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真刀真枪地干几票狠活?
第490章 真刀真枪地干几票狠活? 德州城产基金公司的这场意味很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矣的年终工作会议,时间远比所有人以为的长的多。 从早上九点一直开到了下午六点,抛去中间午休的一个小时外,足足八小时。 无论是从与会人员的规模、级别、含权量来说,还是从会议的时长、沟通阐释所涉及的领域、内容敏感性来讲,这场耗时整整一天的会议,几乎可以够得上“大会”这一级别了; 所有人都相信,如果不是今天的议题只局限在“产业升级”这一范围,省市领导只能就大基金的款项途径和投资构思进行问询的话,这几乎可以看做是半场提前举行的DZ市年度工作计划讨论会……当然,如果城产基金公司今天把城建工作也纳入沟通议题的话,那就不是“半场”,而是“大半场”了。 等散会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 刮的人脸上生疼的夜风、不怎么明亮的幽黄路灯、空荡荡的肚子、以及昏沉沉的脑袋,实在不是什么令人非常愉悦的体验。 但这不妨碍所有人以一种满怀敬畏的眼光,看着陪着蒯华一起率先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年轻人,以及稍稍拉开点距离后,那个陪在李博身边的死胖子。 不,与其说是敬畏,倒不如说是恐惧。 没有人能想到,一家跟自己原本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企业,竟然会对自己所在的领域,甚至是自家企业的实际情况了如指掌,甚至比自己还明白自家的企业什么时候该干什么。 这是一种令人绝望而无力的恐惧。 一想到对方竟然凭借着良好的群众基础所衍生出来的无边触角所提供的丰沛信息、过硬的财会知识和极富洞见性的专业能力,把自己企业的真实本相扒的底裤朝天,所有人背上都一阵发寒。 不是当事者,旁人是很难理解这种感觉的。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想起了被教室支配的恐惧,自己就是那个在课桌下搞小动作的小学生; 而城产基金公司,便是那個手持教鞭站在讲台上,把自己的沾沾自喜和所有想法纳入眼底的老师。 幼稚、拙劣、不成熟。 几乎所有人都给自己之前心里的小九九打出了这么一份评价。 事实上,今天会上那多达11份的产业研投报告和项目论证分析,虽然抽丝剥茧般地把他们的衣服卸的一件都不剩,但却也让他们获益匪浅。 华夏从来不缺聪明人,也从来不缺有能力的猛男,只不过此时的华夏一切都在摸着石头过河,缺的只是一个系统而相对全面的框架认知罢了。 因此,以某个死胖子为首,城产基金公司那些由各家单位骨干组成的“基金经理”,今天奉献的那些详细全面到令人发指的报告,给予他们的冲击可想而知。 突破了些许认知障碍后,感受到骨子里在冰寒之余,隐隐传来的那丝兴奋火热,不少人看了看走在最前方的那个年轻人,又瞅了瞅稍稍落后一个身位的尤亚坤,眼睛里的神情,逐渐发生了些许变化…… ……………… “杨总,话说回来,贵公司挂牌之后,我还一直没有时间仔细参观一下呢,要不有劳一下你这位东道主帮我介绍介绍……顺便一起醒醒酒?” 等到满脸谦逊笑容地目送蒯华和李博的车辆远去后,杨默身旁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扭头一看,却是脸色已然有些陀红的尤亚坤。 微微诧异之下,杨默瞅了瞅这位副班长虽然满身酒气,但却没有一丝醉意的眼神,想了想后,笑了起来:“尤市既然有此雅兴,我这个东道主,自然无有不从。” 说罢,余光扫了扫那些正在相互寒暄,却始终没有上车离开的其余宾客,身体微退半步,左手一舒:“请。” 尤亚坤见状,哈哈一笑,示意身后的秘书不用跟过来,然后也是一伸手:“杨总,你是东道主,你先请。” 杨默露出一个符合所有人预期的笑容:“恭敬不如从命,尤市,那我就冒昧了。” 