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蔡京原本就是文学大豪,自然看出这首词绝佳!可他偏偏道:“这画中这一男一女为何不顾礼仪竟似在亲吻?” 蔡星瞳顿时羞红脸道:“看重点!这不是重点!” 蔡相哈哈大笑,方才道:“词不错,这首词若放在科举之中,必中状元!” 蔡星瞳趁机道:“行!如果明年年秋闱,他中不了状元,阿祖就斩了他!” 蔡相却继续打趣道:“如果他只中探花呢?毕竟听说江南第一才子罗进也要参加科举的!” 蔡星瞳在祖父面前自然不能丢了面子,道:“也斩!想想他大言不惭的样子就生气!中不了状元非斩不可!” 蔡相:“呵呵!”他自然不会与一个小女孩较真,何况这小女孩还是他最心爱的小孙女! 司马钰有的鄙视自己,为了活命居然去撩拨一个小姑娘!但身处这个皇权至上的社会,普通人的生存根本得不到保证,他也是没办法! 夏日已过。 司徒霜便搬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她自然知道司马钰还百般讨好蔡相的孙女蔡星瞳,但又如何?就像六房二子司马镐所说,她连吃醋的资格也没有! 只是就算是秋风渐冷,司马霜在房中沐浴,也从不关窗! 眼见中秋将近。江南第一才子罗进便向家主司马潮请辞。毕竟他在外游历这么久了,中秋总要回家团聚。 司马钰给江南第一才子罗进一份厚厚的盘缠,并让自己的马车送他回家。平叔的儿子大勇自然不方便出远门,司马钰便通过管家司马南,在府中护院中挑了一名精明能干身材魁梧的家丁,叫大毛,额外给了他二十两银子,让他驾马车护送江南第一才子罗进回家。 司马钰逐渐崭露头角,管家司马南也不敢再像以前对他熟视无睹,反正不增加府中开支,也就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江南第一才子罗进走了,司马霜又不在,柳青书却天天和六房二子司马镐在外面鬼混,司马钰这才发现自家院子冷清了许多。这日闲暇无事,司马钰闻到院中金桂飘香,顿时灵机一动,便指挥晴儿,捣鼓出西湖藕粉,洒上桂花,更是香甜。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司马钰想起红楼梦,便广邀府中兄弟姐妹,于明日午后来其小院赏桂。 长房长子司马铠接到请贴,鄙夷地道:“就三弟这小破院子,有什么好看的!”他被家主司马潮寄于厚望,是下任家族族长的有力竞争人选,年纪轻轻就参与了家族生意的管理,自然事务繁忙。长房长女司马莲已经出嫁,远嫁到外地。虽然公公是个指挥使,也是正四品官员,但毕竟是在遥远的外地,婚后只回来省亲了一次。 长房二女司马茵到是来了,不过很明显,她是针对五房司马薇的。 而司马薇自然更加要来,这里毕竟曾是江南第一才子罗进曾经住过的地方!罗进已是她的夫婚夫婿,她自然要来宣誓主权! 而司马霜更是喧宾夺主,自接以女主人自居。 这就把司马薇看傻了眼!这是什么操作?现在奸情都赤果果都自暴了吗? 结果司马霜坦荡荡地解释:“我是亲姊姊,自然不用避嫌吧?搞得好像有私情似的!” 司马薇面上自然微笑称是,心里却诽谤道:“没有私情才怪!” 司马茵的妹妹司马蕾才十三岁,也来凑热闹。也许是生在长房的缘故,小小年纪举止却颇为成熟,知书答礼尽显大家闺秀。 而六房二子司马镐的妹妹司马苹也是十三岁,却跑进跑出,如野小子一般。 七房长女司马蓉,才十二岁,则安静地坐在司马霜边上,她自幼就和司马霜关系最好,经常以司马霜为自己的学习榜样。 长房三子司马锦、四房三子司马钧、五房二子司马镜和六房二子司马镐自然要过来给司马钰捧场。 而司马钰这次可不敢忘了林婉儿,连大儒的孙女皇甫菁也请了。 司马钰命晴儿和小兰端上热气腾腾的西湖藕粉,顿时香飘满院! 一碗既食,众人皆要了第二碗西湖藕粉,连素来厌食的司马霜也不例外。 司马茵更是吃了三碗西湖藕粉,似乎是要化悲愤为食量! 只听司马霜淡淡地道:“三弟就是会弄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记得以后天天送来。” 司马钰笑道:“天天吃很快就厌了!等会尝尝桂花酒酿小丸子!”说着,司马钰还命兰儿给每人奉上一瓶桂花香水! 司马霜闻了一下,却不喜欢,道:“我还是喜欢兰花香水!” 司马薇却很是喜欢,道:“霜姐不要就送我吧!” 虽然这一瓶香水很小,但在外面市场上要卖三十两银子,还有价无市!