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旻、伏寿夫妇不着寸缕,在红烛之下、锦衾之中紧紧相拥。 刚刚,二人为彼此大费一番唇舌、缠绵恩爱近一个时辰方才同登巅峰… 此处省略一万字,个中细节与姿势,请诸君自行想象。 二人享受片刻余韵之后,准备相拥而眠。 这时,伏寿凑到爱郎耳畔呢喃。 “夫君竟如此担心刘协?” 赵旻叹了口气,看着爱妻妩媚的凤目柔声道。 “宝宝,而今天下暗流汹涌,刘协决不可有任何闪失。故而旻请从父大人亲自传授阿嗣武艺,同时亦可随时护卫刘协。 无论如何,终是旻负刘协良多,旻当尽力使刘协安享余生、子女富贵无忧以聊作补偿。” 如今太子年幼、天下形势又错综复杂,所以,刘协绝对不能死。 而且诚如赵旻所言,赵旻给刘协戴了两顶绿油油的帽子,作为补偿,赵旻也确实应该善待刘协… 尽管刘协始终恨不得赵旻去死。 综上所述,赵旻之所以苦劝赵震入宫传艺,主要目的是为了近距离保护刘协。 作为可在张郃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取走高干首级的高端战力,赵震在刘协身旁,刘协才算万无一失。 再加上神医张仲景,宫中有这一武一医在,苟哥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苟哥,就是如此稳如老狗。 刘嗣如今尚不满三周岁,即便是习武,也是以基本功为主,实则用不到赵震亲自来指点。 伏寿芳心大悦。 “夫君果然有情有义!刘协虽负宝宝,然则…若无刘协,宝宝将断无可能与夫君相遇…” 一言及此,伏寿痴痴地凝视着被自己臂弯环绕、感受着其人心跳的爱郎。 这一刻,伏寿又一次想起,三年前那挺拔英武、宛若天神下凡赶来拯救自己的爱郎。 伏寿又一次想起,在爱郎被剽悍之叛贼包围之时,自己万念俱灰,欲以守节匕自刎、随爱郎同赴黄泉的那一幕。 伏寿甚至想起,当爱郎大发神威、一矛刺杀数名叛贼时,自己那绝望至极之心情… 彼时,芳心一片甜蜜、欲与爱郎同赴黄泉的伏寿,因爱郎一招杀敌,反而绝望不已。 盖因伏寿身为皇后,此生断无可能,再与大汉忠诚卫将军共续前缘… 然而,造化弄人。 最终,伏寿非但与爱郎共续前缘,而且还生下一对龙凤胎。 一时间,伏寿竟然想得痴了。直至… 伏寿感觉一对唇温柔地吻了上来,这才深情又忘我地回应起了爱郎… 很快,被翻红浪、玉体横陈、满室皆春。 光阴荏苒。 转眼间,已到了正月十二。 这六七日之间,卫府非但已经有泰半迁至承光殿处理国事,而且已召开过数次会议。 一年之计在于春。这数次会议,便已定下今岁卫府的整体目标、战略及规划。 当然了,万变不离其宗。而卫府的“宗旨”只有一个字:苟。 趁北方无战事、凉州又已初步稳定、更兼西域逐渐被满宠捏成一个整体之良机,卫府今岁,是以发展、稳定为主。 基建狂魔赵旻,也终于得以实施其人大修水利的计划。 建安六年、七年这两年,整体上可谓风调雨顺,但赵旻不可能一直靠天吃饭。 所以,大规模兴修水利、发展灌溉,同时保持水土、避免过度用水,便成为了当务之急。 此前,赵旻不是没有修建过水利,但大多皆是以县为单位,修建小型灌渠。 因一县之民力有限,而赵旻又不愿加设徭役增加屯田农户之负担,所以这些小型灌渠发挥的作用极其有限。 今岁既然无大型战事,而北军五校、中军三校兵卒又不能因此而懈怠,那么,以兵卒修建大型水利工程,便有了可行性。 那么问题来了。 赵旻首个大型水利工程,准备在何处修建? 答案其实很简单。 让赵旻念念不忘的大汉新国都是哪儿? 长安。 所以,赵旻要修建、或者准确来说是要修复的水利工程,在关中大平原、八百里秦川。 那个水利工程,在历史上曾赫赫有名: 白公渠。 (白公渠)首起谷口,尾入栎阳,注入渭河,中袤二百里,溉田四千五百余顷。 田于何所,池阳谷口。郑国在前,白渠起后。举臿为云,决渠为雨。泾水一石,其泥数斗。且溉且粪,长我禾黍。衣食京师,亿万之口。 以上,皆摘自班固《汉书之沟恤志》 白公渠开凿于西汉武帝太始二年(前95年),由于是赵中大夫白公的建议,故而得名白公渠,也常与原有的郑国渠合称郑白渠。 早在西元前129年,汉武帝就采纳了大司农的建议,命水工徐伯率领万人开挖漕渠。 徐伯自长安引渭水,东通黄河,漕运关东之粟,同时也可灌溉田地万余顷。 3年后渠成,民得其利。 后来,赵国中大夫白公建议穿渠引泾水首起谷口(今陕西临潼),注入渭水,全长200里,灌溉农田4500多顷,因白公之名而称为白公渠。 东汉迁都洛阳后,白渠一度废弃。 