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祥一口狂风,吐的浑身灵气都爆减了七成,缓了半天才算回过神,睁开眼,目中全是疲惫。 但同样,他眸子内的激动是压抑不住的! 好神通……这三昧真风的神通,简直极强! 日后他参悟的高了,只这一神通,同境的元婴基本必杀! 甚至元婴后期修士,恐怕都难以抵挡! 深吸了口气,冯天祥抬头看向余羡,眸光深处带着震惊以及种种复杂! 自己受余羡手把手的指点,道妙法玄机,才算是勉强感悟出了苗头,简直艰难到了极点! 可余羡他……他只是自己参悟,便全靠他的悟性硬是悟出三昧神风之神通! 他甚至连整理心得的时间都没用多少,便衍生出了三昧真风的心法口诀,传给了自己! 两人中间的差距……简直是天差地别! “道兄,可休息好了?我们抓紧赶路吧,不知越过了这狂沙龙卷之后,又是何处。” 余羡却没有注意冯天祥的神色,此刻他已然转过身,看向前方,声音略带凝重。 冯天祥深吸了口气,神色恢复平静,点头起身道:“我已经好了,我们走,过了这处龙卷再说。” 余羡当即迈步向前,同时浑身已然泛出三昧风息,与四周的狂风融合,这一下,四周的狂风便再也无法伤及他。 冯天祥照葫芦画瓢,也是有模有样,一路狂风不伤,很快就到了那巨大的龙卷之前。 这龙卷着实太大了,便是一般的山峰多无法与之相比,须得是昊天正宗的小昆仑山,才能与这风卷相较。 两人顺着风脉而行,在这等巨龙卷面前,简直比灰尘还要渺小。 风沙狂涌,显化无数光芒,有雷霆呼啸,有灭世之景! 如此风卷若是放到外界,怕是连小半个东洲都能给吹卷的一干二净! 此等神威……返虚? 返虚恐怕也不可能! 必然是返虚之上! “哎呀呀呀呀呀呀呀……” 两人顺着风脉,如同爬山绕路一般,安全的绕过这巨大风卷,但却骤然从着巨大的风卷之中,传来了也不知是笑,还是怪叫,还是嘲弄,亦或者惊奇的怪异呼喊! “有两个小东西成功参悟出三昧神风,进了俺的须弥风子界了。” 声音尖锐,直让余羡和冯天祥同时一惊,皆是站立原地,扫视四周。 “别看,你们找不到俺,俺只是俺留下的一道分念而已。” 声音继续传来,怪笑道:“既然进来,那就是缘分,俺也不吝啬,免得以后你们得了道,到处传俺的不是,不过俺的三昧神风看来你们参悟了一些,可俺黄风大仙依靠两道大法威震诸天,一法三昧真风,一法则是三昧神沙!风倒是好学,俺传下的三昧神风,学会者不知凡几,可这沙嘛,那就难咯,你们要想学,就留下继续看,要不想学,就往里去吧,俺还有其他东西。” 声音散去,天地间依旧只剩下风沙的轰鸣。 冯天祥目中光芒闪烁,忍不住开口道:“道友,你看……” 但余羡却已然直接迈步,继续往前而去。 “道……” 冯天祥稍稍抬起的手怔了怔,便缓缓落下,眼中带着遗憾与一抹不悦,跟着余羡向前而去。 余羡不愿参悟,那他就别想了! 余羡迈步向前,摇头道:“沙道太过艰难,我不能再多耽搁时间去参修了,如今能行即可,得先去寻找我师父。” “是是是,道友说的没错,此事才是正事。” 冯天祥连忙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抹尴尬,跟着余羡继续向前。 越过风卷,逐渐远离,天地间便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直至那通天彻地的风卷消失在视野,风息便恢复成了微弱细风。 与此同时,余羡和冯天祥便在前方,看到了一座大殿。 黄风殿。 “哎呀,居然不参悟,这是看不起我黄风大仙的三昧神沙大道啊?行吧,行吧,相聚就是缘分,两个小子,留下名讳,然后去进殿选一样宝贝,便离开吧。” 两人来到殿前,刚看清大殿牌匾的名字,耳边就再次响起了那尖锐的笑声, 冯天祥目光一闪,露出浓浓喜色。 余羡却是骤然高声道:“敢问前辈!一百三十年前,可有四个金丹修士进入此地?” 天地安静,并没有人回应他。 而冯天祥已然道:“晚辈地灵界修士冯天祥!不知晚辈能否进入大殿取宝?”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不叫冯天祥,本大仙虽然只是个念头,但你也不能对本大仙撒谎呀?本大仙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还撒谎,那你就出不去咯,告诉你,本大仙,最善看人心。” 冯天祥惊喜的面色骤然一变! 余羡那皱眉思索,正在考虑如何再询问的神情,也骤然随之一凝,转头看向了冯天祥! 什么叫,他不叫冯天祥? 他不是冯天祥,那他是谁!? 轰! 而只是下一刻,冯天祥的身形便骤然爆退,直接与余羡拉出了数百丈的距离,这才停下。 余羡眼睛一眯,看着冯天祥,缓声道:“你,到底是谁?我师父其实不在这,对吗?” “余羡啊余羡,你真是太厉害了。” 冯天祥的脸色逐渐恢复了平静,他看着余羡,缓声道:“我一直小看了你,并且小看了太多太多,以你之天资,若再给你百年成长,我恐怕都无法压制你了,哎,怪我当初把目标只放在了欧阳渊身上,当时应该顺手把还弱小的你灭掉的。” 冯天祥摇了摇头,目光微微闪动,看着余羡道:“但今日,你得留在这里了。” 却见冯天祥的面容缓缓扭动,最终化作了一个余羡熟悉的人脸! 柳清河! 冯天祥居然是他亲自假扮的!? 余羡的目光微微一凝,扫视一眼柳清河,缓声道:“是分身么?看来真正的冯天祥元婴,已经被你夺舍了,你拥有他一切的记忆,怪不得可以大伪似真,连宗主都看不破,不过我只问你,在冯天祥的记忆之中,我师父,是否是真的遗落到了此地?” “哈哈哈,余羡啊余羡,你对你师父当真是恩情至深,可我当日告诉你,你最重要的人在血河教,你为什么不来?你来了,我不就都告诉你了?” 柳清河一听,大笑一声,一脸笑意道:“而现在,我偏就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