说罢,便迈着一种不徐不疾的步子,开始向城产基金公司的大门内处踱去:“DZ市城产基金公司公司成立于1990年12月20日,占地面积27亩;” “主要固定资产包括一栋18层办公大楼、4栋6层员工宿舍楼,4个综合仓库,以及2栋后勤保障楼;” “当然,为了保证职工的身心健康,也配套了2个篮球场、1个网球场,以及一个可用于放松心情的小公园角……在这里,我不得不代表城产基金公司感谢市里面的重视和关爱,在选址之初就替我们考虑的这么周全。” “现在尤市您看到的,就是我们城产基金公司的篮球场了。” 说着,杨默扫了扫黄光路灯下依旧冒着寒风在球场上活跃的十几道年轻身影,有些惭愧地笑了笑:“说来惭愧,公司挂牌半个月了,我这个总经理竟然是第一次逛到篮球场这边,路不熟,一会逛错了路,尤市您可别笑我。” 尤亚坤哈哈一笑:“这刚好说明杨总你全心全意地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嘛,也就是杨总你是央企干部,要是放在我们行政系统里,这种工作态度要是不给你评个先进,市里面都不好意思!” 说着,却是深有感触地叹了口气:“不过也不怕杨总你笑话,我也没强到哪里去,就几天前,我晚上回宿舍,竟然走错了门……要不是房间里住的是市里的老同志,估计回到家后十张嘴也解释不清啰!” 杨默闻言,顿时哈哈地笑了起来。 他倒不是认为尤亚坤这是在编故事,这种八卦随便一问便知,以对方副班长的身份,犯不着在这种小料上胡诌。 事实上,这种在后世宛如一个冷笑话般的小状况,在这些年并不算多么罕见。 剧烈的变迁和无穷无尽的突发变化,导致越是身居要害的人,越是会从早忙到黑,一些人甚至一年到头都不见得能休憩个一两天,连小区都没完整地逛上一遍;像尤亚坤这种空降到德州不足一个月的副班长,大晚上在没有秘书引路的情况下,走错家门实在不能算作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当然,这也不能排除是人家为了作秀专门搞出来的小料; 但既然人家想要在自己面前强调“竭诚工作,一心为民”的人设,那么杨默自然要给足面子配合一下。 见到杨默笑的开怀,笑的感同身受,笑的唏嘘,笑的全然没有半分勉强的意思,尤亚坤目光闪动了一下子,却是忽然话风一转:“小杨,虽然今天在会上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但我还是想问一下……德州钢厂的那个钢结构项目,贵公司真的不能优先注资扶持么?” 对方忽然把话题转到正事上,杨默并不奇怪,从对方提议参观的那一秒钟,他就知道对方肯定是有什么事想跟自己聊了。 不过“小杨”这个很有些非正式的称呼却是令他有些诧异,他不是行政系统的人,今天又是在他的主场,双方的关系更是谈不上多么融洽。 所以…… 小杨? 这到底是个私人称呼呢,还是想要强调城产基金公司无法遮掩的公共事业职能? 这中间的区别大了去了。 见到杨默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尤亚坤却误会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我知道钢结构制造项目重资产、毛利低。” “而且德州地理位置特殊,不但一百多公里外就有泉城钢厂这个省级重点龙头企业坐落着,新规划的DZ市更是有一半跨在了河北地头……不管泉城钢厂还是河北,钢铁产能规模甚至是冶炼技术都不是德州钢厂可以比拟的;” “但问题是,贵公司的研报里也提到过,钢结构产品纵然有种种不足之处,却也具有回款周期短,整体投资回报率相较于同类产品更加稳定的优点;” “市里面提出来的这个钢构项目,重点更多的并不在德州钢厂上,而在于这个项目的本身;有一半新城区跨到河北地头的我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拥有比全国绝大部分区域更低的采购成本……钢铁本身所具备的战略意义你应该知道,钢铁制品市场的特性伱也清楚,只要规模上来了,对于德州整体工业升级所能产生的推动力和反哺力,应该不难想象。” 说到这,尤亚坤脸色开始严肃起来:“所以,我需要最后再问一次……小杨,这个钢构项目的优先扶持级别,真的不能再往上提一提么?” 很明显,市里面提出这个项目,是看中了钢构产品,在钢结构建筑市场和装配式建筑领域那潜力广、单位使用钢铁量大、回笼资金规模大、回笼资金速度快等优点,想要以其为资金吸点,短期内给市里面引来大量的现金流和资源流,从而反推其余产业的发展。 