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死了吗? 如果没有死,那为什么一直都没醒过来呢? 记忆中的最后时刻,我被冯光武从身后偷袭,他瞬间就打散了我的护身黑炁,实力实在是恐怖至极。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一个灰蒙蒙的空间里,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偶尔吹过的微风,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声音和动静。 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又回到了阴间,心情非常沉重,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只能呆呆地坐在原地,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生前的点点滴滴。 但是,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我渐渐察觉到事情似乎并非如此。 因为始终没有阴差前来接我。 可是这又是哪儿呢? 我一脸茫然地在这片无尽的空间里游荡,毫无目的地走着,而四周的景象却始终没有丝毫改变。 我试着调动体内的炁,却惊讶地发现丹田内空荡荡的,好像那里从未有过任何东西一样。 时间和空间似乎完全停滞了。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我感到焦躁不安,准备放声大喊以宣泄情绪时,天空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 紧接着,我的整个身体变得异常轻盈,缓缓地朝那道裂缝飘去。 一开始,我本能地反抗,但裂缝中散发出来的微弱而柔和的光芒让我感受到一股温暖,于是我放下了心中的防备。 随着裂缝越来越近,我从里面看到了无数记忆的碎片,这些碎片全都来自于我自己,但奇怪的是,它们全是以第三人称的视角呈现的。 直到,我离裂缝越来越近,那里面的光芒越来越强,刺得我睁不开眼,可我却还是舍不得闭上眼睛,想要多看一些自己的记忆。 直到,那光芒之中,越来越多的画面重叠,逐渐重叠成了一个,我千思万想,日夜牵挂的身影。 沈玹柔...... 惊醒! 我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惊讶的发现自己正躺在金陵的出租屋里,床边趴着许久未见的薛十四,正呼呼大睡。 我连忙摇醒她,问道:“我怎么会在这儿,发生什么事了?” 薛十四还有些迷糊,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喃喃道:“你醒了啊......” 话刚出口,她立刻便意识到了不对,瞪大了双眼,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靠,你怎么醒得这么快?” 我见她这副模样,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烦躁,继续追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快告诉我!” 薛十四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昏迷了好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当然不信她的话,质问道:“你不知道?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薛十四打断了:“哎呀,你别问了,总之,你现在平安无事就好,乖乖养好身体,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似乎想要逃避我的问题。 烦躁感更加强烈了,但是看她如此紧张,显然是追问不到什么东西的,只好先不理会她,调息看看自己身体的状况。 一切良好,没有任何损伤,就是有点饿...... “我饿了。” “饿了?饿了好啊,我马上给你弄吃的!” 本来薛十四就有些紧张,听我说这话,急急忙忙跑出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异常的陌生。 “她是,薛十四......” 吃过饭后,我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但困意又持续涌上心头,便把薛十四打发走,又蒙头大睡了起来。 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黄昏。 虽然我感觉,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却总是感觉到莫名的虚弱,也不知道是因为躺的太久,身体生锈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总之,为了让自己快速恢复,我决定下床走一走。 由于没有目的地,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小店,看到常香玉和阿依姆古丽趴在柜台刷剧,我故作高冷地敲了敲柜台,道:“咳咳,上班时间,这个影响还是要注意一下的昂!” 两人抬头看了我一眼,常香玉率先开口:“哟,老板,这身体刚好一点儿,就来督促我们上班啦?你咋不死家里呢?” 嚯,三十六度半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我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你才死家里了呢,我不过是......生病了而已。” 阿依姆古丽笑嘻嘻地凑过来,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弟弟,还记得自己是怎么生病的吗?”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道:“不记得了,只觉得这次生病感觉很严重,像是要死了一样。” 她二人闻言,对视了一眼,常香玉立刻伸出小手,掌心朝上,道:“既然没死,顺便把工资发一下吧。” “没钱!” 想都没想,我几乎脱口而出。 然而,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简直不要脸,人家给我打工,怎么能不给人家发工资呢? 于是,为了掩饰尴尬,我连忙辩解道:“常香玉啊,你也知道现在大环境不好,做生意有多不容易,我这资金都押在货上了,短时间也周转不开。” “这样吧,工资拖到月底发,到时候多给你发两百块钱,怎么样?” “工资拖到月底发,到时候多给你发两百块钱......” 常香玉翻着白眼,阴阳怪气地有样学样。 正说着呢,门外进来一人,一见到我便热情地问候道:“呦,蒋老板,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店里啊,老板娘不在吗?” 我看着那人的脸,许久才回过味来,道:“许翔?你怎么来了?老板娘是......” 阿依姆古丽适时的插在了我们两个之间,幽怨地看着我道:“弟弟真是花心呢,追我的时候说我是老板娘,追不到立刻又把这茬给忘了。” 说着,她便把许翔拖了出去,留下我一个人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过了老半天,我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道:“我呸,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款呢?” 喜欢木匠家中无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