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不是那么好骗的,他们稍微合计了一下,也觉得要是能把汤老板的店一窝端了,确实能捞点好处。 然后他俩起身,让我跟上,其中一个一挥手,墙壁上忽然出现一个传送门,我屁颠屁颠跟着他们后面走了进去。 强光一闪,我直接出现在了那小卖部里,看到自己的身体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我赶紧钻了进去。 这时候,张老黑正带着大金链子和汤老板对峙,一方说我要搞鬼,另一方说我是中了这店里的毒,死皮赖脸的要他负责。 我悄悄的在暗里给了他们一个肯定的眼神,他们表情也才好看一些。 倒是汤老板见我醒来,表情彻底变了味,问我:“你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我笑嘻嘻的说:“没事,只不过我跟你是同行,接触的这些东西多了一些,所以就看了看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你还是赶紧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 汤老板又仔细看了我几眼,但还是把线递了过来,还教我怎么样咬住线头,才能最好的把阳气全过渡过去。 这时候,外面狂风大作,乌云骤临,一黑一白两个高大的身影,摇着哭丧棒和勾魂锁进来了。 白无常唱喝了一句,意思大概是小小凡人居然敢欺骗阴差。 我以为汤老板到这一步应该就要投降认输了,没想到他表情变得愤怒。 他吼道:“我上头可是有菩提大师罩着的,你们要是真的敢抓我,我一定让你们这些所谓的阴差付出代价!” 我朝外头看了一眼,天色太黑,确实不太能看清楚这俩是谁。 于是小声提醒了一句:“你再看看这二位是谁。” 这可是黑白无常啊,当着阴差头头的面说自己上头有人罩着,这不是找死吗? 汤老板瞳孔瞪大,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那张刚刚还充满傲气的脸上已经彻底没了嚣张的表情,这会儿只剩下悔恨和惧意。 可能是因为他并不是阳寿将至死亡,黑白无常并没有直接把他勾住,而是当成审判他的罪行。 在这时候,张老黑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跟我说:“咱去拿两件衣服。” 我一看他指的方向,居然是柜台后挂着的寿衣。 我心里在打鼓,毕竟面前这人就是因为用这些东西才会被抓走的。 张老黑见我磨磨唧唧的,快速催了一句,然后就自己猫着身子钻进柜台后面。 我连提出建议的余地都没有,只能赶紧跟了过去。 刚把那两只寿衣取下来,我抬头想查看外面的情况,正好就和黑白无常对视上了。 心里一万个后悔,我心说这下惨了。 没想到黑白无常只是冲我挥了挥手,然后就一左一右架着哭爹喊娘的汤老板走了,身后还跟着几只大气都不敢出的鬼魂。 没过多久,店外就恢复了风平浪静,连鸟叫声都没有,太阳明媚的有些刺眼。 黑白无常的意思大概是,给我开了个后门? 是了,他俩其实并不太在意这些,主要就是为了立功才来的。 我想了想我现在的行程,每天到处碰壁,说不定这些东西还真用得上呢。 和张老黑把那两套寿衣放到车的后备箱里,大家感慨了一下,大金链子就继续开着车上路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强行跑了一趟阴间,我觉得脑袋迷迷瞪瞪的,身体也有点使不上力来,索性在副驾驶直接睡了下来。 经过了之前那么一档子事,之后两天的晚上我们都是在车里开着空调随便凑合。 越是往高原地区走,高原反应也就越明显,气温越来越低,我们已经翻出之前带的大外套穿上。 我对距离挺不敏感的,只知道开了很远,渐渐的看到了一些穿着奇怪衣服的游牧民族。 但我在大草原上根本就没有看到牛羊,再加上气候原因,出来的人很少,整片草原看起来都很荒凉。 这样的场景容易让人耐不住寂寞,我问了张老黑几遍:“咱们还有多远才能到地方?” 张老黑只有一个回答:“我两个朋友钻的地方很远,要更往里去一些才行。” 这里的游牧民族是部落性质的,只要不是他们整个村子的有问题,那一般就不会出事。 再加上他们还挺热情好客的,我们这两天晚上过得又很难受,一合计决定暂时住下来。 不过我们找了两圈,也没能找到旅馆,最后只能灰头土脸的随便找了个能吃饭的地方。 一边往嘴里塞东西,我一边拉了个老乡聊天,问他这里的情况,主要是问哪里有地方可以供外来人住。 他说:“我们这地方很少有人来,这里基本没有旅店这种东西,要是想住店的话,还要往里开个十几里地去那边的主城区。” 他顺便还提了一句:“这里其实非常热情好客,我们要是留下来的话,可以受到非常丰盛的款待,甚至参加篝火仪式。” 我们一下就来劲了,当即表示留下! 那被我拽了的老乡也不觉得麻烦,还乐乐呵呵地给我们介绍当地的食物,说道:“吃完就带你们去部落长那儿。” 我们喝了几两马奶酒,早就被热情熏得晕头转向,根本懒得思考,屁颠屁颠跟着走了。 部落长住在一个小院子里,围墙上还画着一些壁画,下半部分贴了白色的瓷砖,要不说这是她家,我甚至会以为这里是什么重要的公共场地。 我们进去的时候,部落长正坐在书桌前,拿着笔对几张纸写写画画。 他已经上了年纪,须发全白,鼻子上架着一副小圆眼镜,看起来非常慈祥。 老乡主动跟部落长说明了情况,部落长把笔一放,立马过来给我们握手,还给我们说明了当地迎接外来人的流程。 “首先当然是接风洗尘,然后穿上民族服饰融入我们,到这一步要意思意思,给我们的部落的建设进行一定的投资,最后是篝火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