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变故
“能像今日这般,不曾刀剑相向便很好了。” “你我因果尽消,不要继续执着。” 墓碑前,杨清流微微一叹。 时过境迁,他走了出来,可对方却深陷其中,失了方向。 “曾为最亲密的师徒,哪能说忘便忘?” “你也知,那是曾经。” “若你愿意,可以续前缘,即便我没有那份实力...”沈清幽自嘲一笑,嘴角泛苦。 她比谁都清楚,早已没有资格当对方的师尊了。 如今只是想借这个名号去弥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自是不愿的,陌路是最好结果。” “可我忘不掉。” “交于时间,会消磨去所有。” “真的这般绝情么?” “....” “我不甘,不愿你我就此落幕!” “....” 气氛沉寂,透着无言与沉默。 沈清幽握紧了拳头。 再相见,她心中有一股冲动,真的放不下,想得到对方的原谅,同往日那样谈笑与述说。 只是,她也知道,这极难极难。 哪怕自已千般心思,万种想法都无用,打动不了眼前这个少年,往日伤的太深... 杨清流移开了视线,望向墓碑, “既然你无心,我也不强求。” “不过,都来了,不如去东流峰坐坐?” 沉吟良久,沈清幽深吸一口气,展颜一笑。 “不了,那里的回忆不算美好,此行只是来祭拜老宗主,没有其他打算。”杨清流摇头,扭过了脸,看不全表情。 昔年,他便是在那里被废,而后丢出宗门,像一条死狗,近乎要烂在山野中。 那里是他的修行伊始,却也彻底断掉他的路,坚决到极致。 若非有系统,他怎可能站在这里? 或许早就死去了,林凡大抵也要当上太一宗宗主,出人头地,享受万人敬仰。 “....” 沈清幽沉默下来,显然在同一时刻想到了这件事。 事实上,这是她的梦魇。 无数个日夜都在懊悔,极端的痛苦与自责。 “对不起。”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邀请你。” “只是,明月她很想念你,且那一株桑树近日活跃,将要化灵,合该见一见。” 女子低语,声音微不可闻。 她明悟,到了这一步,不可挽回了。 只希冀,二人可以重新相识,做彼此朋友,有机会的时候,说上一些话。 “轰隆!” 未等杨清流回答,天空中有一抹星芒出现。 二人同时抬首,望向天空尽头。 那是一辆五色战车,带着浩瀚神威,喷薄瑞霞,其行驶过的路径上,萦绕点点星光,自身则在黑夜中奔驰,于虚空中闪烁。 “半仙的座驾。” 杨清流低语,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对方的速度太快了,不曾全力行驶便产生这种景象, 足见,在这一方面,它立足人道领域尽头,将速度完美诠释。 刹那而已,战车便从虚空中刺出,载着一片星辰,直指这块禁地! “来者不善啊。” “这太一宗,倒也是多灾多难。”杨清流低语,看向墓碑,再次坐了下来。 他确定,对方不是冲自已来的。 虽然战车为瑰宝,但驾驶的人实力很一般,不过处于九景层次。 能针对自已的唯有半仙,那种存在不会蠢到认为派出一辆战车,就可以将他镇压。 “轰!” 同一时刻,这片陵园的禁制流转,开始起作用,试图拦截战车,不让其靠近! 只是,战车为仙家至宝,冲破一切,非凡到极致,禁制顷刻间崩坏,失了作用。 不过片刻, 砰的一声! 战车落在陵前,发出惊天般的声响。 一阵又一阵的仙气浪潮席卷,砂石应霄尘上,将周遭树木吹的东倒西歪。 车内,一胖一瘦的两位使者缓缓走出,看起来悠然自得。 显然,他们是来送信的,很小心的对待至宝,地位等远比不上战车。 另一边, 沈清幽看着眼前的两位使者,玉掌攥紧,内心深处止不住的冒火。 “沈宗主,可是想好了?” “需知,这是您的最后一次机会,我宗宗主已是下了最后通牒,若您依旧不愿,可就要走另一条路了...” 在她对面,一位胖使者趾高气昂,赤裸裸的冷笑,话语间都带着威胁, 其是来自战天宗的门人。 按理来说,胖子的修行年岁不算很长,远逊于沈清幽,应当称作长辈,给予尊敬。 只不过,他此行别有目的, 又背靠当今修行界第一大腿,自然有恃无恐,无比的嚣张。 “能否告知,为何是我。”沈清幽咬牙,一字一句道。 这些年,对方来了不止一次。 各种威逼利诱的手段都试过了,唯独不曾动手。 需知,战天宗手段强硬,吞并了很大一部分的顶尖势力,对于反抗者,几乎是铁血镇压。 十数年来不知杀了多少人。 未曾听闻,对谁这般耐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 就连沈清幽本人都疑惑。 不明白对方这么做的用意。 “太一宗占据的地方太大了,尔等自身实力不足,又不曾依附于大势力,自然不会长久。” 闻言,躯体较胖的使者开口,眸中闪过一丝淫欲,紧盯着沈清幽被道袍裹紧的玲珑娇躯。 这样一名女子实在令人心动。 出尘中带着一抹忧虑,我见犹怜,论姿色足以颠倒众生,称之红颜祸水都不为过。 “淫虫上脑,那是主上点名要的女人,你也敢打主意,不要命了?” 见同行的一脸猪哥样, 身材瘦小的修士一阵无言,当即给了对方一棒椎,怒声呵斥。 他是个盲人,目不能视,可气场却很强。 显然,二人的地位并非相当。 作为秦风心腹,瘦修士的地位比之另一人要高,故此哪怕被这样喝骂,胖修士也不曾回嘴,只敢在心中嘀咕,口中却连忙称是。 “沈真人莫要为难我们。” “主人等了五年,若是他亲临,未必如我们这样好说话。” 瘦修士显然知知晓不少内情,没有出言不逊,而是在轻叹,进行劝告。 “等我?我何时与贵宗宗主相见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