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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奋勇直追捣贼巢(八)

   慕容合鹤本来退得与仇少岳已有一段距离,眼见周盛死而复生,一时错愕,愣在了当场,却哪想周盛一死,仇少岳却似受了甚么刺激一般,如此没命鼠窜,竟连个招呼都不和自己打一个。   他心中气恼,暗骂:“鼠辈该死!如此胆小可恶,气煞我也!你他娘的只顾自己逃命,如此狼狈,哪有他娘的一丝一毫一教参教的样子?真不知那饭桶教主是怎么看上你这种窝囊废的?哼!直娘贼!你他娘的都跑了,老子他妈的还呆在这作甚?难不成是缺了心眼,留下来替你狗日的消灾挡祸?我呸!”   心念动出,身形亦即随之而动,悄没声息的朝身旁一人打了个手势,身子已然窜出老远,再现身影已穿插于人群中间,遇有挡其道者,是敌人便掌劈脚踢,是自己人便抓起抛开,一时神勇,当真似入了无人之境,便只一眨眼的功夫,已然抢在了仇少岳前头。   仇少岳恶狠狠的臆想了一把,一经开逃,脑中立时一片空白,周盛临死时那眼神刺入他脑海,便如烙印炙烤了他灵魂一般,那幽怨、那无奈、还有那愤恨以及无尽的诅咒,这一切的一切,在他脑中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难忘,一如当初的王芯儿,使得他惊骇的无以复加,已至于他隐隐生出了错觉,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令他寝食难安,整日疑神疑鬼,担惊受怕的无尽恶梦之中。   这种深入骨髓的害怕,早已成了他的心魔,致使他狂性大发,只知逃跑、逃跑、再逃跑,总之只有尽一切可能,尽一切力量尽快逃离这令他心神难安之地。   他这一逃,自与那惊弓之鸟无异,尽拣人少的地儿钻去,身形灵活,似那滑溜的泥鳅,兜兜转转,竟能不与人发生冲突,愣是给他逃得眼看着便要远离这是非之地。   漫天弥散的血腥味,他浑然不觉,震天介的喊杀与凄厉惨叫,他亦充耳不闻,眼前的一切,在这一刻,在他心中,再也激不起丝毫涟漪,他整个人都已处在那极度恐慌之中,唯一一个念头,那便是要跑,可不能叫恶鬼索了命去。   激斗中的云鸣凤耳听得周盛念念叨叨,又是对不起他,又是对不起他亡父等等,仇少岳又说甚么周盛答应了替他保密之类,心中疼痛,他心性善良,一直以来都不愿将人想的太坏,却哪想得周盛竟也欺骗了自己,自己拿他当长辈,将探听到的一切都毫不隐晦的当众说与了他周盛知,他周盛倒好,竟……   他越想越气,只觉周盛这般做,真叫人寒心,怪不得自华山与之相见,一路至此,他周盛与自己走在一起,总是给他一种怪怪的怪异感,原来一切皆在于此。   他却哪知,周盛自己那时心中也是十分矛盾,几次三番话到嘴边,终又自己咽了回去,他得知云中天为仇少岳所害,也是事出偶然,那还是在仇少岳暗算霸拳门之前,那段时间仇少岳精神萎靡不振,终日混迹于人群,时刻关注着事情动向。   有一日与周盛遇上,与其饮酒,话说的多了,终于说漏了嘴,这阴险小人立时警觉,死乞白咧的乞求周盛替他保密,也是他周盛自己糊涂,酒量不好,却爱贪杯,喝的高了,竟昧着良心糊里糊涂答应了下来,仇少岳那时也不敢多生事端,只大把大把的银票硬塞给了周盛,向其行贿,再加软硬兼施,以言语挤兑,周盛却又哪里还敢再说半个不字?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仇少岳是甚么性格,他周盛自然明白,云中天都死在了他手中,他周盛有几斤几两他自己心中可清楚的很,他虽贵为一派掌门,却生就了贪生怕死,胆小懦弱,人前风光,内地里却极不堪,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只怕再贴切不过,似他这般却哪能是仇少岳的对手,几次三番下来,自然自此服服帖帖。   