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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

武林追心锁 江玉喜秋如雪 5357 2024-10-21 17:16
   大夫不闻,不动,也不问,专注他的把脉。   “他中毒不轻啊,麻烦你先替他看看好吗?”苗香越等越急,一刻耐心都没有了。   大夫好像听不到。   苗香失声唤道,几乎像在求一样。   大夫缓缓道:“就算快死了,也要按先后次数来。”   苗峰怒道:“混蛋!”   只见刀光一闪,苗峰的刀架在大夫的脖子上。大夫毫无畏惧,好像司空见惯的事。   受到惊吓的病人们,哄乱成一团。   大夫道:“你这样只会耽误时间。”   苗峰道:“这位云大侠遭人暗算,中毒不轻,再不医治,生死临危呀!”   大夫眼光眨了眨,道:“这位云大侠就是江湖上人称侠义仁肠,七星刀客’云啸天吗?”   苗峰道:“不错。”   “快,快扶他上坐,我速速就诊。”大夫突然变得很关心,很重视起来。   大夫握着云啸天的手,静神的捏脉。大夫又瞧了瞧云啸天的嘴唇,扒开嘴唇观察了又观察。倏见大夫静静的望着远方发呆。   大夫攥着云啸天的手再次诊脉。   大夫面窗而立,又来来回回踱步,不言不语,不急不慌。   苗峰、苗香面面相觑,急不可耐,想问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静,沉静。屋里突然死一样的沉静。但能听到风吹的声音,舒服的,舒服有时候也是一种受罪!   突听大夫打破沉静道:“我知道他中了什么毒。”   苗香问:“什么毒?”   大夫道:“蛤蟆软骨散。”   苗香道:“这毒有救吗?”   “有救,当然有救。”大夫浅笑,说得轻描淡写,好像这毒比病还轻。   苗峰道:“废话少说,赶紧救人吧!”   “可是我救不了。”大夫并不生气,如实相告。苗峰、苗香简直匪夷所思,闻所未闻这样的大夫竟解不了毒。苗香首当冲问:“为什么呀?我们赶了这么远的路,你不会就一句救不了的话打发我们走吧!”   大夫道:“我真的救不了,因为这是非一般的毒!   苗香跺着脚,说:“那如何是好吗?”大夫缓缓道:“只有一个人可以解这个毒。苗香追问道:“谁?”   大夫道:“我师傅。”   苗香道:“还不快叫你师傅出来救人啊!”“他老人家不在这里。”大夫知道她着急,还是不慌不忙。   苗香跺着脚,催道:“在那,还不赶快叫他;来呀!   “汰渍山。”大夫说出他师父所在地,这地方深深的刻在他脑海里,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了。也好像对自己的家那样的熟悉。   苗香道:“去有多远?”   大夫道:“三天三夜,快的话一天一夜!”   “这么长时间,那他人岂不是...”后面话苗峰没有说下去,知道那是不吉利的话。   大夫瞄了一眼云啸天,眼光落回苗峰、苗香,道:“云啸天功力深厚,还不至于危及生命,不过你们得抓紧时间了。”   大夫送苗峰三人到了门外。一位老者牵着两匹白马,领到大夫面前。   大夫牵过马,道:“这真的是我生命中的两匹马,我现在交给你们,送你们上路。”   苗峰、云啸天一骑,苗香一骑,奔了一段路陡然打住。他们是舍不得走,还是有什么事未了吗?不是舍不得走,确实有一桩事牵扯着他们前进的步伐。   苗峰道:“妹妹,明日就是八日了,你留下陪爹去荷花堂讨公道吧!”   苗香道:“路途遥远,你一个人能行吗?”   苗峰道:“这个你绝对放心。”   苗香也知道明日事情的重要性,的确缺她不可,驾马原路返回,回家的心更急切!   苗峰瞧她走远,策马赶路。   苗峰驾马走得并不是蛮快,他一路一直在想苗香几时能赶到家,明天的事会不会进行的很顺利,爹跟苗香能不能得到很好的公道呢?今天还没有过,明天还没有到,今天的事谁知道,明天的事谁也不能确定!想归想,事实还是事实。   