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门口才想起来礼仪,我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问道:“三叔,您找我呀?” 也不知道是不是即将损失宝贝让他心情暴躁,三叔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堆脏话:“跟我装什么装?屋里就是咱俩我不找你找鬼呀,赶紧滚进来!” 小时候和三叔接触少,长大后再见,他已经是一副饱经风霜的沉稳模样,之后更是以师长的身份静心教导我,我很少见他如此暴躁的模样。 这让我不太敢造次了。 蔫了吧唧的,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就走了进去,走进去,抬头一看,三叔正在收拾着一个包袱,这包袱皮儿看着都已经泛黄了。 咦! 等等这包袱皮儿,怎么瞧着有些眼熟呢? 对了,有一年夏天那会儿,我也不过五六岁,家里来了一个儿陌生人,长得肥头大耳,大腹便便。 虽然没有拍点什么看起来太离谱的饰品,但只需憨憨一笑,脸上的横肉露出来,便已经尽显富态。 他好像是个和尚,那会儿进来和三叔聊了很久,态度一直很不错,我只在旁边看着,印象里他背的就是这个包。 不怪我那会儿记忆力好,只是他背的这个包袱实在是太让人印象深刻了,毕竟暴发户和包袱看上去太不搭边。 你见过哪个大老爷们儿背着一个鸳鸯戏水的包袱皮儿的,而且还是他娘的粉红色的…… 毕竟陈年旧事,三叔一拿出来,粉红色早已看不出颜色,显得泛黄。 上面的鸳鸯和那些彩线也都已经褪色了,如果不是我记忆力好的话,还真会把这茬给忘了。 “三叔,这不是咱家东西吧?” 我一副贱兮兮的样子,看着三叔,三叔略微抬了抬他的拍眼皮,浑浊的眼睛之中闪烁着精锐的光芒,就知道三叔聪明,什么也骗不过他。 我呵呵一笑,什么都没说,装作漫不经心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看三叔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这个包袱。 里三层外三层,其实也没多长时间,就这么打开了这个包袱,整个的包袱就全都出现在了我面前。 打开之后三叔抬头看了看我,先是咳嗽一声,然后收敛了脸上的神色,一脸严肃的拍了拍旁边的小椅子,意思是让我坐下。 “咳……无罪呀,瞧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也应该记得在你五岁那年,来咱家的那个老和尚吧……” “自然是记得,怎么了三叔,难不成他又要来咱家做客?” 三叔摇了摇头,笑着从那个包袱里面抽出来了一块儿木牌,木牌上好像隐隐约约还写着几个字。 不过那字好像不是现代的字体,也不是梵文,看上去这字迹还挺古老,我又瞧不清楚上面写的什么,将信将疑,在三叔的暗示下接到了手里。 “通过这几日的训练,我已经决定了,现今正式传授无罪为我南派茅山法教一百七十八代亲传弟子。 凡入我门,需得以匡扶解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不得滥用术法,以此为誓,如有违背,必受天雷刑罚!” 啊? 这话说出来气势可真到位,看三叔一板一眼的样子,想必这些话跟宣誓差不多,我连忙端正态度,也跟着念了一遍。 一字一句跟着他老人家念完这些东西,我还心有余悸,不过,南派茅山,原来是个大教呀,听着名字也是威风凛凛。 发誓也发完了,我肆无忌惮的看着三叔,一脸好奇的问道:“三叔,南派茅山名声可不小,那咱们这一脉得有个名字吧?您这几年难不成就没想出个名字来?” 哪知道他老人家虎着脸回了我两个字:“没有!” 行呗。 我信他个鬼,我刚刚可是已经瞧得一清二楚了呀,别看我眼睛小,但是眼睛小,他聚光呀。 三叔刚刚拿着那破包袱的时候,从里边掉出来了一小块手绢,被他老人家眼疾手快的拿了回去,而且装作十分淡定的样子,又装到了那个小竹筒里面。 那个已经泛黄的帛缎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小字呢,就在这小字儿正下方,隐约好像写着什么门派。 “这些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好好保管,若是以后有传人你自然传下去就行了,没事的时候就不要再打开看了好了。 天色也不早了,老头子我该交代的也就交代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这就结束了,三叔这情绪来的快,去得更快。 我咂咂嘴,总觉得就这么结束有点不爽,又看了一眼三叔的表情,才巴巴地摇头。 三叔立马开始收拾东西,一边收一边赶人:“既然如此,还在我这耽搁着做什么,等我邀请你同榻而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