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救,难不成坐观成败?” “扑天雕”李应见了“小尉迟”孙新拦住了自己试,颇为诧异。 “不是这个道理啊!大官人,你试想一二,如今我等运送粮草的兵士只有两千余人,且全是步军,对方五千多军马,两员猛将,还有五百铁骑,我们即便不要粮草,全身去救,又如何能救的了!” “小尉迟”孙新为人还算是比较冷静的,此时此刻拦住了“扑天雕”李应,开始陈述厉害。 “倒也是如此,但对阵我也未必怕了他们!” “扑天雕”李应仗着自己胸中的武艺,也不是个肯服输的主。 “不是我灭自家威风,那五百铁骑冲杀起来,我等再多两千人也未必济事,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虎难架群狼,哥哥背上飞刀只有五口,又没有古时仙人斩妖魔的飞刀本事,如何一刀杀得百人?便是那真的斩仙飞刀,不过一次杀一人而已,哥哥且末冲动,从长计议才是。” “小尉迟”孙新的话,倒是把“扑天雕”李应劝住了,李应对此也没了主意,只能问孙新道,“你说当如何,总不能叫刘唐折损在敌手吧!” “小尉迟”孙新竖出来三个手指头,“哥哥,刘唐哥哥断不至于被杀,我有三个理由,第一,这支王庆兵马,孤军深入我山东地面,并没有后勤粮草,也没有援军相助,说明其必不会在此长久,急于回归两淮,既然如此,与其把刘唐哥哥杀了,不如带着活人回去报功啊!” 虽然说,带着尸体,首级都能够报功,但是生擒活捉敌将的功劳往往更大一些。 秦商鞅变法时,搞军功爵制。前八级的升级,是在战场上杀一个敌人,把头提回来就升一级,因为拼一个“首”就可以升一“级”,所以“首”也叫“首级”。 但是,要是能够生擒敌将的,通常情况下,记功劳的程度上就要比这个要高上数倍。 所以从正常角度来推理,这两个被王庆派来的武将应该不会杀刘唐,甚至说,他们也没有资格杀刘唐,决定刘唐要不要杀,那应该是楚王王庆的事情。 “二者,若是要杀刘唐哥哥,为何阵上不杀?与敌将交战,刘唐哥哥本就杀死熊罴,体力不支,他们两员猛将,想要杀死刘唐哥哥不难,却仍是生擒活捉了刘唐哥哥,足见其本心并非要杀刘唐哥哥。” “三者,我看他们如今在郓州地面上,多半是相对寨主不利,毕竟寨主与朝廷大军对峙,若是其袭击其后,寨主必然遭受重创,他们若是想着一战而灭寨主,那寨主死后,群龙无首,能够劝降的,他们怎会杀?” 李应听了,认可的点了点头,“你这‘小尉迟’该是‘小诸葛’,颇有道理,平日里未曾见你有如此多的章程,没想到是真人不露相,老婆管的吧!” 李应这句半打趣的话,实际上在“小尉迟”孙新这里确实是一个事实情况,孙新也苦笑一声道,“呵呵,哥哥又不是不知,我家娘子绰号‘母大虫’……” “若是这支王庆的兵马要对寨主不利,当速速派人去报知寨主,而我等身负押运粮草重任,虽不该轻动,但也不能见死不救,我有一个计策,这郓州地面,我是熟悉的,便用地利破敌!” “扑天雕”李应冷静下来之后,他也是一个有主意的人,他本来就是郓州独龙岗上的富户,现在此地距离独龙岗也不算太远,他熟悉附近的地理环境,也是有计上心头。 “哥哥有何计策,说与小弟听听!” “这附近不出十里之处,有一处石林,其中道路复杂,我找到这支王庆兵马,便单独去挑战,先飞刀伤他一将,引另一将来追,我将其引入石林便归,他们不知道路,必然迷失方向,你则扎住粮车,带领几百兵马去抢了刘唐便走,只是你……” 李应别的倒是不担心,他要是想用飞刀伤人,除非他不想,要不然说能伤得到人,就一定不会落空掉。 