事实上,像这种超级重资产的项目,在城产基金公司公司明确表示了暂时不会将其作为重点扶持项目进行注资的态度后,市里面于情于理也不该旧事重提的; 但无奈今天会上关于钢构产品在海外的庞大的市场需求,尤其是装配式建筑领域庞大需求和潜力的分析,却一下子吸引住了尤亚坤的注意力……这是一个庞大到令他有些窒息的市场规模,更是一个新奇到他之前从来没有意识到的新天地,在今天之前,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这种积木般的玩意竟然也能通过JIT模式做成预制品,然后以一体化解决方案的形式,整套整套的溢价出口国外。 欧美地区27%的装配建筑渗透率,相关建筑面积平均50%的预制率,相关行业建筑面积平均2%以上的复合增长率……那可是意味着千亿美元级别的庞大市场啊! DZ市但凡要是能从这块大蛋糕里分到那么一小块,回流的资金所产生的乘数效应要是不能让这座新晋的地级市在五年之内开始腾飞起来,他脑袋拧下来给人当球踢!! 杨默扫了一眼表情严肃的仿佛要把脸刻在门画上的尤亚坤,顿时苦笑了起来:“而且有些话,今天张部长并不适合在会上说;像钢构产品这种类型的商品想要进军海外市场,是需要有国内基本盘做支撑的,而且基本盘还不能太小……这一方面是涉及到这类产品的订单额比较巨大,合作考察期往往需要一个较长的时间,如果没有基本盘坐支撑的话,企业很有可能熬不过去;而另一方面,却也是出于做案例的考虑。” “而很不巧的是,德州不是泉城,也不是青岛,以德州地区如今的产业构成和新产业规划,这边只可能推动城镇化建设,而不是城市化建设,这将意味着德州这边未来三年里,即便想要大力发展城市房地产和商业地产,但实际规模也不会很大……城市房地产新增规模不够,传统钢构和装配式钢构的需求规模就不会很大;” “偏偏德州左邻泉城,北靠河北,这就意味着像钢构这种技术含量并不是很高的中间产品很难凭借着成本优势向周边扩散……没有外围市场做支撑,维持一个产业的规模和活跃度所需要花费的代价和资金沉沦比,尤市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如今的德州城产基金实力有限,好钢必须花在刀刃上,所以没办法……会上我们讲的很清楚了,初期是不可能考虑这种资本密集型的项目的。” “事实上,资金密集型、技术密集型、劳动力密集型,这三者对于我们这种地方性的基金公司来说,客观上是一个【产业投资不可能三角】,我们没办法兼顾的;所以……很遗憾,为了全局考虑,这个钢构项目,目前真的不在我们考量之中。” 这个世界上有同时满足资金密集、技术密集、劳动力密集的产业么? 有! 比如说大家最熟知的造船业和高铁就是其中之二,但这种产业得需要国家牵头,德州城产基金说到底就是个市级规模的大基金代运营公司而已,根本没有这种“什么都可以要”的实力。 尤亚坤的表情有些奇怪:“可只要市里面全力支持,这个钢构项目也可以变成一个资金密集型+劳动力密集型的超级项目……按照你们的产业投资不可能三角理论,这已经同时具备两条标准了。” “而且小杨你放心,我可以在这里表个态,只要贵公司愿意投资,愿意参与这个项目,市里面一定会拿出十二分的精力来给这个项目保驾护航……虽然是新班子,但请相信,我们想要让德州发展的迫切之心,却是与叶常务一般无二的。”近二十年的工作经验告诉他,不管是什么事,能摆在台面上的那些理由几乎都是放屁,之所以会拒绝,完全就是当事人不想而已……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工作会结束之后,硬生生创造只有两个人独处的环境,然后拉着杨默再问一遍的原因。 事实上,听完今天的汇报后,就他的角度而言,这个能产生巨大带动项目的钢构项目,也的确值得他和杨默压上所有的赌注赌一把了。 这是一个台阶,也是一个信号,更是一种态度。 他相信,杨默是个聪明人,一定知道该怎么选的。 听到“与叶常务一般无二”这几个字,杨默原本被酒桌上那三杯酒整的有些发软的脑子,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微微一沉吟,却是笑道:“尤市,公正来讲,如果仅以经济效果的角度去看,这个钢构项目的确是个好项目;” “而且我们没有在会上说出来的是……随着岛国的经济泡沫彻底破碎,最多再过一年,不出预料的话,他们就会采用大基建这种古老、却被证实为切实有效的策略去稳定和维持它们国内的经济;届时拥有着区位优势的齐鲁,包括钢构产品在内的一系列产业,就会迎来春天。” 