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杀气腾腾,刀明剑利的官兵,铁家几人都露出绝望之色。 “兰姐姐别怕!” 见铁兰怕的浑身哆嗦,水魅儿就抓住了她小手,柔声安慰。 水魅儿的淡定,让铁兰有些诧异,她如受惊的小鹿,颤声道:“可……可这好多官兵啊,我们会被杀了的!” 水魅儿笑道:“不会的,公子会保护我们的,他可厉害了!” 马车前,铁永志冷冷的盯着那为首的官兵,头也不回的冷喝: “铁熊,带他们走,爹给你们断后!” 噌的一声,铁永志也拔出一把九纹寒龙刀,脸上尽是死志。 “铁叔,你带他们走吧,我跟铁熊拦住这些人!” 唐临风也掏出一把九纹寒龙刀,冲铁永志笑道。 他的破军刀太出众了,根本不敢拿出。 铁永志看了眼唐临风,现在唐临风也不过十多岁的样子,不知此时他为何还谈笑风生,铁永志还是摇头:“你们还是孩子,不该死在这里!” “哈哈,死到临头,你们这些贱民还有功夫推让!” 一个紫甲大将一挥手,就冷喝道:“全都杀了!” 大战登时就爆发了,那些重骑兵挥舞长枪,纷纷向唐临风三人,还有马车上的三个妇人杀去。 铁熊咆哮一声,大铁锤就抡了出去,硬生生砸断几杆长枪,而后一大锤就砸向了一匹重甲战马。 嘭—— 钢甲崩飞,那战马嘶鸣一声,连带战马上的骑兵,都被砸飞。 “我草,铁熊好样的!” 唐临风眼前一亮,铁熊的生猛,还要超出他的预料。 那战马连带魁梧骑兵,再加厚重战甲,恐怕得近千斤,没想到铁熊竟直接砸飞。 “老汉跟你们拼了!” 铁永志虽然头发灰白,可常年打铁,他身子也非常矫健,九纹寒龙刀挥舞的有模有样,将一支支长枪削断。 唐临风则如游龙一般,身子在那些枪林中飞快游走,所过之处,那些长枪纷纷被削去枪头。 噗噗噗—— 不得不说,铁家祖传的九纹寒龙刀的确非常不俗,那些重甲,竟也被唐临风劈出一道道口子。 汩汩鲜血从重甲中溢出,一个个骑兵也从战马上跌落。 “吼——我砸死你们!” 铁熊疯了一般,面对重重骑兵,丝毫没有惧怕,反而光着膀子,将骑兵的合围打破一个缺口。 他铁塔般的身子杀入骑兵队伍,那些重甲骑兵登时遭了秧。 铁熊手里的大铁锤,仿佛是这些重骑兵的克星,每一锤子下去,都有一个重甲骑兵被砸碎钢甲,吐血飞出。 骑兵队伍登时大乱,唐临风跟铁永志在马车边飞快游走,保护车上三女。 烟尘激荡,鲜血飚飞,钢甲四溅,厮杀一直持续了两盏茶时间,这才缓缓停歇。 铁熊浑身是血的回到马车边,那大光头被鲜血浸透,血亮血亮的,他身上遍布伤口,有些竟如小孩嘴一般张着,汩汩流着鲜血。 “铁熊,吃药!” 唐临风甩手给了铁熊两颗血晶,铁熊一把抓过,塞进大嘴里就吃了起来。 旁边破旧马车上,邪鹏化成黑鸦站在车顶,一眨不眨的看着铁熊,两颗小眼中越来越亮。 街道上,已经遍布尸体跟破碎钢甲,连马车上,也溅满了鲜血,那一百重骑兵,已经全都战死。 不过那上千步兵,依旧远远的将马车围住。 “哼,有些能耐,连我禁卫军都无法拿住你们!” 那紫甲大将冷冷的盯着铁熊,眼中尽是杀机:“就是我十万禁卫军中,都没有你这么勇猛的悍将,本想将你纳入我禁卫军中,不过你藐视皇威,已是死罪。 不杀你,不足以正皇威,不杀你,不足以正法纪!” 紫甲大将冷笑一声,就傲然道:“你这力量,在凡人中已是顶尖,不过我玉连国皇族已经跟仙家门派水清宫合作,所有反抗之人,都会诛灭! 在修仙人眼中,你也不过是强壮点的蝼蚁罢了!” 紫甲大将缓缓摇头,就一夹马背,来到旁边一辆马车旁,恭声开口: “白秋真人,这贼子厉害,还劳烦你出手吧!” 这马车可比铁家的马车奢华多了,铁家的马车只是木板车上加了个遮阳棚子而已。 而他们的马车,却极为宽大,更是四匹战马拉车。 马车一圈围着金绸锦缎,上面群龙游走,珍禽如生,连那门帘下的吊坠,都是一串串龙眼大的寒玉髓珠。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废物干不成事!” 一声清冷孤傲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而后一只白皙的手就将门帘打开。 紫甲大将虽然被骂,但丝毫没有生气,而是讪笑着退到一旁。 骄阳下,众人眼前一亮,只见一个一袭白衣,手持长剑,飘飘如谪仙下凡的俊美男修,遥遥站在了马车前。 那俊美倜傥的模样,让周围兵士都羞愧的低下头,连天地仿佛都在刹那间黯然失色。 “大胆蝼蚁,居然敢阻我水清宫大计,你们以死谢罪吧!” 这男修抓着长剑,居高临下的开口。 那一身气势,更是让人起不了反抗之心。 马车前,唐临风只觉得牙花子疼,翻着白眼嘀咕道:“草,总算知道那些修士为啥甘愿流落红尘了,就这搔包尽头,元婴大修也比不上啊!” 唐临风无语,这男修居然只是一个凝神而已,他一巴掌,就能拍死一大堆。 “你这肮脏粗陋之物,真是玷污世间清静,看本仙人这就诛杀了你这憨傻!” 这白袍男修看粗壮的铁熊在自己威势下竟毫无反应,脸上登时有些不好看,他刚才的话中已经用了修为。 他觉得这些凡夫俗子,在自己威势下应该被摄了心智,羞愧自杀才是。 谁知这浑身是血的莽汉,只瞪着俩铜铃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这男修怒极,长剑出鞘,就要诛杀铁熊。 “你是男的还是女的?俺爹讲咧,不让俺跟女孩子动粗!” 激荡的杀意笼罩场中,就在这万物屏息的时候,铁熊忽然开口了,无比认真。 唐临风呆了,那些兵将呆了,远处的街坊看客呆了。 就连马车上的邪鹏,都激动的蹦了几下,嘎嘎乱叫,仿佛在狂笑一般。 “哈哈,好憨熊,我跟你说,这是个娘娘腔,蹲着尿尿的!” 唐临风取出被布条包裹着的破军刀,笑道:“你可别使劲打他,你得给他打哭!” 这凝神修士,恐怕不是铁熊能对付的,唐临风心里叹息,看来还是要自己出手了。 “知道了,小老弟!” 铁熊点点头,就冲那白袍男修劝道:“姑娘快些回去吧,换个男的来跟俺打!” 怒极! 羞辱! 白袍男修脸都青了,长剑登时出鞘,迅疾如电的向铁熊喉咙刺来。 唐临风眼睛一眯,一手抓在了破军刀刀柄上,就要出手。 就在这时,他耳边却传来一声传音: “你先别动手,这憨熊不简单!” 唐临风犹疑的看了眼马车上的邪鹏,暗中点点头,不过他的手一直在刀柄上抓着,已经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