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于震服软儿
后面那帮人不情不愿地跟到牢门口,再也不敢迈一步! 牢房里,胡鸾一声声地咳嗽,咳得她嘴角流血,脸上泛着绿油油的光! 胡鸾见他来,边大声咳嗽,边往他身上扑! 猪腰子脸扬手就要打! 女牢头和陈铿仁交换一下眼色,一齐冲上去,架起猪腰子脸就往外跑! “老爷!!这女人想害你!快走—” 猪腰子脸气急大骂! “小贱人!还想害本官!做梦!!!你给我听着!过两天刑部批文就会下来。那时,本老爷就把脸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送到西北军营,侍候一万个大头兵!哈哈哈……” 任吒带着于震出了大牢,来到一个僻静处。 任吒一脸焦急! “我的震大爷!你老可给我安排了个好差事!” “怎么啦?!不就是帮我打探打探牢里的消息吗?我有阿斯匹林,能救你一命!” “哎哟!谁说不是?!我本想我干爹陈铿仁在衙门里管钱粮,要他帮忙打探打探!没想到他竟叫我认县太爷当干爹!” “一个衙门里俩干爹!这样很好啊!有他们俩提携!你小子飞升成仙的日子就在眼前!” “升个辟!我只想你帮你办完事儿!多得点儿饿—死—辟—淋!我好快快地退烧!” “不急!我叫你贴近狗官,把有关我家的事儿全记下来,你还没做完?!” “哎呀!这几天,我像个孙子一样!时时呆在他身边,他说啥,我全都说给你听了!可他刚才把我叫到一间小屋里,交给我一个天杀的差事儿!我—我只下不了手……” “啊?!这天下还有你任吒下不了手的事儿?!” “扯呼啥?!小声点儿!”任吒鄙视了于震一眼,吞吞吐吐地说,“他要我给他找黄花大闺女!还得是十六岁的!非得是半夜子时生的!” “嗯—这狗官还真他娘的挑剔!” “我干爹用她祭祀瘟神,为小画县求太平!我找了一遍!也只有柳眉十六岁,子时生!还是真黄花大闺女!” “你怎么知道柳眉是……” “我—我猜的!你你……你别掐我—” “你丫的敢打柳眉的主意!老子现在就叫你生不如死!!!” “不敢!不敢!打死也不敢—” “哼—” 那一晚,两个男人都没睡踏实! “这狗官身子骨可真棒啊!任吒天天呆在他身边,他早该传染上了啊?哎!难道我只给任吒一丁点儿阿斯匹林,这货身上的病毒就发生了变异?毒性减弱?要不要再派半天好人去跟猪子脸亲近亲近?哎—我身上怎么这么烫……” “这叫人干的事儿吗?于震这小子一听我说柳眉,就急地跳脚,恨不得一把掐死我!!可干爹那边一个劲地催!最可恶的是陈铿仁这货!越是当着干爹的面,他越催地急!就好像老子不尽心似的!充人!啥玩意儿啊!哎!啥时候才能拿足够的特效药啊?!嗯—不如这样……” 第二天,任吒早早地来到衙门。 “干爹!我告你一个天大的秘密!胡鸾的孙子—于震,诬陷你!” “嗯?他诬陷本官什么?!” “他恨你抓他小奶奶!到处造谣,说本来瘟疫都快过去了!可新县太爷又带来了“新官肺盐”,一下子死了好多人!” “啥是新官肺盐?!本官怎么不知道?” “就是这小子胡诌的病名,说人要得了这新官肺盐,肺里就会长盐粒儿!人就一个劲地咳嗽!发高烧!最后人肺里就跟马蜂窝似的,全是小眼眼儿!这个时候,这病就成‘新官肺眼’!这时候,人嘴里就会吐出一块一块的肺!心!肝!肾!大肠!小肠!!干爹!我听后,肺都快气炸啦……” “大胆鱼肉!敢诬蔑本官!来呀……啊咳咳咳…” 猪腰子脸一激动,毫无征兆地咳嗽起来,而且越咳越带劲儿!越咳越上瘾! 任吒看得满脑门子黑线! “干爹这是要把肺咳出来吗?!你倒是喘口气,发签拿人啊……” 猪腰子脸好不容易止住咳,正要伸手抓签儿,却眼前一黑,一头拱在地上! 任吒一个箭步跳进于震屋里,大喊一声,“于震,好事!大好事!我干爹染上瘟疫啦!我说你有特效药!饿死皮林!我我干爹就命我来宣你!你小奶奶有救啦!” “啊—我浑身酸疼!刚吃完药!你先坐下喝口水!我得先歇会儿再说!” 于震有气无力冲任吒摆摆手。 任吒一听,急得都快哭啦! “我的亲哥!我替我干爹求你了!你就别摆谱啦!快跟我去救我干爹!我干爹好了,你小奶奶也会从轻发落!” “啥?!才从轻发落?!我小奶奶本就没罪!你们爷俩儿死到临头了,还想着从轻发落?!