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阿蟹的心思却似乎不在那些重要的尸体上面……　　 他看到了什么塔姆没看到的东西？　　 过了一段时间，“牌库”的准备工作已经被黑西装和白大褂们完成。　　 所有尸体都正面朝上，整整齐齐地摆了一地。　　 维克托的目光在场内打了个转，然后朝着杰罗麦点了点头。　　 阿蟹也发出了可以开始赌局的信号。　　 杰罗麦兴奋地叫道：　　 “拉米之手游戏第一局，比赛开始！现在开始第一轮‘选牌’，每人三张！”　　 这场在负17层约定的生死对决，终于在这一刻拉开了帷幕。　　 塔姆刚才已经仔细观察过尸体分布的情况：　　 他和阿蟹所在的位置正对着那些尸体，尸体的左侧是那栋钟楼。　　 也就是说，刚刚那条在钟楼大门前排起的长龙，队伍的头部在塔姆的左侧，尾部在右侧。　　 塔姆最关注的30+和40+的“牌库”，主要分布在队伍的前列。　　 而那几具为数不多的，看起来应该在50岁以上的尸体几乎都躺在塔姆的右侧。　　 毕竟诺亚大剧院里没有什么五讲四美，尊老爱幼。　　 所以精气已衰的他们被挤到了队伍末尾，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按照塔姆的设想，在第一局刚开始的时候，阿蟹和维克托的目标都应该定在那些三四十岁的尸体里。　　 这是毫无疑问的制胜之道。　　 能准确地找到3个30+，或者3个40+的尸体，是“选牌”阶段的重中之重。　　 除了“准”之外，还需要“快”。　　 毕竟谁也无法排除对手前三张牌就“天和”的可能性。　　 杰罗麦话音刚落，阿蟹和维克托就冲入了尸体摆出的方阵之中。　　 他们确实如同塔姆预料的一样，行动迅捷，步伐飞快。　　 看来每个人都意识到了“快”的重要性。　　 但是让塔姆意外的是：阿蟹和维克托奔跑的方向，跟他预料的截然相反。　　 他们都冲向了远离钟楼的那一侧。　　 也就是原来那条队伍的末尾。　　 更让塔姆惊讶的是，他们不仅“快”，而且“准”。　　 两人都用最快的速度分别扑向了一具尸体。　　 他们似乎都早就选好了自己的目标。　　 阿蟹的动作较快，离目标尸体的距离也较近。　　 他蹲下身开始动手。　　 那具尸体两鬓斑白，满面沧桑，一看就在五十岁以上。　　 塔姆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为什么要选择五十多岁的尸体作为目标？　　 相对于30+和40+的“牌库”来说，这很显然不是一个英明的抉择。　　 除非……　　 维克托的动作也很快。　　 他离目标尸体的距离更远，跑得也没有阿蟹快，所以比胜负师晚一些开始“选牌”，也就是割手。　　 不过等维克托站起身来之后，阿蟹还在第一具尸体旁边忙活。　　 隔行隔山，术业有专攻。　　 即使是阿蟹这样心灵手巧的人，在把手掌从尸体的胳膊上切下来这件事上，比维克托还是要略输一筹。　　 这时候“厨师”的手上，已经多了两只血淋淋的手掌。　　 他已经得到了三张“牌”中的两张。　　 只要再选择一张“牌”，维克托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赌桌”放下手掌，抢先完成“选牌”。　　 如果能“和牌”，那他就可以马上在第一局中获胜。　　 但是维克托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继续快速行动。　　 他压根儿就没有动。　　 准确来说，维克托是呆愣在了原地。　　 他左手抓着的那两只还在滴血的手掌，鲜血已经染到了他的白大褂上。　　 但是维克托对此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