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伯牙预料,一场杀戮即将到来。 豹子营的消息传到东城后,小王爷没有任何音信,似乎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对亲王府而言,对付不听话的仆人,自然有千万种方法,而对于不忠的手下,会采取一种更为严肃的手段,称之为教训在亲王府的一千死土当中,有不少人尝试脱离,最后都只有一个下场:死。 亲王府的规则,不容任何人破坏,即使亲王倒台,家规就是家规。 这就是玉娇凤为何不逃的原因。 逃得了一日,逃得了一世吗? 豹子营还在,只是豹子营的人发生了裂变,想要过平常人的日子,他们忘记了前来四城的使命,把亲王府的规矩当成了狗屁,行乐三十年,甚至下半身。下如金不焕所言,亲卫军与死士不同,可以选择退役,但金不焕忽略了一个事实,小王爷已经来到四城,带来了亲王府的使命,也带来了规矩。 探得豹子营的消息,对谢伯牙和玉娇凤而言,是一件好事。 天空乌云密布,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老水手带着新水手擦着甲板,上面还有一些鱼腥味,他教导着小水手,要善待船上的每地块地方。 “东家一会就来,咱们麻利些,要是让东家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又要责罚了,咱们那点工钱,还不够罚的。 “师父,东家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有本事的人,问这么多干嘛,好好干,干过十年八年的,就能当掌柜了,再干些年成,说不定也能做上东家。 “那站着的是什么人,老半天了,还拿着刀。” “管他是什么人,混江湖的人,不牢靠,有一顿没一顿的,师父早年也混过,那日子,风里来雨里去,可苦了。” “有跑船苦吗?” “比跑船苦多了,咱们至少还有饭吃,累是累点,有工钱啊你看看他那样子,穿得像个叫花子,拿把刀耍酷啊,做人啊,还是本分一些,打打杀杀,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 老水手怎么也想不到,那站在码头上观望多时的江湖客,是名剌客。 他的刀是无情的,就在东家出现在码头上的那一刻,像条毒蛇一样扑了过去。 整条船上的人都惊呆了,没人下船帮忙,忘记了衣食父母正被刺杀。 堂堂的豹子营统领,手上功夫何止了得,岂能怕一个杀手。 二人打在一起,不相上下。 老水手开始乐观起来。 “真没想到,东家也是江湖人,藏了这么些年,是个高手。” “师父不是说江湖人不好吗?” “有什么好,一朝入江湖,一辈子的恩怨,仇家找上门来了都。” “东家能打得过吗?” “不好说,你看仇家这刀,又快又狠,东家方才还占了上风,现在手中无兵器,十招内必然落败。” “师父为什么不帮东家?” “江湖上的恩怨,岂是外人能帮的,再说了,为师早就退出江湖,现在只是一个水手,你啊,多学着点,别惹这些江湖是非。” “东家真输了,不好中了一刀,师父,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恩恩怨怨何时了,走吧,别看了,你还小,不看为好。” “东家会死吗?” “会,他已经输了,在江湖上行走,只要输一次,命就没了。” “那我们怎么办?” “只要命还在,再找个东家就行了。” “那咱们也得去替东家收尸啊。” “还轮不到咱们,掌柜已经带着人下船了。” “东家真死了吗?” “死了,被砍了三刀,一刀砍断了左手,一刀砍断了腰,一刀砍断了脖子。” “东家惹了多大的仇啊,死得这么惨?” “谁知道呢,走吧,今儿船定是不开了,回家睡觉,好多天没睡好觉了,这下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我听师父的,我也回家睡觉。” 金不焕死了,对北城码头的水手们而言,死于仇家之手。消息很快传开,传到了豹子营的兄弟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