尤亚坤闻言顿时大喜,谁都知道杨默对于岛国的情况颇为熟悉,跟三公株式会社等大型药企关系更是不一般,在岛国特有的财阀经济结构下,提前知道一些外人并不知晓的信息,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事实上,杨默也并没有骗他,岛国在1992年的确启动了规模极为庞大的基建工程用于稳定国内经济,现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是公历1991年,再加上像岛国这种资源贫瘠的国家想要启动大基建工程,前期那就定然需要接洽大量的供货商、抛出大量的订单,因此一年的时间期,并不带任何水份。 然而正当尤亚坤以为杨默是在向自己积极靠拢的时候,却听到对方话音一转: “所以,如果市里面打算独自另筹资金,不管是向组织上申请更多的支付转移也好,开放更多的社会融资渠道也罢,去大力推动这个极富资金流通效果的钢构项目,我都没有任何意见,到时候甚至可以帮市里面引荐一些岛国的相关企业;但是现在就大力注资这个项目……很抱歉,我还是无法同意。” 杨默的脸上全是歉然之色:“尤市,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难处……德州城产基金是一家城投+大基金性质的复合型企业,而我们对于大基金账户的使用原则,是帮扶本地产业升级;而以DZ市如今的实际情况,这个钢构项目,实在是与产业升级四个字没有什么必然联系,所以我只能跟您说一声抱歉了。” 听到杨默拒绝,尤亚坤眼底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失望之色。 但稍稍冷静后,却也能够理解。 城产基金公司公司不是大华公司,其独特的实验性质,虽然给了杨默许多旁人难以理解的便利,却也决定了杨默必须要考虑站位问题,以这货那强硬到不近人情的做派,一旦有几笔稍大的资金没有用在“正途”上,难说就是一场伤筋动骨的大麻烦。 看来,是自己在一时兴奋下,有些太过于激动了,竟然忘记替这个年轻人设身处地的想一想。 尤亚坤先是歉意地笑了笑,却是不愿意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杨默好不容易向自己释放了点善意,要是不能趁热打铁地明确一些东西,今天晚上怎么睡得好觉? “小杨,既然德州钢厂的钢构项目不适合首轮重投,那么宏石新材的玻纤(玻璃纤维纱)项目,总归是可以提升一下优先权限,将其纳入贵公司的首批重点扶持名单里面了吧?” 尤亚坤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玻纤是当下国际上流行的新材料,技术密度高,产业环节也相对较多,勉强也算得上劳动密集型产业……” 玻璃纤维纱是一种无机非金属新型材料,具有质量轻、高强度、耐高温、电绝缘性好等一系列鲜明有点,可以作为替代材料,在多个领域对于钢铁、铝材、木材等传统材料进行替代; 事实上,玻纤材料的下游应用领域非常之广,既可以应用于偏周期建筑材料、交通运输、工业制造应用领域;也可以应用于新型的电子电子、欧洲当下最时兴的环保材料以及复合材料; 可以说,这是一个从战略意义到经济价值,都具有极强展望性的新兴产业。 杨默听到对方不死心地提起玻纤项目,有些无语地沉吟了一下。 实话实说,玻纤是个好东西,其未来的实际价值,可能比许多人以为的还要高一些。 但问题是,这个行业的进入壁垒比较高,行业集中度也很高,市场竞争壁垒更高,别说如今德州地区的玻纤制造技术还在刚刚起步,连成规模工业制造的能力都不具备;即便是具备了,想要将其拓通上中下游市场的关键环节,使其自力更生,没有个十年二十年也根本无法做到……这压根地就不是如今的城产基金公司该优先考虑的项目。 很明显,尤亚坤这是看上了杨默在组织心目中的独特地位,想要凭借着其颇为不可小视的影响力打头阵,然后利用玻纤这个拥有着极大想象空间的新材料行业,让德州去向组织申请更多的转移支付。 呵…… 这算盘,打的好响! 