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在量子加密技术的光纤有线领域中,已经取得了100公里的量子直接分发,并且是具有实用价值的,目前主要的攻克方向是量子中继器,用来中转延长通信距离。 而在无线领域,也同样做过很多尝试。 在22年的时候,华国航天就成功发射了全球首颗量子科学实验卫星‘墨子号’,并通过墨子号卫星,向地面的德哈令及大研观测站发射了纠缠态的量子,进行了地面1200公里的量子态远程传输实验。 这两项实验的主持者,都是庐州微观物质研究中心的潘坚为团队。 在卫星无线通讯方面,他们基于双光子路径—偏振混合纠缠态的‘量子隐形传态’方案,解决了光子在大气信道传播中,受到大气湍流的影响,成功对六种典型的量子态进行了验证,提高了纠缠量子的传送保真度。 但因为的量子载体,终究还是无线电波,因此非常容易受到环境的干扰, 再加上量子的观测坍塌现象,导致量子非常‘脆弱’,哪怕使用了隐形方案,这种无线秘钥分发的保真度,距离实际应用也还有非常大的距离。 而这次,康驰把这个测试的距离,直接提高到了4000多公里。 如果这次实验能够成功,那把距离拉长到火星和地球,应该都完全不是问题。 毕竟这是真正意义上的量子通讯,它基于的是两个量子的在更高纬度的纠缠关系,信息的传递过程中,不需要借助于任何真实世界中的载体,更不会受到现实中因素干扰。 如果要干扰量子通讯,就得干扰高维空间。 但这种能力,连能开挂的康驰都做不到! 至少,现在肯定做不到。 除非以后出现了哪怕一丁点的理论依据。 …… 虽然蔡耀斌不懂具体的技术细节,但通过这项实验的距离,就可以大概猜到它的重要性有多高了。 应该,和发射一颗量子实验卫星差不多吧? 加上康驰又要亲自主持实验,因此蔡耀斌丝毫不敢大意,直接给南部和北部战区的领导打了个电话,向他们说明了情况后,希望他们能够配合实验。 两个领导其实前两天在西飞才刚见过了康驰,回来后连做梦都是运20s原型机在野战跑道起飞的壮观场面,因此听到是他的实验后,顿时就给予了高度重视。 两个小时后,一架运20和两架歼20,率先降落在了盘古机场。 这会康驰还在和严辉等人打包实验装置,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当他们设备打包好,又和严辉他们开会讲述这些设备的使用方法,以及实验的具体流程后,北部战区飞机也终于到了。 他们距离比较远所以久了点,来的同样是两架战斗机和一架运输机。 主要是,他们也不知道康驰到底是去三沙还是漠河,索性都安排上了护航战斗机…… 当康驰带人开车把设备运出盘古基地,看到机场上停着的一排军机后,也不禁微微一愣。 至于严辉,更是一脸懵逼,过了片刻后才有些心虚的开口道:“这架势……怎么感觉要带我们去打战一样?” “你想多了,打仗哪用不着我们这身板,人家这是护航懂不懂?”康驰对此倒是非常满意,“果然还是蔡总比较靠谱,安全感满满的!” 陈海:“……” 怎么感觉自己最近,越来越像个可有可无的吉祥物了? …… 在两个测试地点中,康驰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三沙。 主要是四月的漠河还是有点冷,去那里受冻,哪有去三沙看看大海,陶冶一下情操来得香? 于是漠河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严辉去负责了。 十分钟后,六架飞机开始陆续起飞。 经过了两个小时的飞行,飞机成功降落在了永兴机场, 一下飞机,康驰就感受到了一股热浪袭来,空气中也弥漫着淡咸的海腥味。 永兴的驻军军官舒锦川看到康驰带人下来后,立即敬了个军礼:“康博士,欢迎来到三沙!” 敬完礼后,他又和康驰握了握手,笑着说道:“我是舒少校,康博士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尽管和我说。” “嗯……这个实验其实很简单,你随便找个房间给我们放设备就行了。” “收到!” 于是康驰带的三名实验助手在五名士兵的帮助下,很快就把运输机上的实验装置搬上了皮卡,然后随车队转移到了一间空着的仓库里。 在助手安装调试设备的过程中,康驰又接到了蔡耀斌的电话。 “你已经到三沙了?” “嗯,刚到没多久。” “能不能等我们一下?我们还要一个小时才到!” “我们?” “任总听说你这边有进展了,也想过来看看。” “哦哦,明白了,没事,你们也不用急,严辉那边估计都还没到呢。” “嗯,那就好!” 挂完电话后,实验装置也调试地差不多了,康驰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后,便让舒少校带他们在附近转了转。 三沙虽然是个市,但主岛的面积其实非常小,大部分都是填海扩建出来的,随便走几步就能看到沙滩和大海。 不得不说,这里的天空和海是真的蓝,就像加了一层滤镜一样,让人一看就感觉心旷神怡,精神抖擞。 不过太阳也是真的毒,康驰被晒了十分钟不到,就感觉皮肤有点火辣辣的,于是连忙回去了临时实验室,然后他前脚刚进去,就听到了天空中传来飞机的引擎声。 果然没过多久,蔡耀斌和任舟就在几名战士的带领下进入了临时实验室,双方简单的打了声招呼后,任舟就忍不住问康驰:“你真找到了那个隐变量?” 康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只是确定了这个隐变量存在,但它具体是怎么影响量子纠缠态的,依然还是个未知数。” 康驰把他之前的高维猜想,用那个海岛和海面的例子简单地解释了一遍。 “这台实验装置的量子捕捉器上,多了两个元素衰变装置,它们就像是渔夫的两只手,当渔夫看到起伏的海面上,露出了一条鱼鳍时,立即就对这个鱼鳍的两边进行拍打,质量转换成能量,于是水位再次下降,一条完整的鱼就出现了,而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一网兜过去,真正抓住这条鱼。” 蔡耀斌顿时疑惑道:“那渔夫为什么不用网兜,直接把鱼捞起来?” “康总只是举了个更形象,容易理解的例子。” 任舟立即帮康驰,向这个比他还门外汉的门外汉解释道, “更高维度的规则,我们根本无法理解,两个世界虽然可能彼此水乳交融,甚至可以用能量影响交界点,但归根结底,双方都处于完全不同规则的世界。” “如果以康总的例子举例的话,那渔夫的网兜,就是遇水就化的材料,就像我们无法进入高维空间一样。” 任舟说完后又扭头看向康驰:“不知道我的理解有没有错?” 康驰点了点头:“差不多是这个道理。” 蔡耀斌这才恍然大悟:“这么解释我就明白了,可是要怎么做到,在纠缠量子发射过来的瞬间,同时发射两个光子?而且不偏不倚地刚好和这个纠缠量子‘擦身而过’,同时逼出真正的纠缠量子?” 其实任舟刚刚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但感觉完全不能细想…… 因为太恐怖了。 别看康驰这套设备摆在这里看似平平无奇,但这玩意绝对是比光刻机还难造的超精密仪器。 某种意义上,整套设备就是台微型粒子对撞机, 只不过它不是让粒子直接对撞,而是通过多个波之间的强力,引发量子周围的维度震荡,从而产生某种新的量子。 既要撞上,又不能真撞上,而且整个设备的体积还这么小…… 这种多粒子精准激荡维度的设备,制造难度让任舟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他反正完全想象不出,康驰到底是怎么造出来的…… 估计就算康驰告诉他,他也理解不了,所以干脆连问都不问了。 于是康驰和任舟都很有默契地忽视了蔡耀斌,略过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