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物是人非
黑车那边毫无进展,侦查一组还在苦苦追查,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技术科,希望他们能从网络通信方面找到突破口。 刚走进技术科办公室,就看到一个技术女警,正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悠闲地靠在椅子上,十指翻飞,敲击着键盘,时不时还吹个口哨,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 “哟,这不是何大队长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技术女警笑盈盈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别贫了,快说,查到什么了?”我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直觉告诉我,她肯定是有了重大发现。 “嘿嘿,还是何队了解我!”技术女警狡黠地笑了笑,“我们发现,徐寄蝶最近注册了一个直播账号,经常在网上和一些男性网友互动,而且……”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我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 “而且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技术女警没再卖关子,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了几下,屏幕上顿时出现了许多徐寄蝶直播时的画面。 “这些都是她直播时无意中录下来的视频,本来是可以删除的,但她并没有这么做。而且,最近有好几个粉丝给她刷了巨额礼物,其中有一个叫做‘小李广’的网友,还和她发展成了线下关系。” 看着屏幕上那个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女人,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曾经天真烂漫,一口一个“大笙哥哥”的小蝶,竟然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我已经根据聊天记录和通话记录,锁定了‘小李广’的真实身份和住址,信息已经发到你的手机上了。怎么样,够意思吧?”技术女警得意洋洋地说道,“如果想感谢我,请送我一份奶油味的蛋糕!” “案子破了,别说蛋糕,给你准备个隆重的生日会都行!”我接过话茬,迫不及待地带着高明强,赶往“小李广”的住处。 “砰砰砰!” 我用力地敲击着房门,心中五味杂陈。 片刻后,房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一眼就认出,他正是我们要找的“小李广”——厚阳舒。 “你就是厚阳舒?我们有些情况想找你了解一下。”我语气严肃地说道,高明强则亮出了警官证。 厚阳舒显然被突如其来的警察吓了一跳,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慌乱,只是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警察同志,请问……我犯什么事了吗?” “我们只是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能配合。”我的语气依旧平静,但心中却警铃大作。 厚阳舒的表现,太冷静,太反常了…… 我亮出警官证,厚阳舒迟疑了一下,还是侧身让我们进了屋。简陋的客厅,家具老旧,墙壁斑驳,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随便坐,别客气。”厚阳舒招呼我们坐下后,便开始烧水泡茶,动作略显局促。 “你认识徐寄蝶吗?”我开门见山,观察着他的反应。 “徐寄蝶?啊,就那个……网红嘛,怎么了?”厚阳舒手上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眼神闪烁,“我和她不熟,就网上聊过几句。” 我从文件夹里抽出阿蝶遇害的照片,照片上,她倒在血泊中,触目惊心。“她死了,就死在葵海东路,我们为什么来找你,你心里清楚!” 照片一出,厚阳舒脸色骤变,手中的水壶“砰”的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开水溅了他一身,他却浑然不觉。 “死……死了?!这……这怎么可能?!”他语无伦次,惊恐万状,与之前的镇定判若两人。 “你给她打赏了多少钱?”我语气凌厉,步步紧逼。 “我……我没多少钱,就……就几万块,都是我中彩票赚的!”厚阳舒慌乱地解释道,眼神飘忽不定。 “几万块?你确定?”我冷笑一声,“据我们调查,你最近几个月,给徐寄蝶打赏了将近二十万!你确定,这些钱,都是你中彩票得来的?” 厚阳舒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我们查过你的账户,你根本就没有中过彩票!说!你到底还有什么隐瞒?!”高明强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厚阳舒吓得浑身一哆嗦,瘫软在椅子上,像泄了气的皮球。“我……我说,我说……”他颤颤巍巍地交代,“我……我确实和她见过面,但我没有杀她!我只是……和她……和她……” “和她什么?!” “和她……是炮友……”厚阳舒的声音低如蚊蝇,羞愧难当。 “炮友?”我眉头紧锁,心中疑惑更甚,“那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就……就上个星期,我们……我们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厚阳舒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然后什么?你快说!”我急切地追问。 “然后……然后我们就去开房了……”厚阳舒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开房?在哪家酒店?” “我……我忘了……” “忘了?!”我猛地站起身,怒火中烧,“你最好想清楚再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厚阳舒吓得浑身颤抖,却始终不肯再说一句话。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转身对高明强说道:“带他回局里,继续审问!” 离开厚阳舒家的时候,我的心情异常沉重。厚阳舒的嫌疑很大,但他真的是凶手吗? 回到公安局,我立刻召集所有人,开了一个简短的案情分析会。 “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厚阳舒的嫌疑最大,但他始终不肯交代他和徐寄蝶最后一次见面的细节,这其中,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我语气凝重地说道。 “会不会,还有其他人涉及此案? ”谢雅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些烟蒂,还有红蔷薇,或许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留下的!” “雅莹说得对,我们不能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厚阳舒一个人身上,其他线索也不能放过!” 我赞同地点了点头。 “高明强,你继续调查徐寄蝶的人际关系,尤其是那些和她有过财务纠纷的人!技术科那边,继续追踪那辆黑色轿车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