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明明不是树妖啊。” 我也烦我这张嘴,但有些话根本忍不住。 树妖和树人根本就不是一类的,树妖归根结底还是属于妖物,长年累月修行也好,沾了阴邪而作恶也好,到底是妖怪。 而树人是人类,可以完全生活在人类社会,却要保留着部分植物的功能。 我没想通为什么,也没好意思问人家身体构造。 就顺着计滢的话去看那道观。 看着挺小一个地方,计滢刚刚是不是说我们要从这儿进去? 进哪? 之前那里面有无数只蜈蚣从里面出来,我现在觉得那里面就是蜈蚣蝎子的老巢,现在计滢居然说要从那进去。 要是真的进去,不就成了那些毒物的营养来源了吗? “咱们真的要进去啊,里面那么多的蜈蚣……”我不太愿意。 “嗯,没事了,那些都是幻觉。”计滢很淡定地挥了挥手。 再听到熟悉的词,我心里又忍不住琢磨。 好真的幻觉。 霜儿之前也说巨树是幻觉,但我爬树摘果的经历,每一秒都那么逼真。 刚刚差点被蜈蚣吞了,计滢也被蜈蚣逼出真身,现在又说蜈蚣也是幻觉。 我琢磨不明白。 想来想去,又觉得计滢总得陪我一起——这总该是个真人了吧? 她应该不至于用自己诓我。 山顶上有一个入口,看起来倒像是下去里面的入口,也不知道这下面到底是什么。 “你等我一下。” 之前加过龙岳洋的微信,我跑下去把之前看到倒在草丛里面的那个人拍了照片发给他。 不过我现在过来的时候,那些蜈蚣蝎子已经不在了,但是那人被啃地稀烂的脏器和肠子还是暴露在外面,看起来是实实在在的伤口。 如果说蜈蚣是幻觉,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把这个人伤成这样? 我把照片发给龙岳洋,就收起手机跑回道观前。 这破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信号,等个缘分吧。 计滢没跟我多说,见我回来就扭头往里走。 我自然是赶紧跟上。 下面似乎是无尽的台阶,一眼望不到头,我举着手电筒朝周围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沿着台阶一直往下,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一个平台的位置。 我又将手电举着看了一圈,这好像也只是一个简易的休息平台,什么东西都没有。 停滞片刻,我们继续往下走。 估摸着我们已经走到穆林山的半山腰了,计滢才忽然停下。 “怎么了?” 我觉得她的反应有点奇怪,毕竟我没听见任何动静。 “有人……” 我一愣,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她之前说的那句话。 捷足登先拿走我想要的东西的人,就藏在这下面,随时准备对我们动手。 心脏狂跳的同时,我憋着一口气,手指微握,做出拿鬼头刀的样子。 “你们两个本事不小啊。” 忽然,从黑暗之中传过来一个男人有点嘶哑的声音,紧接着就有一阵亮光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原来是两个小年轻。”一个手里举着火把左脸上有一条刀疤的男人慢慢走了出来。 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会什么术法的人,左脸上面有一条刀疤从眼角的位置一直延伸到太阳穴。 举着火把的手臂上面还纹满纹身。 纹身这东西有讲究,容易招灾,更何况是这种大片复杂的花臂。 上头元素比我娘的袄花还杂。 我几乎认定,这不过就是一个街上的混混而已,他能够进入到穆林山的内部来,想必还带了高人在身边。 “不要小看他们,他们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是能耐可不小。”一个有些年代感的声音从那大花臂后面传了出来。 “难道他们的实力比大师你还强?我还不相信了。” 他话语刚落,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想必是这人就是带大花臂上来的人。 “下面的人是你们给害死的。” 我看他们并非善类,他们肯定还有同伴在附近。 “出来。”那大花臂喊了一声,就有四个人从我们后面出来。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从一出来就是将我们团团围住。 还有两人从大花臂后面出来,那两个人还绑着两个看起来年龄跟我差不多的人。 现在我总算是明白过来,飞鹰队来找公子哥是真的,碧萧剑也不是那些公子哥拿走的,而是这黑心道人。 看来是那些来探险的公子哥被这大花臂给盯上了。 我却在好奇,这群小混混怎么跟那道人混在一起的。 道人要是一个人上来,应该也有这实力,偏偏还带了群蠢笨的街头打手。 他肯定还有别的计划,但现在还不得而知,得打了才知道。 至于那几个混混,只要不拿出锐器,我有把握把他们全撂倒。 “把他们两个给我抓起来。” 大花臂显然是他们的头头,就这么一声号令,一群人往上冲。 我刀都快拿出来了,被计滢给拍了一下。 她对我摇了摇头,好像在示意我乖乖就范。 我有些迷惑的看了她,她还在对我使眼色摇头。 我大约懂她的意思了,现在在这里跟他们起冲突咱们也得不到什么便宜。 我撇撇嘴表示了解,之后便束手就擒了。 反正他们也是要准备下去的,现在正好有他们开路,我们只需要无脑的跟着就行。 “大师,现在怎么办?”大花臂见我和计滢已经被他们绑起来,乐呵呵的去冲道人卖笑。 “咱们继续往下面走,下面还有好东西。”那黑心大师手一挥,跟在大花臂后面的两个狗仔就朝前面走了去。 两个背着很多东西的狗仔走在最前面开路,这道人也是狡猾,要是前面有什么危险最先送死的也是那两个可怜的狗仔。 他俩后边是背着那两个公子哥的狗仔,然后夹着我们,最后面才是躲在后边的大花臂和道人。 两个公子哥刚开始看到我和计滢的时候,眼里的希望都快溢出来了,巴巴的等着获救。 前后不到五分钟,他俩耷拉着脸开始跟我们称兄道弟。 当然了,是难兄难弟。非要说的话,他俩还有人背,我俩是被推着走,说不上谁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