唯独担心这“小尉迟”孙新的本事,因为他本事肯定是比不上他哥哥“病尉迟”孙立,而对方两个人能够活捉“赤发鬼”刘唐,那实力只怕远在“小尉迟”孙新之上,便是中了李应飞刀受伤了,也怕他打不过对方。 “哥哥不必担心,小弟虽然力气不如哥哥,却可以智取一番。” “小尉迟”孙新嘻嘻一笑,一副颇为胸有成竹的样子。 “扑天雕”李应见状,先撒出斥候去寻探找那王庆兵马踪迹,再叫大队人马在原地扎住粮车,守住“没面目”焦挺,自与“小尉迟”分兵各领一军,各自上路。 要说这两个人,也是挺有缘分狄泉,在《水浒传》原著里,宋江继任梁山寨主后,在忠义堂周围设立四座旱寨,李应坐镇前军寨,居第一位,后随征大名府,与史进、孙新统领一千兵马,担任第四路先锋,确实有过配合。 而那边的“食色虎”滕戣与“下山虎”滕戡两兄弟,正押着那“赤发鬼”刘唐,正准备前往独龙岗去偷袭狄泉。 而“扑天雕”李应则是是单人独骑,手持着浑铁点钢枪,直接找上门来了。 所谓“艺高人胆大”,李应这五把飞刀,真是想杀人,这两兄弟一个都跑不了,但是今天李应的主要目的就是在于救人,所以倒不会恋战。 李应匹马单枪抢到了王庆军马前,拦住了去路。 “来者何人!” 滕家兄弟二人见李应手持铁枪,仪表不俗,拦住去路,知道不是简单人物,于是发出问来。 “我乃梁山泊上‘扑天雕’李应,快快放了我兄弟!” 李应一边说,一边枪指二人。 “原来是李应李大官人,早听说独龙岗上李家庄有一只‘扑天雕’,原来就是你个扁毛畜生,单人独骑,就敢来送死吗?” “食色虎”滕戣见“扑天雕”李应是一个人来的,言语之中也是极为轻蔑。 李应倒是不生气,晃了晃手中的浑铁点钢枪道,“有本事休呈口舌之利,上来兵器见输赢,如小儿斗嘴,成何体统!” “你自找死,休得怪我了,驾!” “食色虎”滕戣被李应三两句言语挑拨得心中急躁,他本就是一个好色的人,好色的人,肝火旺盛,必然急脾气,抢出来就战李应。 后面阵营里面被绑住的“赤发鬼”刘唐听说“扑天雕”李应单人来救,叫苦不迭,生怕也把“扑天雕”李应也给陷在里面。 而李应走马使枪与“食色虎”滕戣交手,这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一打上,“食色虎”滕戣便发现了“扑天雕”李应的武艺不俗,枪法了不得! 但是,这还是“扑天雕”李应押着自己的本事没有全都放出来,只是拿出来和“食色虎”滕戣稍逊一筹的实力对战。 只有这样,才能让“食色虎”滕戣认为自己不如他,所以“食色虎”滕堪才会为了生擒活捉他,设机力战,甚至是穷追不舍。 而这个“食色虎”滕戣在交手之中,也确实得出了一个“扑天雕”李应确实弱于他一筹的结论在心中。 于是乎,那“食色虎”滕戣便奋起挥刀,手中金尖二郎刀起落翻飞,照着“扑天雕”李应头上乱砍,就要砍李应于马下,丝毫没有半点放松。 而李应则是从容面对,手中那条浑铁点钢枪与金尖二郎刀搅在了一起,不落下风。 阵上的“下山虎”滕戡看了这样好一场厮杀,也是吓了一跳,心说就算是自己上去代替哥哥去打李应,也未必能够打得有多么的好。 而“扑天雕”李应一看,这小子已经是上头了,于是就握紧飞刀,往王庆军军阵那边靠拢了过去。 “刷!” “哎呦!” “扑天雕”李应飞刀出手,但是却并没有攻击到“食色虎”滕戣的身上,反而是另辟蹊径,一刀打中了没有上战场在下面观战的“下山虎”滕戡! 这可真可谓是“声东击西”,这个飞刀猝不及防,那“下山虎”滕戡本来就没上场,都没有防备,手中连太师鞭都没有拿,如何能够抵挡? 