司马霜却毫不在乎道:“自家姐妹,你拿去就是。” 司马钰见其他姐妹流露出羡慕目光,便道:“我库房还有好几瓶香水,哪个姊妹想要就直接找晴儿拿,我吩咐过她的!” 六房二子司马镐却道:“你就知道秭妹,兄弟也有需要知道不?要不是当初我帮你打架,你能勾搭上蔡府的千金?”现在司马镐动不动就以司马钰最大的功臣自居,本是兄弟,司马钰自然不会和他计较! 司马霜却出声了:“你拿的还少吗?我们拿了都只是自用,像某些不要脸的不仅拿了很多,居然还偷偷去卖!” 六房二子司马镐却道:“哪有偷偷去卖,我是正大光明卖的!” 闻言众人纷纷将手里的果皮扔向六房二子司马镐,齐声骂道:“无耻至极!” 却听长房小姑娘司马蕾道:“我们今日相聚,是不是应该作几首诗词,留作纪念!”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像极了后世逃学的学生难得偷偷出来游玩,学霸却突然提出该做作业了! 六房二子司马镐怪叫道:“在座的都是兄弟姊妹,就别故意攀文附雅了!” 司马薇叹道:“可惜江南第一才子罗进不在!” 司马霜却道:“小妹可有何新作,趁现在这机会,让你三哥指点你一二。” 长房司马蕾便落落大方,将自己特别为这次聚会,苦思了一个晚上的词念了出来。 众人都在家族私塾读书,水平都不是很高,也分不清司马蕾这首词是好是坏,于是都将目光投向司马钰! 司马钰却暗暗叫苦,他只是抄诗抄词,论真的创作能力,恐怕,不!肯定还比不上司马蕾,连司马蕾这首词什么意思都没有听懂,这让他这么指点? 好在司马钰见惯了大场面,临危不乱,虽然没完全听懂司马蕾词中含义,但满篇忧伤还是溢于言表,心忖:“一个自幼锦衣玉食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忧愁,还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便有了主意,当下司马钰微微一笑道:“既然蕾妹有兴致,我便和首词吧!” 自有兰儿早已准备好笔墨。 司马钰只是抄词,自然一挥而就。 既然是写给自己的,司马蕾自然当仁不让,只是读了一句,便羞红了脸!但还是大声读完了。 只见司马钰写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司马蕾自然知道司马钰这首词远胜于她,但少女要强,便忍不住道:“三哥你也不过才十六岁,好像尝尽了这天下间的愁滋味!” 司马霜却维护司马钰道:“你三哥自幼失怙,无人照顾!两次府试不中更是受尽冷落!眼下我们自是欢聚一堂,可在这之前,包括我在内,又有何人曾踏足过此地!” 长房三子司马锦闻言首先举起酒杯道歉道:“霜妹此言有理!我在这里郑重向三弟道歉,以前确实有失关心!” 众人纷纷言是! 司马钰忙道:“三哥言重了!以前主要还是怪我性格过于孤僻不合群,才和众兄弟姐妹们来往少了!还是大病一场差点丢了性命,这才想通了!人生本过客,何须千千结!” 众人低吟:“人生本过客,何须千千结。” 司马蕾这才心悦诚服道:“多谢三哥指点,小妹明白了!真正好的诗词,靠的是真情实感,而不是无病呻吟!就像三哥那句,众人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六房二子司马镐怪叫道:“可如今那人却在京都了!” 司马薇却故作忧心道:“就是不知道蔡大小姐脾气如何?就怕三哥娶了过门之后,蔡大小姐不允许我们和三哥聚会了!” 六房二子司马镐奇道:“我们兄弟姐妹聚会,蔡大小姐难道也要吃醋?” 却听司马霜道:“蔡大小姐吃醋是肯定不会的,但像镐弟你这般薅三哥羊毛,你说蔡大小姐会不会心痛?” 司马钰举起酒杯道:“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有道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六房二子司马镐怪叫一声道:“就是!晴丫头还不把库房门打开,让本少爷多挑几样!以后有三嫂管钥匙,再想折花估计就难了!” 众兄弟姐妹自然满载而归。 司马霜低声吟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突然她又决定留下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