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后又出去问了一圈,这镇子上的其他人对于山的事情都是三缄其口。 明明都快把撒谎两个字写在脸上,却硬要说那些怪事是子虚乌有。 在他们嘴里什么都没问出来,还耽搁了时间,我只好暂时先歇下来,打算天亮了再自己去找找看。 第二天一早,退了房后,我直接离开了旅店。 往外走出一段路,我忽然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不对,偶然回头就看到先前的旅店老板坐在角落一张桌子后面,以一种隐蔽的角度盯着我,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我觉得有些奇怪,但并没有从他的眼神中感到杀气,又想着反正以后也不会再来了,所以并没在意,继续朝着山走。 太久没有人来,山上并没有明显的路,到处都是过膝盖的野草和荆棘,行走也有些困难。 因此我多花了一些时间才进入密林,这些到处都是高大的树木,见到了不少各种虫子,不过还没有看到大型猛兽。 这片密林很大,我走了很久,久得我有点百无聊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巧克力棒,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往前面走。 密林后面是一片草地,植物要稍微低一些,草地里还有一些奇怪的植物,上面悬挂着暗紫色的果实。 果实的表皮像是一袋的疤痕掠过,又像是青筋爆起,相当狰狞。 我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植物,直觉告诉我这东西吃不得。 当我观察果实的时候,我突然看到前面有几个人影,但是高草遮住了我的视线。 于是我摸索着又往前进了一点,发现我只能看到了他们的背,虽然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但一眼看过去都已经很脏乱,甚至有明显的挂坏的痕迹。 “嘿!” 我打了声招呼,快步朝那边走过去,闹出来的动静绝对不小。 就算这样,那几个人都没有一点反应。 我觉得他们是本地土著,傲慢一些也是正常的,但走到他们面前时才发现,这几个人虽然站的笔直,但明显都已经失去了意识,眼睛紧闭着,大半部分身体被一种红黑色的粘液包裹着。 我来不及仔细观察,就实在忍受不了那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不得不捏着鼻子走远一些。 硬往外走出一段距离,发现周围的植被已经较为低矮,于是我找了个地势高点的地方看了看,发现自己居然这就快要到山顶了。 这么算下来,如果有一条好走一些的路的话,想要爬上这座算不上高的山,并不用多少时间。 可惜的是我今天并不是来爬山的,我的目的是找妖尼。 于是稍微修整了一下后,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再次上路。 说实话,作为一个在农村上的孩子,小时候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漫山遍野地跑。 但现在和那时的感觉又不太一样,毕竟小时候村里到处都是人,山上也有一些住户,我一路上到处跟人打招呼,碰上年纪相当的小孩在一起比一段,玩闹一会儿。 相比起来……除了之前看见的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人形生物,整座山上似乎都只有我一个人,放眼望去一片孤寂,脚下的路程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中间又歇了几次,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我才终于找到一处所谓的裂谷。 这裂谷跟我三叔说的不一样,一点也不壮观不说,还特别窄,这让我对怎么下去犯了难。 我绕着裂谷的周围走了一圈,四处看了看,发现裂谷几乎是垂直向下,根本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坡度。 而裂谷内部,由于光线原因,我只能看到漆黑一片,像是传说中的万丈深渊。 就在我犯难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嘶吼。 我一惊,连忙回头,看到一个巨大的拳头正在向我袭来。 我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还没把手抬起来,这已经被锤倒。 拳头一个接一个的落下,身体各处不断传来疼痛,我的脑袋却一片混沌。 剩余的理智告诉我,如果我不站起来想想办法的话,被活活打死只是时间问题。 我找准机会用手护住脑袋,睁开眼睛,发现视线已经模糊,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大型怪物,他们似乎是从地里钻出来的。 而我现在不仅在挨打,甚至没有反抗的能力。 身后不远处就是那处裂谷,我要么被打死,要么被推进裂谷里,要么……只能奋力一搏! 趁着离我最近的那个怪物打完一拳,往上抬胳膊的时候,我一脚踹在他的腋下,把怪物撂开,同时借力起身,一个俯冲,用尽最大的力气拉开步子跳了出去。 还好,距离足够!我跳到了裂谷对岸! 显然,我高兴的有些太早了,那些怪物只不过是在岸边踌躇了一会儿,开是徘徊,已经有怪物在试探着往前跳。 我心中一震,来不及思考别的,撒开了腿使劲跑。 这也算是慌不择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只能凭借谨慎的记忆和直觉去找了来时的路。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回到了之前歇脚的那个镇子。 那些怪物倒是不见了,但我也没了去处,只能再回旅馆休息一晚上。 旅馆老板的态度很反常,对我相当冷漠,而且时不时的瞪着我,像是随时准备把我生吞活剥。 我没觉得自己哪里惹了他,也不愿意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要了房间钥匙就自己休息去了。 今天的事情搞得我头昏脑胀,一整天的长途跋涉和奋尽全力奔跑,让我脑袋有些缺氧,顾不上时间几点,沾床就睡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似乎眼睛刚闭上就不得不睁开。 因为我的身边到处都是稀稀疏疏的声音和交谈声。 我睁开眼,就看到房间里挤满了人,怕我的眼神和今天的老板一样,都冷漠又血腥。 旅馆老板站在最前面,冲门口的人大声叫喊:“我亲眼看到他早晨上了山,晚上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