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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奋勇直追捣贼巢(十)

   各人心头沉重,无声的哀思,便似那积蓄仇恨的导火索,只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慢慢的、渐渐的凝聚在一起,在这一刻,是那么的空前绝后的一致,是那么空前绝后的不分彼此,各人所想,那便是拼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但叫还有一口气在,那便要誓与贼寇死战到底,哪怕是焚身碎骨也无惧无悔。   寒风如刀,吹不去众人心头火热,漫地的泥泞,因日头西沉,眼看将又复冻住,哀伤的众人不无悲伤,这时全不发一言,时间似已静止在了这一刻。   终于,还是云鸣凤开了口道:“各位前辈,各位同道,请恕在下无状,斗胆要说一句,天色已晚,眼前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咱们这么多人要歇息,可是要趁早想个辙了……”   众人皆瞬间惊醒,只道甚是,可是要早作打算,还是云少侠想的周到,直将云鸣凤好是一通夸赞,云鸣凤自觉讪讪,急道岂敢岂敢,小事一桩,何敢当各位如此赞誉,羞煞人亦……   众人知他谦虚,好多人是一路与他同行至此,见他说话不亢不卑,处事得体,说话虽少,可临事却是不惊,不由更是佩服,皆是心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云大侠有后如此,那也是可喜的了。   任飘雪见他说话,情知他已想好计较,心思我也倦乏至极,这便偷个懒,且由得四弟去安排便是,这么一想,遂道:“贤弟以为怎么办才好?”   云鸣凤自也不推辞,回道:“回三哥话,小弟以为莫不若我等今夜便在此宿营,省却再而作劳苦奔波,另觅他处,咱这么多人一起,这便搭棚建屋,生火烧水,想来天黑之前也能办妥,正好夜间也可为这些英魂守夜……”   “对!对之极也!还是少侠考虑周到,便就这么着了……”说这话的不在少数,都是各门各派长辈,话一说完,自率了门中弟子伐树采草,也不耽搁,那些个独来独往、无门无派者也皆哄然答应,自随着众人去了。   云鸣凤等这边自也没歇着,便是连马春元兄弟二人这时也不来插诨打科,只笑嘻嘻的随着众人忙前忙后,好不开心,这些人皆江湖好手,掌劈剑伐,酣战过后,干起这些事来,却也全不含糊。   崔吟吟等女子自也不闲着,拾了干草柴禾之类,埋锅生火,烧水煮饭,人人皆有事做,人多好办事儿,待到一切弄的妥当,茅屋搭起,重重叠叠,简易却能也尽能遮挡寒风,早有人生了无数堆篝火,崔吟吟等女子也已忙活妥当,各人将就着对付了些,倒也各个精神抖擞,各自散去,三三两两围坐在篝火旁,低低议论。   所说者,大多皆是怒骂日禾神教倒行逆施,丧尽天良,也有的人在替这恶战中死去的亲人及好友心伤惋惜,更有人相互吩咐,似在托付后事,交代身旁好友,倘若自己接下来步了后程战死,可莫忘了替他家中报个信儿啥的。   总之,是说甚么的都有,这些人心中存了正义,知此一战是为了肃清民族败类,为了民族大义而战,即便是死亦是死得其所,千古留名之举,因此上这谈论起来,便自皆视死如归,如那闲话家常,全无悲伤与骇惧。   云鸣凤等聚在了一起,谈论自又是另一番景象,那施无邪已请了范真过去,与人作了介绍,众人知晓了原委,无不赞赏有加,直夸他无邪山庄之人才是当之无愧的大贤之辈。   