历史上,直至东晋十六国中前秦(苻秦,非姚秦)以关中为根据地时,苻坚方才组织农工对白渠加以整修、并恢复供水。 自此,荒废一百五十年之久的古都长安城,才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此后,南北朝对立之时,北朝逐渐开始重视并重修郑白渠(郑国渠、白公渠组成的水利体系,统称为郑白渠),长安城这才成为隋唐国都(实际上是大兴城,但无论名称如何改变,其地理位置均在目前的西安市)。 由此可见,水利工程在古代,对政治有多么巨大的影响力。 综上所述,赵旻要想迁都长安城,那么必须首先重修白公渠,并使其与郑国渠成为一个完整的水利体系,也就是修成东晋南北朝时期著名的郑白渠。 此事绝非等闲之事! 与原本的汉末三国魏晋历史截然不同,长安城如今意义非凡! 历史上的汉末三国魏晋,整个凉州较为贫瘠、地广人稀、西域战乱不休、关中人烟稀少、郑国渠淤堵严重、白公渠甚至已荒废,所以长安城不具备任何定都的条件。 但在这个时空之中,随着西域都护府重设、丝绸之路重新打通、凉州变得欣欣向荣、关中人口断崖式上升,大汉定都长安城,实际已是大势所趋。 好吧… 这个时空与历史上的汉末根本不具备可比性。 因为历史上的汉末,实在是太可怕了! 比之可怕的西汉末年新莽之乱还要可怕! 以及今日,名都空而不居,百里绝而无民者,不可胜数。此则又甚于亡新之时也。 摘自《后汉书之仲长统传》 言归正传。 一言蔽之,趁今岁无大型战事,苟哥便决定发动自己的中军,齐心协力修复白公渠、并使其恢复供水,同时疏浚郑国渠,使这两条渠道形成互动,成为一个完整的水利体系:郑白渠。 正常来讲,这种超过二百里的大型水利工程,放在汉末,至少要修建十年之久。 但赵旻计划只用半年时间修建完成: 因为论工程建设,基建狂魔、赵旻童鞋是专业的。 那么问题又来了… 如此重要的水利工程,赵旻为何要将工期压缩到半年呢? 原因也很简单。 赵旻今岁还想修建另外一个超级水利工程。 但因为郑白渠项目刚刚立项、可研性报告尚未被卫府通过,所以另外一个超级水利工程,目前还仅仅存在于赵旻的设想之中。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水利工程,意义绝对非同一般。 【作者题外话】:接着上一章继续为您说。 问题在于,关羽、张飞这类社会中下层出身的武夫,是否懂得官音,便必须打个问号。 关、张转战多年,发迹之后,一定也学会了官音;但二人发迹之初,恐怕很难用官话流利沟通。在此背景下,即使刘备懂得官话,平日里与关张交流,也必定用河朔语(乡音),不会用洛阳音(官音)。 更大的问题在于,指挥部曲的任务,一般落在关、张、赵身上。 关张赵麾下的河朔兵士,文化程度一定更加不堪。因此即使他们学会了官音,指挥部下时,恐怕依然会使用河朔语。 这种局面,历史上曾多次出现。 比如东魏权臣高欢,同时通晓汉语与鲜卑语,见公卿则讲汉语,见兵士则讲鲜卑语,流利切换。 时鲜卑共轻中华朝士,唯怿(高)昂。神武(指高欢)每申令三军,常为鲜卑言;(高)昂若在列时,则为华言。--《北史高敖曹传》 当然,无论是河朔音还是洛阳音,均为汉语,与鲜卑语绝不相同; 但口音问题必定存在,无可争议。 河朔地区由于汉胡杂居(遍布乌丸、鲜卑、屠各),长期被视作化外之地,中晚唐时代甚至多次从帝国版图中独立。 河朔军阀,不拜唐皇而拜四圣——四圣者,安禄山、安庆绪、史思明、史朝义。其风气足见一斑。 魏博节度使田承嗣为安、史父子立祠堂,谓之四圣。--《资治通鉴唐纪》 口音的重要程度,又与教育普及程度高度相关。 概而论之,教育普及程度越低、识字率越低、对口语的依赖程度便越高。我国建国初期,文盲率接近八成;照此推算,汉末魏晋时代的文盲率,很可能是一个天文数字。 其实以中古社会的教育普及程度来看,在口音问题上,很可能出现“下级倒逼上级”的情况——即由于大量底层士卒存在口音问题,导致文化程度更高的指挥官,倾向于舍弃官音,而与士卒保持口音一致。 比如董卓麾下的李傕、郭汜等人,便“习于夷风”。他们的个人素质固然不高,但这样做其实也更方便他们指挥军队。 (李)傕,边鄙之人,习于夷风。--《献帝起居注》 这就能够解释,为什么三国军阀特别喜欢用老乡。同时,被军阀重用的老乡,麾下也必定充斥着更多老乡。最终形成带有地域色彩的割据势力。 下一章咱们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