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颤巍巍的问:“所以,你是小梦的妹妹?小梦也死了?” 新娘咦了一声,说:“是啊,你不知道?” 又想起我是外来人,所以跟我说一下。 小梦是部落长家的后代,有很多男人觊觎,但谁没想到,她居然偷偷爱上了一个部落外的男人,甚至还和那个男人发生了关系。 由于她在部落的被关注度高,人们很快发现了这件事情,部落长大发雷霆,直接把人关在小黑屋,同时叫了好几个所谓纯净度高的男人,帮她洗涤灵魂。 其实就是给人强上了,还是一连折腾三天。 等到那几个男人觉得洗涤的差不多了,再拖出去棍打,说是把所有脏东西都敲出来,其实就是把人打得奄奄一息了,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丢进井里。 听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不转了。 新娘没注意我的情况,继续说:“小兰和小梦关系向来很好,两姐妹干啥都黏在一起的那种,亲眼看着自己的好姐姐被这么对待,之后就一直疯疯癫癫了。” 小兰在旁边听着这个故事,一直没什么表情。 我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难怪小梦只是对我温柔,但对于我的示好总不愿意接受。 良久,我缓过情绪,开始琢磨帮他们见面的事情。 现在已经知道她姐姐就是小梦,事情应该会容易不少。 但等我准备去找人时才反应过来,以往每次和她见面都是她主动出现,我根本就不知道能去哪里找她。 那两位很快消失了,我天一亮就出门转悠,一路沿着她洗衣服那条小河走。 一边走,一边心里念叨着,希望她能够听到我的祷告,出来和我见上一面。 也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真的有用,反正走了一段路后,我居然真的看到她了。 不过这一次,她脸上已经一点笑意都没有,只剩下愁苦和郁闷。 她问我:“你是不是已经都知道了?” 我点头。 她苦笑起来,说:“这么久以来,你是唯一一个能看到我的人,所以我才会试着接近你,从和你的相处中捕捉一点虚无的存在感。但我怕自己的故事太肮脏,让人听了会想回避,所以才一直不敢告诉你。” 我赶紧安慰她,说:“事情根本不是那样,我觉得你没错,你是个很可爱的女孩。” 她终于又笑了,眉眼弯弯,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让人无法不觉得美好。 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心酸。 这么美好的女孩我却跟她没有缘分,甚至没赶得上救她一命,只能对着亡魂感慨。 聊了几句,我才想起正事,问她:“为什么不愿意去见妹妹?” 我觉得从一开始,小梦听我说有个在找姐姐的女人出现后,就一直让我不要靠近那个女人。 小梦摇头,说:“是因为愧疚,让你别理是因为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她死后,小兰就疯了,整天疯疯癫癫的,不会干活,有一次还试图逃到部落以外,于是被抓回来当众处死了。 小梦一直觉得很难受,如果不是她的话,妹妹也不用死了。 我觉得更心痛了,她直到死后都这么善良,为什么偏偏要遭遇那么多不公? 又想到小兰苦寻姐姐的模样,我叹了口气,告诉她:“小兰从来没有怪罪过你,她并不在乎生死,她只在乎你,她为了寻找你,被困在那一天中,在轮回里被折磨。” 小梦忽然双手捂着脸,低声啜泣起来。 我试探着拍了拍她的背,结果她哭的更大声了。 我哪会哄女孩啊,费尽心思安抚她的情绪,然后说服她去见一见妹妹,这就花了我大半天的时间,最后终于约在了晚上。 我俩道别,我回到屋子里,跟那边两个人说了这事。 张老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难怪,在篝火晚会那一晚,你跟我说你喜欢跟你跳舞的女孩,但我根本就没见人和你一起跳,所以才会说自己可能记不清了。” 晚上十二点一过,我走出自己的房间门,看到另亮着灯,于是走了过去。 小梦穿了一条新裙子,颜色比之前艳丽不少,正努力做出得体的微笑,问我:“这么穿好不好看呀?” 我说:“当然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你妹妹又不会嫌你。” 她嘻嘻笑了两声,又对着镜子转圈。 两分钟后,我听到旁边传来开门声,转头看到新娘站在其中一间房门口,朝我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最后一间门。 我点头,带着小梦过去敲门。 小兰就站在门后,像是在等我敲门似的,下一秒就开门,哭着扑了过来,紧紧抱住小梦。 又是哭诉,又是检查对方身体有没有损伤,两姐妹哭地抱在一起。 最后我让他们进房间,关上门,给了这两姐妹相处的空间。 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我忽然想给三叔打个电话。 这个点,三叔还是很快接了,再听说我想引渡被部落诅咒的亡魂时,他问:“你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我这才知道,佛家之人都是有佛印护体,有法器有经纶,他们这才能做这些。 但普通人没有啊,长时间和阴魂待在一起,还要护送他们下地府,必定阳气遭到损伤。 “我毕竟是刽子手,就不能直接审判她们吗?” 我听到三叔叹了口气,告诉我:“那按照你的说法,那些人被诅咒困住已经很多年了,这是部落性的传统,凭你现在的实力,想要挑战还差得远。” 我觉得难受,不想就这么妥协,反复问三叔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三叔这才说:“还有另一个法子,也损,比直接带他们下地府要好点儿。” “是什么?” “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