其实,周盛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此趟随众追击敌凶,但叫留下命回去,总要亲上云剑山庄亲自请罪,那时云鸣凤父仇得报,自己子仇也了,便是自此名声扫地,那也终能讨个心安了。   却哪想他心性不坚,气量也是不佳,所想虽好,一切皆不能如愿,已致死不瞑目,憋屈至斯,倒也是始料不及了。   云鸣凤怒发如狂,心伤不已,却哪想仇少岳却毫无征兆的自行逃跑,这叫他如何不怒上加怒?这当下一时难以突围,只一声虎吼:“恶贼休走……”   这一声倾尽内力而呼,只震得场中人人心烦气躁,功力稍差些的皆呆若木鸡,早已忘了此乃性命攸关,生死相搏之时。   慕容合鹤听了他这一呼,心中震撼,暗自战栗,心思敢情这小贼内力已至如此深厚境界,老子刚刚与他交了几手,看来他竟未出全力,若是……   念想至此,心中暗自庆幸,只觉自己当真是英明的紧,幸好未逞那匹夫之勇,回想那时送仇少岳前去卧底,也曾迎战过云鸣凤,虽也连遇凶险,但却也不及这时惊骇,心道这小贼倒真也逆天啊,再要任他成长下去,嘶……   想到此处,深深的倒吸了口凉气,不敢再想下去,现下都已不敌,还想日后,那不是个笑话了么?敌人年纪轻轻,潜力无限,自己却是越来年事越高,再要面对面的去打去拼,上哪去找本钱?   他这般心中栗六,惶惶难安,那仇少岳自然也好不了哪去,简直还要更加不堪,云鸣凤这一喝,只将他直接自神思的恶梦中拉回,惶恐之余,不禁当场战栗,懵懵懂懂中环顾四周,竟是差点失禁尿了一身。   云鸣凤一呼既出,怨气更甚,青吟剑急挥,云剑八式使到了极致,一式六剑,中间好似绝无半点衔接,便若一剑,八式既出,全无停顿,外人看来,那当真是快若闪电,极致的内力加持,破空之声,犹若风雷隐隐,加之那青吟剑所泛森寒青光,直叫人心惊胆寒。   他身周那些一直围攻的地狱门好手,竟连生出恐惧的心思都来不及,一个个不知不觉中瞬间齐刷刷倒地,叫唤一声都没,就此没了声息。   极度的恐慌,如同潮水,汹涌的袭来,瞬间淹没了仇少岳与慕容合鹤那无比阴沉的心,“咯噔、咯噔……”一下下的往下,真个的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儿的往下沉,想跑的双腿便如灌了铅般沉重,却哪迈得开一步?   云鸣凤爆发一击,嗜血的快意充斥胸间与满腔的怒意碰撞,不由自主的发一声青啸,声震山野,鸟兽奇惊,便是隐藏的凶兽,这时也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啸声经久不息,如海浪侵袭,如狂风怒号,亦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再也不闻,慕容合鹤到底久经邪恶与弑杀,这时忽而惊醒,长身而起,极力呼唤:“撤!撤!撤!都他娘的愣甚么神?非要等到死绝了么……”   仇少岳的反应自也不慢,这时哪还有半点主张,身形动处,亦是极力鬼叫:“撤!撤!撤!都他娘的撤……”   这急促的喊撤声,尖锐刺耳,嘶哑难听,便如那离魂的催命丧乐,但听在日禾神教教徒耳中,那便如一阵阵仙乐,这些个平日里作威作福之辈,此刻早就被啸声吓破了胆,闻听了撤退之声,顿时如蒙大赦,发一声喊,抱头鼠窜。   四下里,哭爹叫娘的呼喊声一片,日禾神教教徒四下里没命介乱跑,各个都恨爹娘生自己时没多生出一双腿脚出来,最好是再有一双翅膀,能够翱天飞翔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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