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过冰封的通道,我停留在了火焰消失的地方,低头想要查看情况。 唐吉毫无防备的向前走着,不曾想到居然一头撞到了空气墙上,随即茫然的坐在了地上。 “见鬼这里有道墙么?”他扶正了自己的头盔,看样子撞的不轻。 我皱了皱眉,小心翼翼的探出左手,试探性的向前触碰,没有我想象当中的结界或者是什么阻挡。 但是骑士一头撞上去,然后摔坐在地上的样子,可不像是装的。 “你刚才遇到了什么?”出于谨慎起见,我还是向他询问了情况,唐吉踉跄的从地上站起来。 然后他眼神当中透露着疑惑,看着我伸出去的手,然后他用着远比我更加小心的姿态伸手。 就像是我探索的时候一样,什么都没有,刚刚的一切像是他的幻觉。 “奇怪,刚刚我明明有撞到东西的……”他喃喃自语,有些不敢相信,不过我相信他不是在耍我。 如果低头看着地面,那被火焰烧灼过后,残留下来的痕迹,鲜明的停在了这里。 火焰消失的位置,跟唐吉撞上空气墙的位置几乎一模一样。 走在最前面的我如果没有停下脚步,必然会先唐吉一步向前走去,然后遇到他所发生的诡异事情。 从这里能够得到的线索不多,看来要想知道前面有着什么东西,剩下的唯一方法就是继续向前探索了。 “小心一点,不要冲动,这个地方很诡异。”我又一次提醒了唐吉,然后对视上艾维的视线。 在这种地方,已经没有必要节省魔力了,很显然,这里已经越来越接近事情发生的真相区域。 空间在这里都发生了一定程度上的变形。 如果继续向前走的话……我回头看着身后冰封的通道和长廊,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劲。 长廊是供人行走的,它的存在是有目的性的,不应该就这样漫无边际的延长。 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我握住了艾维的手,然后小心翼翼的向前迈出了步子,唐吉紧随我的步伐而来。 在越过了那道,莫须有的空气墙后,再回头,身后的长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破旧的墙。 那墙应该是由石头堆砌而成的,然后在缝隙上填充泥巴,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泥巴已经渐渐脱落下来。 我能够看到在泥巴里的石块,被人精心消磨去了棱角,以保证墙面的平整光洁。 建造这座屋子的工人一定是下了大力气,那么也就代表着,拥有这间屋子的主人,他的财力一定非凡。 这面墙所在的位置,是走廊的尽头,就好像是走进了一条无尽的回廊当中,我明明是向前走,身后的的位置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而在墙壁旁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个镶金的画框,尽管灰尘覆盖,掩去了它昔日的光辉,不过它依旧闪耀着光芒。 但是最古怪的事情,是画框内的油画。 按理说,这个建筑的主人,是一位富有的人,在他的家里出现彰显贵族气质的油画,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还想要凭借画中的内容,推断主人的品位,从而猜测他的身份呢! 可是画中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张空白的画布,没有任何颜料在上面涂抹,自然我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就不得不说,是件相当诡异,而且恐怖的事情了! 干净的画布,为何上面什么都没有?这疑惑伴随唐吉轻轻拍打我的肩膀,我错愕的回头看着他然后他指向了光亮。 在我还没有回过头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在我回头看到空白的油画之后,漆黑当中,一丝光亮就这样突然亮起来。 我小心翼翼的沿着走廊,高举手中的火把,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蹑手蹑脚的向前走去。 那是一扇虚掩的门,我所看到的那束,照亮在地面和墙壁上的光,就是从门缝中流出来的。 然而我却在这时停留在了门口,与其说是犹豫着,倒不如说是侧耳倾听,我不知道推开门后会发生什么。 在屋子里,传出来了女人的哭泣声,低低的抽泣和呜咽,在这漆黑的地方,简直就像是女鬼的哀嚎一样。 会不会突然进入战斗,又或者是遇到一条新的走廊,一切都是未知数。 在这个黑漆漆的地方,光亮反而成了一种极其不合理的存在,当你行走在黑暗当中的时候,会觉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没有必要辩驳,因为它就是这样。 所以当光明出现的时候,才会觉得诧异。 为什么,在黑暗当中,会有光明?这死寂一般的漆黑中,应该什么都没有才对! 就这样,我怀着一丝犹豫,不对,应当说是诚惶诚恐的心态,推开了这道虚掩的门。 眼前的景象让我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 我走进了一个无声的世界,这个色彩绚丽的地方,悄无声息。 但是一切又显得那么怪异,好像拙劣的画师,在真实的世界,涂抹上他的颜料,一切都散落成碎块。 房间内的一切物品,都是由一块块色彩明亮的颜料涂抹出来的,就连我看到的那些光亮也是如此。 停留在门外时,我看的光芒,跟现实的世界无异,但是当我推开门之后,一切就变的扭曲。 如果光线变成了颜料涂抹的东西,那么这个屋子里的一切,都在无时无刻的处在变化当中。 因为光芒在抖动,它每颤抖一下,其他的颜料也会跟着它或明或暗。 而我所听到的,那低低的,宛若女鬼一般的抽泣声,就是这个屋子里的女人发出来的。 可是若说让我立刻感觉到怪异,也正是如此。 在这个充满明亮色彩的地方,一切都伴随着光芒的抖动,而显得生机勃勃,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我怀疑是不是我听错了,于是又退回到了门口,事实证明我没有听错。 只有在漆黑的走廊,当我看不到任何东西的时候,我才能够听到这个女人的呜咽声,而当我走进去之后,能够看到这个女人悲戚的表情时,哭泣声又停止了。 在光芒的地方,听不到这个女人的痛苦,在漆黑的地方,却看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前者让我想到了教会,后者让我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