那好,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家等着,等你干爹好了,随便他发落!!” “哎呦呦!于震大爷,我干爹得了新官肺眼!肺里长满小眼眼,就跟马蜂窝一样!嘴里一个劲地喷血!喷脓!都快把全身的血跟脓都喷出来了!可怜死人了!呜呜……” “哎……这狗官得了报应,我除了点赞,还能说什么呢?” “嘿嘿—嘿嘿!你就不想他的金银财宝!翡翠玛瑙?!” “我只想他快死!” “那我要是告诉你,这货有一车金银财宝……” “这货可是你干爹!是你磕一堆响头赢来的义父!我这就去告你……” “嘿嘿!你觉得他信你还是信我?!于震,咱兄弟俩说句实在话!以兄弟的切身体会:这新官肺眼就是传地快,发病急!咳嗽!发高烧!吐血!能把人烧迷糊!可咱们周围十多个村子,也只死了三四个人啊?也都是七老八十的人,就是不得这病,也没几天活头了!可你只要挺过四五天,就不咳啦!只一个劲地烧,浑身没劲儿。柳眉那样的女孩儿,就烧地起不来床!像我这样的男人,能蹦能跳!” “拉倒吧你!先擦干你脸上的虚汗,再吹牛皮!” “我只喝了三天你熬的绿汤!我就好了一大半!现在每天舔一丁点儿饿死辟淋—哎!这药是好!就是名忒恶心!哎!我每天只舔一点儿就能活蹦乱跳!你说我干爹喝了六天绿汤了,他现在只是烧,跟我一样,他死不了?” “你爷俩儿都活不长!” “你真不救我干爹!” “我铁了心不救狗官!” “于孝是我大爷!也就是你爹!为救你小奶奶,一口气卖十亩地?” “卖就卖呗!救人要紧!只要有人,就能赚钱!到时再买回来!” “要是柳眉的爹!妄议朝政!危言耸听!诽谤官员!我干爹只要给他义父巴掌大的一片纸儿,几十个字就能诛柳眉家九族……于大哥,你掂量掂量……别人且不说,柳眉那小模样儿,啧啧啧啧……一刀剁下去,可惜了,可惜了……” 任吒一屁股坐在丈师椅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儿! 于震心尖儿一颤,“小任吒!你敢诬陷柳先生!是谁救了你!柳先生只是个教书先生,他教你读书,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见你可怜,没收过你一文钱!你竟咒他灭门九族!噢—我知道了,你想抓柳眉祭瘟神!禽兽!喂不熟的狼!” “你见过哪个狼能喂熟?能喂熟的叫狗!” “猪狗不如!” “猪也罢!狗也罢!小弟有这个,眉眉就乖乖听我话!” 任吒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团,扔给于震。 于震展开一看,傻了! “《大话危矣》 大话危矣!想我堂堂大话国,吏治混乱、武备松驰、小人横行、世风日下!更有四岛小鬼儿烧杀抢掠,逼吾国签定《心愁条约》!丧权辱国!民心尽失!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也……” 于震啧了啧嘴巴,“嚯!这文章好啊!状元手笔!这是柳先生写的?!他有这等文采?!” “哈哈哈!” 任吒仰头大笑! “我听过柳先生的课,别看先生是穷酸,可他最关心国家大事儿!这文章正是柳先生的文风!一笔一画都是他写的!不过,我干爹说柳先生的文章,妄议朝廷!诽谤官员!该灭九族!况且,在我来前,我干娘—”话到这儿,任吒往衙门方向拱拱手,装模作样地拜三拜,“我干娘已派我干爹——陈师爷找柳先生去啦!哈哈!” 任吒冲衙门方向拱手装逼,于震恶心地直翻白眼儿!听他说这话,又急出一身汗! “那老小子去干啥?!” “请柳先生到衙门里喝茶!问他何时起兵造反?!” “姓任的,你不要诬陷好人!柳家人要是有个好歹!你也活不了!!” “哎哎哎!你扯呼个啥呀?怕别人不知道柳先生谋反是吧?看在饿死皮林的份上,我告诉你—”任吒走到门口,小心地环视一下四周,悄声道,“是你三叔—于见喜,告发柳先生!” “可恶!你又诬陷的我三叔!小人!!” “你三叔为胡鸾啥都敢干!!!” 于震瞬间无语! 他亲眼见三叔亲小奶奶的嘴儿!!! 任吒见于震软了,忙挂上一张“好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