苗峰越想越纠结,越想越不敢想,越想越无法赶路了。   蓦然传来”大哥,等等,大哥,等等。”的叫喊声,苗峰循声望去,只见苗香拍马赶来。   苗峰一怔,道:“你赶回来干什么?”苗香道:“我还是跟你一起去。   苗峰道:“为什么呀?”   “云大侠救过我的命,我还是想到先救他的命为重要!”苗香说着话,眼神一直望着云啸天。苗峰道:“妹妹,你不回明日的事怎么去讨个公道!”   苗香道:“我不在乎!”   苗峰郑重其事的说:“可关系到我们苗家莊在江湖上的声誉或生死存亡呀!”   “没有他就没有我这条命,你知道吗?”苗香说出她反复想过的一句话,也是她最想说的一句话。   苗峰一脸凄苦之色,几乎想跪下来求她,但他做不到,而是发自内心深处最真,最真的一句话。   ”妹妹,你究竟让我说你什么才肯听的进去!   苗香懂得苗峰的用苦良心,但不会因为他这样而放弃她要救的人。   “你不想去,我自己带他去!”   苗峰苦口婆心的喊出两个字。   ”妹妹....”   苗香心里确实不好受,这样做对不起爹,对不起苗家莊.上上下下的人,但她决定的事,不会改变不会动摇。   “我心意已决,别说了好不好?”   苗香、云啸天一骑,拍马绝尘而去,霎时间消失视野。苗峰既担心又放心不下,策马原路追赶去。   苗峰、苗香一直没有回,重要的一天也没有。这一天非她不可,但已缺了她。近似一道无味的菜,一旦少了配料就无法上桌的菜。好菜不能少配料,少配料成不了好菜。   没有她,事情会取消吗?   当然没有。   苗军率领一批武士已至临荷花堂。   愈不凡笑了笑,道:“你终于来了。”   苗军道:“你不想我来!”   愈不凡道:“那有,那有。”   苗军道:“你有,你有。”   愈不凡哈哈'大笑,苗军也'哈哈'大笑。苗军冷冰冰道:“你笑什么?”   愈不凡道:“我笑你太狂妄自大!”   苗军道:“你知道我笑什么吗?   “你笑什么?”愈不凡知道他话里有话,就让他说下去。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笑你别太目中无人!”苗军心里有刺,话里更有刺。   愈不凡哈哈大笑,道:“比刀还厉害的嘴!苗军冷冷浅笑道:“比蝎子还毒的心!”   愈不凡问道:“今日事怎么解决?”   苗军道:“你说怎么解决就怎么就怎么解决!   苗军知道证人他女儿没来,事情进展也许棘手,由不得他说了算。他想看懂对方的心思再决定,所以先探探对方的意思。   他的做法。   愈不凡道:“好,就来个不伤和气的游戏规则。   苗军道:“什么规则?   愈不凡戟手一指前面,前面有个大木桩,木桩头悬着一只锦绣花球。花球应风多姿多彩,与其说他是花球,到不如说他是活生生的美鸟。孔雀。   ”谁先摘到花球,谁赢!”愈不凡用眼角瞟着苗军,看他的反应,看他的变法。   “赢了又如何。”苗军的眼色像刀刃一样锋利的盯视愈不凡。   愈不凡道:“如果我方赢了,事情可以一笔勾销,如果你输了,以后擅闯荷花堂,不论任何理由一律格杀勿论。”   苗军道:“如果我方赢了呢?”   愈不凡道:“由你说了算!”   苗军道:“说定了!”   愈不凡道:“说定了!   愈不凡、苗军交谈期间,憧天而立的柱子已架了两杆梯子,柱子、梯子长高相差无几,形同兄弟。梯子不是真正的梯子,每个踩板有柄刀,刀口锋芒毕露,刀光夺人眼球,刀气摄人魂魄。与其说他是楼梯倒不如说他是刀梯。   杀人的刀梯。   无论谁看到着实吃惊、心寒。要想上去,的确需要足够的胆,足够的勇气。   愈不凡望了望一脸笑容,毫无惧意,好像司空见惯一样。苗军第一眼就脸无色彩,心寒几分,想上去淡何容易,一般的江湖好手,不是双脚废了就是残废。   愈不凡含笑道:“苗莊主,派谁挑战?”苗军道:“愈堂主,你派谁迎战。   愈不凡冷冷道:“我方谁都可以,先掂量你自方吧!   苗军瞅了瞅几名强悍的武士,几名武土垂头不敢看人,那还敢应接挑战。   苗军喝道:“有人敢出来挑战吗?”   几名武士垂首,连声都没人敢啃。   苗军大声喝道:“有人敢出来挑战吗?