结果就是,“扑天雕”李应的飞刀快如闪电,直接正中了那“下山虎”滕戡的肩窝,直接破甲而入,把“下山虎”滕戡打得翻身落马。 这手飞刀玩的漂亮,可是当真把那“食色虎”滕戣给完全激怒了,大吼一声,“铁骑出阵,给我追!今天不杀李应,誓不为人!” 兄弟被李应暗器所伤,“食色虎”滕戣暴怒无比,手握金尖二郎刀恨不得一刀把李应劈成两个葫芦瓢,后面五百铁骑听了命令,一下子全冲了出去,你追我赶,刀枪剑戟就往李应后背上招呼。 而“扑天雕”李应知道这些铁骑一个个全身都是铁甲包裹,身上的负重实在是太大了,根本没有办法追的上他的快吗马,他一边快马加鞭,一边是回身发飞刀,又是两刀砍落两名铁骑,彻底的是让这些家伙死死地跟住他不放了。 李应带着这些人,便往那石林方向退去,其实这石林就是一堆密集的石柱子,属于喀斯特地貌的一种,是具有溶蚀力的水对可溶性岩石进行溶蚀等作用所形成的地表和地下形态的总称,喀斯特地貌分地表和地下两大类,地表有石芽与溶沟,地下有溶洞与地下河,暗湖,地势复杂。 按说这种喀斯特地貌的石林一般在南方,尤其是云贵高原分布的会比较广泛,而在山东是比较少见的,而有这种地貌出现的地方也就势必会水汽很重,从而雾气蒙蒙,也好隐匿行踪。 “扑天雕”李应的这个算盘算是打得很对了。 “你打不过我,便只知道跑吗!” “食色虎”滕戣在后面追不上李应,只能喊叫着“无能狂怒”。 李应只是笑笑而已,因为李应的武功本来就很高,在与祝家庄的祝彪交战时,十几回合就轻松将他击败,只是不慎中了冷箭。 祝家三兄弟的武功,都是很不错的,祝龙战“豹子头”林冲连斗三十余合,不分胜败,祝虎战“没遮拦”穆弘也斗了三十余合,又没分胜败,祝彪的武功比两个哥哥还要强一些,李应能够短时间打赢他,还没有用绝技飞刀。 可见,李应武功还是很高的,至少是林冲、秦明、呼延灼五虎一级,而且作为一个管钱粮的头领,卢俊义上山的时候,宋江还能把他当做步兵顶级战力出去对付卢俊义,这也证明了“扑天雕”李应是梁山不可缺少的高级战力。 他要是真想和“食色虎”滕戣打,那“食色虎”滕戣只怕未必是他的对手,只不过李应想要救人,无心恋战而已。 眼见着石林已经就在眼前,那“扑天雕”李应便一头扎进了那石林之中,还放声大喊,“你们敢进来吗!” 这种挑衅,“食色虎”滕戣自然是忍不了的,当先一头撞进了石林之中,而他后面的几百铁骑也是跟随者进入了石林之中。 然而,那石林之中地貌特殊,而且道路狭窄,勉强能够通过一人一马,这么多的人马同时涌入,当真是有点挤不开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那“食色虎”滕戣则是一心想要杀了“扑天雕”李应,尽管地理根本就不熟悉,也是一心向前,哪怕是碰个头破血流也是在所不惜。 而迷雾之中,这石林里面也传来了不少那“扑天雕”李应的喊叫。 “来啊,来杀我啊,等着你们!” “草包废物,可知兵不厌诈的道理吗,到了此地,叫你们一个个全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庆算什么,敢与我们梁山为敌!” …… “是可忍孰不可忍!” “食色虎”滕戣忍无可忍,挥起手中的金尖二郎刀照着旁边的石柱上就是一刀,但是却意外的发现,这些石头的质地当真是很脆,一刀下去,竟然砍碎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