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起初还有些警觉,但随着时间推移,她慢慢放下了戒心,低头沉思起来,似乎在认真考虑白栩所传达的信息。 而白栩则趁着这个机会,开始与那只可爱的小怪物玩耍起来。她的动作轻盈优雅,宛如一个亲切和蔼的邻家大姐姐,看起来十分融洽和谐。 没过多久,恶鬼先是低头瞧了瞧小怪物,然后又瞧了一眼白栩,接着望向门外的吴光,最后视线回到我身上,仿佛下了某个重大决定一般,眼神逐渐变得凶狠凌厉起来。 看到这种情况,我暗叫一声不妙,迅速从怀里摸出道士证,对着恶鬼挥舞示意,并说道:“瞧见没有?我虽然并非心怀慈悲的和尚,但好歹也是方外之人。” “的确,吴光犯下大错,但你已经残害太多无辜性命,应该罢手了,要不然,以我的身份,绝不会坐视不管。” 说实在的,这么做多少有些仗势欺人,不对,准确来说是欺负鬼魂,但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倘若它明日再来,亦或是过些时日才到这里,那么吴光的生死确实跟我毫无瓜葛,可问题在于,偏偏让我给撞上了。 撞上了,怎么可能不管呢? 白栩再次紧紧握住它的手,结结巴巴地说道:“是啊,你……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替替它想想。” 说完,白栩小心翼翼地托起躺在地上的小怪物,轻柔地把它捧到了恶鬼的面前。 小怪物伸出两只小巧玲珑的爪子,迫不及待地向恶鬼的怀抱扑去,奶声奶气道:“妈妈,要抱抱。” 这一声亲昵的呼唤,仿佛抽走了恶鬼身上所有的力量,它身上凌厉的气势瞬间消散无踪,动作轻柔无比地将小怪物抱进怀里,语气宠溺地轻声说道:“小狸,妈妈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好不好?我们以后就住在那里,再也不会有像吴光那样的坏人来打扰我们了。” “妈妈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一点伤害了。” 小怪物非常听话地用力点了点头,娇声娇气地回答道:“只要能和妈妈在一起,小狸哪里都愿意去。” 事情,算是解决了。 于是,我们分成两组行动,我和白栩肩负着“重要使命”:连夜护送这对母女赶往落花洞。 而朱蕾和阚银龙呢,则负责护送尸体出殡,直到火化结束。 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吴光女儿的遗体被小狸借腹生胎后,沾染了浓重的阴邪之气,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以防她突然诈尸并伤害他人。 经过一夜的奔波,直至天将破晓,我们四人才得以在旅馆再次相聚。每个人都是一脸倦容,唯有白栩神色依旧如初。 经过一整天的休整,我们才离开此地,朝着大学城进发,准备与丁墨、徐一桢会合。 回想过去,我一直热衷于在旅途中酣然入睡,那种在颠簸的座位上,迷迷糊糊地睡至目的地的感觉,真是无比惬意。 可是这一回,我却怎么都睡不着了,脑海中不停地闪过乱七八糟的事。 儒门竟然突破了钱家的阻拦,已经强行将他们的手伸到了这里! 若不是偶然间碰到那位制服男子出手相助,即便我侥幸能从楚谚手中逃脱,恐怕也会遭遇不少磨难和苦楚吧! 五恶珠如今已然集齐,但距离所谓的“荧惑守心”仍有一段时间。 此外,我们之前已去过一次鹅岭,却连东皇钟的影子都没瞧见,更别提什么妖魔鬼怪了。这着实令我感到颇为头疼。 起初,我本打算将所有事情都提前安排妥当,然而事与愿违,这一番折腾下来,不仅白白浪费了许多精力和时间,而且毫无收获。尽管通过重操旧业赚了些钱财,但新的问题接踵而至,真是令人心力交瘁啊! 此外,还有一个情况需要注意一下。 随着日期一天天地临近,我发现自己体内原本可以顺畅流转的炁,居然变得有点难以调动起来。 关于这个问题,我询问过阚银龙和朱蕾,他们也纷纷表示有着同样的感受。这对我们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啊! 之后我又胡思乱想了一通,但可能是困倦感袭来得太过汹涌澎湃,最终还是没能抵挡得住它的侵袭。 丁墨早已知晓我们归来的消息,于是提前带着徐一桢来到车站等待我们的到来。 当我们一下车,丁墨便满脸笑容、热情洋溢地迎了上来,满脸澎湃之色道:“咱们的革命小分队,再一次成功集结啦!” “哈哈,每个人都安然无恙,四肢健全,好得很呢!走吧,今天由我来请客,大家……哎哟喂,美女,你是哪位呀?我们可没挡住你的路哦?” 我紧紧拉住丁墨的手,表情严肃地向他介绍道:“丁墨同志,这位是白栩同志,从现在开始,她将成为我们团队中的一员。” 丁墨先是仔细打量了一番白栩,接着又转头看了看徐一桢,然后又瞧了瞧朱蕾,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默默走到阚银龙身旁,感慨万千地说:“老蒋啊,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刻地感受到咱俩之间的距离竟然如此遥远……” “就你会贫嘴!” 徐一桢白了丁墨一眼,迎上前来,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我急忙打断她道:“徐一桢同志啊,依我之见呢,有什么话,要是不急,可以待会儿慢慢说。” “目前最为要紧之事,必然是好好犒赏一下咱们这些革命战友们,早已剐干净油脂的肚子!” 话说到这个份上,徐一桢也就不打算为难我了,我们赶忙找了家饭馆落座,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菜肴。 朱蕾与白栩还算是比较矜持克制,而我跟阚银龙则是完全顾不得自身形象了,直接撩开腮帮子,甩开膀子大吃特吃起来。 按常理来说,我们这次进入璧山的时间其实并不算太长,满打满算最多也就一个星期而已。 然而,我们的胃却好像已经饿了整整一个世纪那么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