘救起?”   “哎哟!公子且莫这般说,小女子实乃一乡野村姑,不比城里那些大官人家的千金小姐,当不起公子如此相称,什么芳名不芳名的,岂不折煞小女子了?   小女子名唤李明珠,原来公子便是丐帮少帮主,飘雪公子呀!那个老人既是你师父,岂不就是现任丐帮帮主?”   李明珠听任飘雪之名,脸上神色激动无比,不想自己和爹爹误打误撞地救的两人,却是大名鼎鼎的丐帮帮主和他的徒弟。   原来她李明珠虽是乡下丫头,却是一直对江湖上的英雄豪杰颇感推崇。加之她父亲乃村中捕鱼能手,日常所捕之鱼甚多,经常会拿了去附近集镇变卖,换些日常所需。   每每这时,李明珠便乔装而随,日子久了,便也听闻了不少江湖之事,记下了一些江湖上有名人物来。是以任飘雪一自报姓名,她便已知晓。   “不错!正是在下,姑娘所料不差,那老人正是当今丐帮帮主,亦是在下恩师。飘雪公子不过是江湖朋友抬爱,戏称于我,不想姑娘竟也知晓,倒是令飘雪倍感惭愧,我师父既为姑娘所救,不知他老人家伤势怎么样了?可有好转?”   任飘雪自她口中得知师傅消息,那紧悬着的心又自一跳,心思师父受了如此重伤,亦不知现下是否安在,是以倍显急促地自介一番,急声问道。   “公子请放心,我爹爹已经请了村中郎中,替他包扎了伤口,就连你的伤口也是郎中包扎的,你师父伤情目前已稳定下来了,只是伤的太重,村中郎中说,须将养很长一段时间,才会痊愈,只是……”说到此处,李明珠犹豫着是否要将实情相告。   “只是怎样?还望姑娘据实相告。”任飘雪见李明珠犹豫不决,心兀自沉了下去,语声急促地问道,脸上一片恳求之色地望向李明珠。   “你可得答应我,我说之后,你可千万别着急,否则,我便不说了。”   “好,在下对天发誓,若姑娘告知家师讯息,即便再有不好,亦要信守承诺,不得枉动急念。姑娘现在可以说了吧?”   任飘雪嘴上说不着急,实则心中焦急无比,恨不能即刻见到自己师父,能够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如从前一样慈祥地看着自己,呵护自己。   “好罢!便告诉你好了,反正你迟早终会知晓。只是郎中说了,你师父筋脉尽毁,就算好了,武功也不可恢复了,只能做个普通之人颐养天年了。”   见任飘雪虽是指天发誓说不急,但脸上神色实是焦急万分,李明珠唯恐他因此急出什么好歹来,心中不忍,将实情说了。说完之后,脸现关切之色地看向任飘雪。   眼见任飘雪听完之后,无声地流出痛苦的泪水,除去脸上神色时而悲伤,时而愤怒外,整个人直如傻了一般,李明珠一颗芳心亦是暗暗悲悽,心中思忖,这师徒二人感情之深,足可感天动地。   她本就冰雪聪明,见任飘雪此时除去心伤之外,脸上竟还带着愤恨,自然明白,这二人只怕是为什么人追杀所至。   只是,任她如何聪明,亦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仇恨,能够让这样铮铮铁汉,如此刻骨地痛恨?答案是无解的,除非任飘雪自己说出来。   “在下代师父感谢姑娘和尊父的救命之恩,感谢姑娘如实相告,请受在下一礼。”无声的眼泪兀自不停地流下,任飘雪挣扎着欲起身朝李明珠行礼,被李明珠眼疾手快地轻按在床上。   便只这般一番轻微挣扎,牵动伤口,任飘雪但觉浑身疼痛,五内之中更是如火灼般钻心疼痛,额头之上青筋毕出,豆大的汗珠滚滚滑落。他天生铮铮铁骨,这般疼痛也只眉头紧锁,愣是生生忍住,未发一声。   “哎呀!都说了叫你不要乱动了啦!还是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以为你的伤很轻么?真是的,撕裂了伤口,可怎生是好?”   李明珠眼见他强忍疼痛,不由的心下一痛,女性天生独有的柔情似水,在这一刻倾然而出,柔情无限地温声嗔怪道。   这情绪一出,竟是连李明珠自己亦不知,自己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感觉,自己与他真正相处不过片刻,却本能地觉得自己应该呵护眼前的男人。   娇声地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依旧按在任飘雪的肩上,这一发现,芳心又是莫名一颤,只觉浑身犹如触电般一阵酥麻,一股暖流自心底直袭全身,那平静的心情倏然激起丝丝异样涟漪,恨不能以身替代,以减轻他的苦痛,急切之中慌乱地缩回双手,自觉脸上一片火热,急忙转过身去,许久之后,才静下心来。   待到再次回首注视之时,眼神之中尽是温柔,再次柔声安慰任飘雪,劝慰良久,任飘雪才平静下来,慢慢地接受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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