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外城,一处静室之中。 哪怕是在外城中,这里也算是比较偏僻的地方了。此时的静室中,只有几盏荧光石做的灯散发着白色的光芒,点亮着原本漆黑的房间。 房间极其广阔,面积比沈凌云住的地方还要庞大不少。而在房间的台面上,零零碎碎的摆放着不少的物品。 一侧的台面上摆放着不少瓶瓶罐罐,其中混杂的不知名液体,让人一看都心生胆颤。 那种鲜艳的颜色,那种叫人看上一眼就心生寒冷的颜色,哪怕是寻常的修行者也能看得出来,其中填装的,一定是剧毒。 瓶瓶罐罐的一旁,还摆放着不少药草。有些药草已经失去了根部,有些则是失去了叶子。 淡淡的雾气从台面那散发开来,不过在飘散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自然消除。仿佛是有一张无形的光幕将雾气全部阻挡在了外头,无法使其深入。 而在光幕中的座位上,对坐着两道身影。其中一道年轻些的身影身着白衣,他有着一对好看的黑色眼睛。从他的身上,能够感觉到眷恋不舍的情绪,正在源源不断的散发。 在白衣身影对面,是一道绿色衣衫的人影。他的周身缠绕着阴冷的气息,整个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条阴冷的毒蛇。与对面白衣青年的温和形成了鲜明对比。 “没想到天风大人竟然会光临我这寒舍,真是让我有些意外。”沉默了片刻,绿魔一双翠绿色的眼睛抬起,望向了沈凌云。脸上,现出了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绿魔的声音略带沙哑,听上去有些像是两种物体相互摩擦导致的,让人格外的不适。被他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盯着,即使是沈凌云,心里都生出了一丝不自在。 不过他却知道,绿魔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他本身的样子就是如此,看上去,显得很是生人勿近。 “冒昧前来拜访前辈,还望前辈不嫌弃。”脸上露出了温和笑容,沈凌云对着绿魔轻轻点头,同样说着自谦的话语。 微微颔首,绿魔对着沈凌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他相信,沈凌云的前来,不会是找他闲聊的。 同时,他的视线也将沈凌云上下打量了一个遍。对于这位夜影中鼎鼎大名的秋月恋,他显然也存有好奇。 正是因为之前教过方展画少许的炼药,绿魔对于方展画的天赋自然有目共睹。那时候的他认为,夜影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够超越方展画。 直到沈凌云的出现,才把他的想法给捅破。那之后,夜影的年轻一辈就变成了双子星。而且,方展画还弱于沈凌云一线。 能够把这么天才的人物压上一头,可想而知沈凌云的天赋之高,修为之强。当初杀手大会的时候,楚华就感叹过,这个家伙比年轻时候的他更加优秀。 “前辈,我想问您讨要些剧毒,越毒越好。”没有任何的客套,沈凌云索性直接开门见山。他知道,绿魔也不是那种喜欢弯弯绕绕的人。 翠绿色的眼睛霎时间变得暗沉了起来,绿魔盯着沈凌云,没有马上答应,而是开口问道:“为何?” “自然是有些事情要去做。不过都是我的私事,且与夜影中的一切无关。”看出了绿魔的顾忌,沈凌云微笑着说道。 云淡风轻的样子,显示着他内心的平静。的确,沈凌云也没有什么可以紧张的。即使对面的人,是十大杀手的第二位,和楚华一样是灵境圆满的强者。 盯着沈凌云,似乎是在分辨他说的话的真伪。片刻后,翠绿色的眼眸弯起,绿魔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很浅的笑容。 “从你的眼神中,我的确读不到负面的感觉。行吧,你随我来。”说罢,绿魔站起身,转身朝着光幕走去。 “雾气是有毒的,进去之前,用玄气光罩包裹自己。”说完,绿魔的手掌一挥,看似无形的光罩就裂开了一道口子。 身上亮起了一层青色的光芒,沈凌云跟着绿魔走了进去。自然之力本身就是大陆上最好的解毒丸,以自然的力量为依靠,很少有什么毒能够达到与自然相抗衡的地步。 等于说,拥有自然之力的沈凌云,近乎是百毒不侵的体质。 “我倒是忘记了这一点,拥有自然之力的你,的确不用像大多数人一样惧怕。”扫了一眼沈凌云身上的青色光芒,感受着其中的清新舒畅之意,绿魔忍不住的开口道。 拥有自然之力的人,可以无所畏惧的面对诸多剧毒。如果沈凌云和他处于相同的阶级,他还真的会拿沈凌云没办法。 “这个你先拿着。”递给沈凌云一个青色的小玉瓶,绿魔继续说道:“这里面装着的是三颗噬红丸,想必你知道那是什么。” “噬红丸...”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沈凌云握着玉瓶的手开始轻微颤抖。对于药物本身的了解就不弱,加上方展画的耳目渲染,他自然明白绿魔递给他的是什么。 噬红丸,一种极其可怕的剧毒药丸。传说中,它需要从上古五大神花的血色之吻中提取液体和花瓣进行制作。 可是血色之吻本身拥有剧毒,还会有毒气散发。作为上古五大神花之一,在它生长的周围,寸草不生。因为它强大的毒性,使它的周围不可能存在生命。 它和暗影幽兰一样,一个毒一个幻,是五大神花中唯二对人类修行者的危害大于益处的。可是一旦能为人所用,那所有的效果,也会恐怖至极。 “可是前辈,不是说血色之吻早在近千年之前就完全绝迹了吗?您是怎么炼制出噬红丸的?” 迟疑了一下,沈凌云收起了玉瓶,声音带着疑惑的问道。没有血色之吻,是无法炼制出噬红丸的。然而血色之吻早已在大陆灭绝,想要寻找到并且炼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也是好运。当初我的太爷爷曾经流传下来过一株血色之吻的幼时种子。等到我这一辈的时候,它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