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生气,但在心里也认可他们的话,不过又实在觉得不服,所以吃完饭后自己去逛了一圈,想按照模糊的印象找找那个地方。 逛了一圈,井没看到,倒是看到了晒鱼的小梦。 她说:“这都是刚腌过的,趁着今天没下雨,赶紧拉出来晒晒。” 看起来不是什么大活,但我能猜到那一网鱼有多重,于是赶紧上前帮忙。 活干的差不多了,我的心思也早就跑到了外太空,顺势问她:“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我跟着你一起休息会儿。”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说:“我原本应该回家了,但只有家里的男人才有资格邀请客人,我不能带人回去。” 我噎了一下,只能说:“好吧,那你能不能空出点时间陪我走走。” 这她倒没拒绝。 我俩一路走一路聊,扯了挺多无关紧要的东西,我才想起我出门的主要目的,问她:“知不知道部落里有一口井。” 她说:“部落里有很多井,你说的是哪一口啊?” 我把印象里的场景大概描述了一下,没想到小梦忽然停住脚步,惊恐地看着我,问我:“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挠了挠脑袋,说:“我是梦到的。” 不过这话说出来她大概不会相信,因为其他人都不信。 小梦郑重地摇了摇头,回到我身边继续走,我俩还在聊天,只是这一次她声音小了很多。 她说:“我其实是相信的,因为那口井向来很邪门,里面死过很多人,根本就没有人敢靠近,你最好也不要再找了。” 这么恐怖? 可里头有人喊救命啊! 我把我昨天晚上梦到的东西全部讲了,小梦的脸色变得更难看,甚至连跟我继续扯淡的心思都没了。 “你千万别去找井,再有女人来找你,不搭理就是。”然后就把我送回了住处,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想我不应该触及部落的禁忌的,好不容易有独处的约会时光,就这么被我搞砸了。 我进门,正好看到的金链子坐在客厅里,他冲我摆手,问我:“有没有找到你的梦中情井?” 我犟嘴,说:“中途遇到了美女,忙着跟美女聊天去了,所以没操心那口井的事。” 大金链子夸张地撇着嘴,一点不相信。 张老黑倒问了一句:“这刚来,咋就能搭上了小美女聊天,搭的是哪个美女?” 这给我问的有些不好意思,说:“就是昨天晚上和我一起跳舞聊天的那个。” “昨天晚上人太多太乱了,我已经记不得你在跟谁跳舞了。” 我也不在意,反正我和小梦的事情我心里有数就行。 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我想着吃完午饭小睡一会儿时,忽然听到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唢呐声,伴随着夸张的哭喊。 我以为死人了,回头跟旁边的张老黑招呼了一声。 张老黑认真摇头,说:“我跟着跑了那么多丧事了,是不是死人了能不知道吗?这听着分明就是喜乐,结婚吹的。” 不对劲啊,结婚最多是亲近的长辈落几滴压抑的泪,就算实在憋不住,也会尽力不坏了婚礼的气氛。 外面这动静听着可实在不像。 大金链子扯了件外套往身上一披,说:“你们真笨,搁这猜,都不如出去看一眼。” 我们一寻思觉得有道理,跟在他身后,循着外面的声音跟了过去。 场景还挺好认的,两个穿着红艳艳的衣服的年轻男女,站在所有人中间,应该就是婚礼的新郎和新娘,但周围的人表情都很不好看,几个打扮同样精致的人甚至在大声嚎哭。 坐在高位上的人同样愁眉苦脸。 我在外面随便抓了个人,问他:“这是在干啥?” 他瞧了我一眼说:“是在结婚。” 我又问:“结婚啊,这不挺好的事儿吗,干啥哭成这样?” 他叹了口气,说:“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 我这会儿才知道,这部落里居然有个规矩是,大部分女人成婚后,完成生育的任务,就会被处死。 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要么是有什么不可替代的任务在身,要么就是地位高。 我更为震惊,又看了看新娘,发现她面庞虽然算不上多成熟,但肚子已经看得出明显的弧度了。 也就是说,这婚礼一结束,过不了几个月,孩子的生日就成她忌日了! 忽然听到人群中传来一声尖叫,一抬头就看到新娘胯下的地上全都是血,她夸张地捂着自己的下体,正奋力哭喊着。 新郎哭的比她还大声,扯着嗓子使劲叫喊。 有几人表情没什么变化,甚至熟练地推来了一个板车,把新娘送到板车上运走。 新郎拉着新娘的手,哭着,喊着,新娘也不断的挣扎着,场面一度激烈。 可惜他们再怎么坚持也抵不过一大群人的力量,没过多久就被分开。 新郎还哭着在外面追了一阵,他的长辈追在他身后,还有些吃瓜群众也跟了上去。 我不明所以,也跟着跑了一阵。 他们把人拉到了一个类似诊所的地方,过去大概有那么一个小时?我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医生剪断脐带,和旁边的人讨论这孩子的情况,外面的人神色各异。 这也算是见证了一条生命的诞生吧? 我也有些感慨,转头想找张老黑讨论两句,没想到恰好看到一个男人快速冲进去,手起刀落,刚刚还喊的很热闹的新娘子的脑袋就这么滚了一圈,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