云鸣凤先前知施无邪自会全力以赴打探消息,却哪料得不但他夫妇二人自己真的打探了大致方位,这范真更是潜入敌人内部多年,一直不与主家联系,到了这时才反,日禾神教藏身之所之确切方位有了他这熟路人带,那可是再好也没有了。   到了这时,施无邪也说了真话,范真都反了,他也倒不怕再走路了风声,遂向着云鸣凤等告了罪,将一切情由和盘托出。   原来,他无邪山庄乃是建在那东海一座偏僻的无名小岛之上,岛上便无别人,只他一家,平素里多打渔为生,所练武功也只为了强身健体及回至中原换取生活所需时以作防身,平素里从不人前显露。   到他这一辈,岛上人也多了起来,他自说他天生爱多管闲事,倒是结交了不少狐朋狗友,众人知他是说的客气,也不当真,他便又说这范真便是其中之一,还说自己倒真觉亏欠于范真,自从与他施无邪成了狐朋狗友,便自此没了自由,陪了自己在那海外孤岛清苦了好多年不说,尽还走到了今天这地步,被自己这损友派入了狼窟,以至于一别经年,自己实难想象他到底吃了多少的苦,才得到了仇少岳等阴险小人信任,做到了如今的位置,难能的是范真他始终如一……   诸此等等,众人这才明白了事情来龙去脉,敢情他施无邪出入中原,偶尔的机会中见了伙浪人也自登了岸,他便心知不妙,后经多方查探,终于看出了些端倪,因之后来江湖之中才有了他“道尽天机”施无邪这么号人。   众人听了个完完整整,无不佩服,只觉得自己等当真是惭愧的紧,这坏人内外勾结都欺负到了家门口了,自己等竟还都想着要保存自家实力,这次倘若不是云鸣凤与任飘雪及他施无邪牵头,自己等想必也还自无动于衷呢罢?   各人扪心自问,自觉的好是不堪,各觉尴尬,自然是没口子的夸赞他等。   这一夜又说了好多话,又议定了明日出发,直捣敌巢等等,看看夜色已深,好多人都累的紧了,这些人自范真口中得知了已离得日禾神教基地不远,无不兴奋,各自去茅屋睡下,自不去说。   寒风凛冽,夜间自也不须设岗放哨,仇少岳等抱头鼠窜,落荒而逃,想来也没那个胆量来杀个回马枪,是以,大大小小的茅屋内,少时即颔首四起,这些人也真累的是紧了,也都是江湖豪客,荒山野岭的,能睡的如此之香,倒也丝毫不奇。   信阳基地,仇少岳等自打心骇逃离,将到基地附近之时,好多人都寻到了马匹代步,逃得自然极快,夜深之时也已大多逃回了基地,仇少岳与慕容合鹤虽各心怀鬼胎,然局势紧迫,倒也不容他们再斗下去,两人碰首,再一商量,自派了好多人出去,在那进山小道旁连夜布置以防不测。   他二人都知,今日敌人未追下来,明日铁定再也难逃被围山中之厄,若要趁黑逃去,这好不容易经营的一切,只怕会就此便打了水漂,若是抓紧了时间休息,养足了精神,以逸待劳死守,若是教主适时赶来,里应外合,那可不就……   慕容合鹤一想自身处境,便自犯愁,不由自主想到了那神秘的异族教主,开了口问,叫仇少岳派人前去打听清楚。   却哪料到,仇少岳见已作了安排,敌人夜间只怕也不会趁夜赶来,他这人心思缜密,最是会猜度人心思,云鸣凤等打算他自明白,这时想到,但觉至少今夜,断无凶险,是以,倒也不急,心道:“哼!可累死老子了,不成!老子须养精蓄锐,好生睡他娘的一个安生觉再说了,若是老子真猜错了,那也是天意弄人,不遂我愿,老子也爱莫能助……”   如此心心念念,却是越来越神不守舍,只想着周盛临死前那一声儿啊的呼唤,只觉心中犹在泣血,实在是不是滋味,隐隐间竟是生出了些后悔的负面情绪出来,心中自问:“我做错了么?老子这真的是做错了么?时至今日,老子又的到了甚么?兄弟兄弟惨死,儿子为邬奎那混账东西搞得是妻死家散,与老子离心离德,反目成仇,老子他娘的这究竟是图了甚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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