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调查员,你这一笔记下来,还有我师弟的活路么?” 一个声音传来,如黄莺出谷般清脆动听。 一袭白衣,长发飘飘,面容清丽脱俗,气质高雅,恰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除了朱蕾还能是谁呢? 与上次相见时相比,此刻再次看到她,不知为何,我心中却多了一层莫名的隔阂,甚至产生了一种宁可被冯光武缉拿归案,也不愿再见到她的念头。 冯光武眼神微微眯起,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 他先是看了看我,然后将目光转向朱蕾,最后做出了判断:“你们两人联手,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朝着冯光武挥了挥手,缓缓收起手中的剑,示意自己并无反抗之意,轻声说道:“能不能让我问一个问题呢?问完之后,我会乖乖跟你走的。” 冯光武挑了挑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点头道:“问吧,我也不在乎这一点时间。” 我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朱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轻声问道:“其实,你也是民调局的人,对吧,大师姐?” 朱蕾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不知所措,显然没有料到我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应对。 见她沉默不语,我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其实,我早就应该察觉到了,但一直不愿相信这个事实罢了,如今,我即将被逮捕,在离开之前,至少让我弄清楚真相吧?” 我手上沾的每一条人命,要说除了沈玹柔还有谁全盘知晓,只怕除了大师姐,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朱蕾焦急地看着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喊出了声:“不会的,我绝不会让你被抓走的!” 这时,冯光武皱起眉头,不悦地开口道:“朱调查员,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和立场!不要忘记了你是谁!” “你闭嘴!” 朱蕾忽地一声怒喝,唰地一下拔出剑来,目光瞬间变得冰冷无比,仿佛能将人冻结一般:“你刚才不是说,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么?”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愠怒和决绝,让人不寒而栗。 “我今天,不是以调查员的身份过来的,而是以敬德道观大师姐的身份,来带走我师弟的!” 这番话坚定有力,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倘若不是我早已想通前因后果,必然会被她感动得不行。 冯光武被朱蕾这一呛,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一边拍着手,一边嘲讽道:“好好好,既然是敬德道观弟子,那便一同跟我走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冯光武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不再废话,直接抽出了毛笔,左手掐诀右手虚画,毛笔如同灵动的游龙,在空中舞动出一个个玄妙的图案。 与此同时,原本快要明朗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仿佛被一层乌云笼罩。 “跑!” 我心中一沉,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拉住朱蕾就跑。 开玩笑,连楚谚都不敢硬刚的人物,凭我和朱蕾,怎么可能打得过!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朱蕾显然没有想到,我在逃跑的时候竟然还会带着她一起,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放开我吧,我们肯定无法逃脱的。只有我尽量拖延时间,你才有可能逃走。”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她,突然之间,从冯光武的脚下闪耀出一层光圈,眨眼间就迅速扩散开来,竟然将我和朱蕾都包围在了其中。 “这是什么?” 我的瞳孔急剧收缩,正要开口询问,朱蕾却突然挣脱开我的手,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朝着某个方向抵挡过去。 就在这时,那个方向突然出现了一道大约两公分宽的绿色细刃,以冯光武为中心,猛烈地向我们横扫过来。 紧接着,朱蕾被击飞出去,落在了我的怀里,巨大的冲击力让我连续翻滚了好几圈,导致朱蕾的白色裙子变得脏兮兮的。 刚一停下,朱蕾立刻翻身一跃,身形如鬼魅般在空中旋转,身后幻化出无尽的花瓣,如绚丽的彩云般弥漫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光圈。 一时间,花瓣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上下纷飞,轻盈而美丽,但我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无比强大。 几乎就在刚刚填满光圈的同时,那绿色细刃如同一条狡猾的毒蛇,再次以一个刁钻得让人难以抵挡的角度出现,又一次无情地横扫了过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所过之处,所有的花瓣顿时被干净利落地切成了两半,仿佛被利刃斩断的绸缎一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跳过去不就好了吗!” 我心中焦急万分,忍不住大喝一声,随即运气起跳,试图跃过这道危险的攻击。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双脚刚刚离地,那细刃竟然也随着我的动作上下摆动了起来,像是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紧紧地跟随着我,让我无处可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花海中猛然传来一声娇喝:“万花生潮!” 所有的花瓣顿时散发出淡粉色的光芒,变得更加鲜艳夺目,它们齐声呼啸,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齐刷刷的朝着细刃绞杀而去。 终于,在我即将被腰斩之前,那些花瓣成功地将细刃消磨殆尽,化为了虚无。 “有点意思......” 冯光武的声音忽然从我身后传来,我顿时感觉危险迅速逼近,惊骇之下丝毫不敢犹豫,掐出了翊圣真君神咒,顿时被一团黑色的炁所笼罩。 “嘭~” 只听得一声巨响,我的后背如同被重物锤击了一般,整个人飞出去数十米,落入一团花海之中,直接喷出一口老血,昏死过去。 喜欢木匠家中无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