杨默平静地看着尤亚坤:“尤市,我承认,玻纤制造是个很有未来的行业,但还是那句话,如今的城产基金底子薄,所有的投资都必须讲个时效性和费效比,所以……在宏石新材没有取得相关的技术关键点突破之前,他们的玻纤项目还是算了吧。” 尤亚坤闻言,眼神顿时一凝。 莫非…… 是自己想错了? 刚才杨默对于自己释放出来的那丝善意,其实是错觉? 还是说…… 想到一种可能性,尤亚坤看向杨默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忌惮。 如果真的是自己想象的那样,这个年轻人…… 远比自己以为的还要不简单啊! ……………… 二十分钟后。 杨默总算把慢慢踱回来的尤亚坤送上了车子。 看着缓缓离去的桑塔纳,一直压着酒意的杨默长长舒了口气。 扭头看着那些很自觉打了声招呼后便各自离去的嫡系们,杨默嘿嘿一笑,却是一巴掌拍到了某个死胖子的肩上。 “老张,今天爽不爽!?” 杨默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与恶意。 晚饭时已然喝了不少的张文顺闻言,横眼瞪了瞪这个混球。 你还好意思问我爽不爽? 你知不知道,老夫今天一口气得罪了三位大领导,外加十几个本地大型企业的负责人。 你要搞清楚,我以后还是会回到钻探公司去管综合办的,综合办干的活你又不是不知道,被你这么推出来当刀子,以后综合办的外联工作还怎么开展!? 最重要的是…… 老夫花了足足五年的功夫,才把自己的燥脾气压下来,修炼成了如今这么一副好好先生的脾气,被你今天这么一搞,老夫以前功夫不是全白瞎了!? “哼~!” 想到这,张文顺鼻子里重重一哼:“废话,那当然是……爽!爽透了!” 嘴角弯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某个死胖子的眼里泛出一抹危险的光芒:“老子发现,再怎么适应,老子还是适应不了那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狗屁倒灶,看到那些表面道貌岸然,心里却全是小九九的废材也直犯恶心……能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扒下那些傻叉的裤子,让那些裤裆里的小全都露出来,别提TMD有多爽了……真他奶奶的过瘾,比老子以前直接指着别人的鼻子痛骂还要过瘾!!” 很显然,这个死胖子这些年着实是压抑的狠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某人骨子里其实还是那股子暴脾气。 杨默对于张文顺的“酒后失态”也并不奇怪,两人能以爷俩互称,那对于彼此的了解程度,肯定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 摸了根烟塞到张文顺嘴里,杨默又是嘿嘿一笑:“这就过瘾了?才哪到哪啊!” 说完,报复式地狠狠拍了对方的肥肩几下:“明天早上来趟我办公室,有事找你……打几炮嘴仗算什么,咱要干,就干几票真刀真枪的狠活!” 真刀真枪地狠活? 张文顺被杨默的话有些吓到了,连涌到一半的酒意都被压了下去。 能被这个胆子大到没边的混球称之为“真刀真枪的狠活”,那得是多么夸张的玩意? “喂喂喂,小子,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么……非得等到明天?” 张文顺一把扯过杨默的肩膀。 现在是下班时间,大家伙都散场了,就算杨默的随身小秘书在场,他却也不需要讲究太多……你也不看看卓君月是从哪个部门调过去的。 杨默被他拉的一踉跄,却是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不行了,今天晚上喝太多了,又在冷风中挺了这么久,扛不住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天王老子来了,也让我先回去狠狠睡上一觉再说!” 看着这货那腿脚发软的没出息模样,张文顺恨得牙痒痒。 呸! 什么叫喝太多了? 你丫的就喝了三小杯酒而已, 瞧你这点出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