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委托人是心虚还是真的不把钱当回事,他在这方面表现的特别爽快,一听说要钱,立马就从电视柜下面拿了两大沓红钞票出来。 大金链子这会儿还想着讨好我,直接塞了一沓给我。 我来干这事儿不是为了钱,但毕竟出力的是我,我一点都不想跟这人客气。 我俩抱着钱从小区出来后,他就把我送回了饭店。 我当然还是去找三叔讨论情况。 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如果直接和古家的人正面对峙,甚至只是提出质疑,一定会被赶出来,甚至是遭到报复。 还是那句话,他们连直接杀害家里的老人这种事都干得出来,我就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说不定怎么对我。 还得商量出一个稳妥的办法来才行。 甜甜跟我们说:“如果四楼已经按照常规的步骤,把小鬼转化为己有,金像也应该会进行一定的重塑,这个过程一般起码需要一两个月。” 也就是说他们只是想办法把古曼童抢走了,并没有彻底完成转化。 现在这只小鬼还是属于古老头的。 我想出了一个挺损的点子,不管四楼的人怎么祭拜,小鬼的主人还是古老头,只要把小鬼放出来,老头就可以借助小鬼的力量解决问题。 问题是怎么放出来。 甜甜在旁边跟我们笑话那个小鬼:“因为经历了强行易主,那只小鬼说不定这会儿正在懵逼,根本就不知道谁是自己的主人。” 三叔补充了一句:“这种状态用术语来说一般叫休眠期。” 想要打破这种状态,只需要找到原主人的一部分肢体,让其碰到金像,再把金像拿回来。 我记得委托人一开始就说过,他们发现老头猝死在家里,就直接联系到殡仪馆的人把人拉走了。 既然这样,想见老头还是得联系他们。 我给他们打了个电话:“想彻底镇压鬼魂,在一些情况下必须得把尸体也封住,现在还不确定,我需要去考察一下老头的墓地。” 他们没多想,乖乖把地址给我,但没人提出要和我一起过来。 我更开心了,连大金链子都没有通知,自己跑去了老头的墓地。 这墓并没有按照他们住上楼房的人的习惯,入住公墓,而是在山上被背阴头一棵倒着栽在地里的松树下面。 我以为自己已经见过很多奇人异象了,这会儿发现,倒着的树还是第一次见。 直到我来到这地方,这树都还活着。 活在一个洒满剪裁成奇怪形状的红纸的坟旁边。 我看不懂这东西,问霜儿:“有没有什么看法?” 她说:“鬼头刀只抓魂,我没研究过风水学。” 我干脆用手机把这乱象拍了下来,直接带回去让三叔分析。 已经走到这步了,我先前准备好的事情也不得不做了。 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说不定要损阴德的,我出门前特地给自己套了一件黑色的大卫衣,用帽兜把自己的脑袋罩住,再戴个口罩,不熟的人根本认不出来。 按照计划,我接下来要做的是刨坟,从尸体上带出些什么,好把古曼童唤醒。 这事儿我之前已经干过一次了,现在再动手要顺利不少。 毕竟只有我一个人,我挖了好一段时间才把坟包挖开,找到了埋在下面的铁盒子。 铁盒里只有一个瓷坛,上面用红色的塞子封着,印着逝者安息,应该就是骨灰坛了。 我之前还觉得拆人家的尸体不好,想着从尸体上面带点什么东西走就行。 没想到根本没有退路,那群人居然连尸体都不给我留。 没办法了,我只能掏了些骨灰出来,用一个小密封袋装上。 刚掏完灰,盒子都没来得及放回去,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诶,那边的,你是哪来的,在干什么?” 我哪知道是荒郊野岭的,还有人来,稍微扭头看了一眼,觉得眼熟,八成是古家的人,当场把帽子一扯,骑着小电驴赶紧跑了。 跑出一段距离后我又觉得不对,今天既不是头七,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那确实就是个荒郊野岭,他去干什么? 这么一想,我又把小电驴拐了个弯,原路返回了。 我躲在一棵树后面,看着被挖开的坟旁边聚了五六个人,他们好像在说些什么,我听不太清楚,又悄悄走进了一些。 一个年轻人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另一个人接话说:“我刚才看到有人来挖着老爷子的坟。” 紧接着我听到了委托人的声音:“我半个小时前才接到栾大师助手的电话,就是怕被发现什么不对劲才来挪树,没想到反倒先来了个盗墓贼。” 但立马就有人接话,说:“老爷子的墓地又没什么好盗的,我觉得就是栾明干的。” 委托人语气一下就不好了,说:“那我能怎么办?” 另一人开始怼他:“你就不该找什么大师,反倒闹出这么多麻烦。” 于是两人起了一些言语上的小冲突,我悄悄听着,觉得他们关系也没表面上那么好。 聊了一圈,他们最后的决定是先把这里收拾一下,敷衍一下栾大师和助手再说。 他们不说我都没想起来,现在已经被他们注意到了,那我就不得不再出现一次了。 我躲远了一些,确认他们听不到我的声音,才给大金链子打了个电话,三两句话说明了现在的情况,让他给我送套衣服过来,然后在远一点的位置等我。 大金链子第一反应是懒得跑,想到还得靠我挣钱之后才答应。 我钻进车,第一时间就换了套衣服,等车开进去,下车后装作是第一次来,到处看了看。 这会儿松树已经被他们摆正了,地上连一点看坑看不出来。 好家伙,要不是提前来挖过一次,我说不定真发现不了。 又逛了一圈,装模作样的掐诀,念了几句咒语,演的差不多了,我就拽着大金链子走了。 回到车里后,大金链子问我:“老弟,为什么要演这一出啊?” 我说:“当然是因为有观众在附近看着,才要演戏。” 大金链子向下咧着嘴,问我:“到底是想干啥,为什么会让古家人这么盯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