几名武士仍不敢啃声。   愈不凡一干人指桑说槐苗家莊的人都是孬种,胆小鬼,没有一个有胆魄的人敢出来挑战。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中的大笑话吗!   苗军的脸色半青半红,深感颜面扫地,无地自容的抬不起头。   “苗莊主,早点认载吧,免得传到江湖让苗家莊丢人现眼啊!”愈不凡哈哈'大笑,笑得很得意,笑得很开心,笑得很知足。   苗军面如土色,从来没有过的羞愧感,但他那股挑战的信心或决心没有丧失,他想好只有他亲自迎接挑战,正想说出来。   蓦然间,传来一个武士洪亮的嗓音:“莊主,属下肯请接受挑战!”   苗军举眸一望,正是追随多年从未重视、从未重用的候俊。他是中年人,个头矮小,强悍中却不失魁梧,气度不凡。   “候俊,你不怕死吗?”   苗军终于看到手下有不怕死,敢于挑战的人了,感觉有了面子,脸上有了光彩。   “怕死的就不敢挑战,敢挑战的就不怕死!”候俊放开嗓子声如红钟,他知道他要让苗军有面子,也要让荷花堂的人知道苗家莊有能人,不是人人都是怕死鬼!   “你有足够的信心迎接挑战吗?”   苗军没有被一时的兴奋而冲昏头脑,再一次验证候俊的胆量或气魄!   候俊拍了拍胸膛,信心毫不动摇,仿佛他稳操赢券,胜利指日可望。   “有。”   苗军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对候俊投来欣赏的眼神。   “好样的,站出来!”   苗军藐视着愈不凡,道:“俞堂主,你派谁出战。”   马文生不等愈不凡开口,抢先说,“我出战。”   每一双眼睛瞧着候俊、马文生面梯而立,每一个人等待着奇迹的发生,等待精彩的纷呈。可是苗军心头不是这里,他想象的是苗峰、苗香人在何处,干着什么!   苗峰、苗香携着云啸天进入荒郊野外。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举眼望去一片野草野树。   风吹草动,播散野花扑鼻的野香味!   草簇中小鸟跳动,时不时飞来飞去,时不时传来鸟鸣声。夏末的气息。   苗峰三人赶了一段路,着实又累又饿了。牵着马驮着云啸天觅寻可歇之处。   哥,别找了,我们赶路为先吧!”苗香无时无刻都想着赶路,这已成了她心中最惦记的事。好像身上有一块浓伤,一直没有好,总是触及她的神经,总想着它快点好起来,却偏偏没有好,不尽人意。   “再看看吧!”苗峰不急,即使十万火急烧到眉毛,也不会让他着急。   苗峰三人又走了一程路,无法找到可歇之处,无论往前走多远,前面都是萧索的、荒野的羊肠小径。   苗峰三人索性原路返回,左侧却有一个不惹眼的小亭子。草、亭齐高,若不细看,辨不出是亭子还是草,是草还是亭子。   反而给人一种错觉。   亭子,一个简陋又破旧不堪的三角小亭子。亭子的阶梯中,旮旯中长着杂草。   苗香扶着云啸天打坐石凳,云啸天像没有骨架一样,身子软软的倒在凳上。他嘴唇发干,脸色苍白无血色。他也没有吃东西,肚子空空如麻袋。   但他感觉不到饿。   苗峰、苗香不仅仅是饿,而且饿得发慌。   苗香从这段路以来,滴食未占,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对食的欲望。   “哥,可以出去弄点吃的吗?”   苗峰抬眼瞧了瞧方圆,这里除了野草还是野草。   “荒山野林哪里能找到吃的?”   苗香想想也是,但突然想到有一样东西可以找。   “找野生的呀!   苗峰看到这野地方,都不愿意去走走。“这荒地方我是找不到,你找得到你去。   这荒郊野地找到吃的,的确是件困难的事。但也是很容易的事,那就是看你求生存的欲望。对有些人来说,困难等于容易,容易等于困难,没什么可以阻碍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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