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进去房间内，老爷子拿着一个画轴看。　　 很多人以为古董之类的好东西，肯定集中在城里，但这个说法不对。　　 实际上，在清末民国时期，很多资本家本身也是大地主，或者说地主与民营企业家是一体的。　　 中国人对土地有着特殊的情结。　　 哪怕是做生意发财，也要在老家买几百亩土地。　　 不为了那点田租，就是为了给子孙留一条后路。　　 在动荡时期，那些地主家的仆人没少拿主人家的东西，四九城就更多了。　　 “还不错，花了多少钱？”　　 以陈锋跟着关于山虚心学习的成果，一眼就看出这幅画是清中后期的文人所作，或许不出名，但也算是一件不错的文艺作品。　　 “十二块六毛！”许大茂眼睛一转，张嘴就是扩大了十倍。　　 陈锋冷笑道：“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错过了，你以后就别来了！”　　 许大茂犹豫半天，最终不敢拿自己的幸福做试探。　　 “一块两毛六分。”　　 这家伙倒是记得很清楚！　　 陈锋和老爷子暗自松口气。　　 一块两毛六分钱收的东西，而且不卖出去，只是自己拿去用，就算被人举报了，也构不成投机倒把罪。　　 按照法律规定，投机倒把分三种：一是囤积居奇、操纵价格、制假售劣等；二是指游离于计划经济秩序之外的“地下”工商业活动；三是指赚取牌价、市价之间差额的各色“寻租”。　　 许大茂犯了第二条，即非法私人交易。　　 但总交易额低于10块钱，就算进了公安局，也就是写一封检讨书，屁事也没有。　　 没办法，现在非法交易多的是。　　 如果交易额才一块多钱都要坐牢，那么东方大国就要变成监狱大国了。　　 投机倒把，有点类似偷窃。　　 后世偷几十块钱，顶多批评教育；偷1000块以上，才会判处三年以下的徒刑。　　 正常情况下，公安都懒得这么做，浪费警力和检察院资源，一般是退钱、协商解决，除非有人故意报复。　　 偷一万元以上，才会立案处理。　　 陈锋打开袋子，他原本怀疑数量的，可看到连烟杆子都有好几件后，感觉里面应该有一百多件。　　 倒出来数了数，刚好102件。　　 其中，最有价值的就是一尊十几厘米高的铜制小佛像。　　 满清信仰相对复杂，以藏传密教为主，辅以传统的东北跳大神——萨满教。　　 北海的永安市，就是康麻子为了大喇嘛们修建的寺庙，也不知道有没有度化东侧景山上的孤魂！　　 “许大茂，很好，我很喜欢你这种认真努力的精神头，再接再厉。”　　 “东西，你拿回去放着。”　　 “啊？”　　 许大茂愣住了。　　 他以为陈锋看不上这些小玩意，急忙说道：“这么多东西，肯定有几件不错的吧，这幅画还可以。”　　 “你知道个屁！”老爷子忍不住笑道：“撑死了也就是一个不知名进士留下的文墨，看看还行，但没有太多价值。”　　 许大茂读书不多，但也是初中毕业，否则也不会从众多竞争者脱颖而出，成为红星轧钢厂的放映员。　　 当年轧钢厂挑人去学放映，也是需要竞争的。　　 不过他对古董是真不懂，下乡去捡老物件，那也是根据东西的品质、外形等简单分析。　　 反正一件几分钱，他耗得起。　　 不过十件都凑不齐，就有点悲剧了。　　 “额，小锋，这么多，一件都没看上吗？”　　 陈锋也没有坑他，说道：“东西算我收下了，但放在你家里，待会我给你配置十天的药水。”　　 “为什么？”　　 许大茂疑惑道。　　 “没有为什么，你们家也不小，放这些东西也足够。”陈锋转身去书房侧边卧室配药。　　 老爷子笑呵呵点头，他猜到了孙子的想法。　　 许大茂也不傻，以己度人，也很快猜到了陈锋的目的。　　 陈锋这是在防着他。　　 万一有人举报他投机倒把，买卖古董文物，东西在他家里，就算他有十张嘴，说这是陈锋吩咐的，公安也不会信，只会认为他贼喊捉贼，纯属诬陷他人！　　 当然，不到万一，他也不敢说！　　 ‘这小子越来越奸诈了啊！’　　 莫名的，他对陈锋有了一种敬畏感。　　 小人畏威不畏德，对傻柱可以用恩德收拢，对许大茂就只能用更奸诈和更残暴才行！　　 很快，陈锋就拿着配置好的“十全大补药水”出来。　　 “给你，喝了吧!”　　 “能否先放几天？”许大茂闻到味，有种呕吐的冲动。　　 这药水，太冲！　　 “随便你，万一药效过呢，可别赖我。”　　 陈锋的话，让许大茂面色有些难看，强忍着反胃，把一杯药水喝了下去。　　 “大锅，烤鸭被奶奶没收了。”　　 这时，陈莉他们的“零食”，也被老太太发现，现场直接没收。　　 小丫头还没进门，带着哭声的伤心话就飘了进来。　　 “没事，待会吃午饭，你就可以吃肉了。”　　 陈锋安慰道。　　 陈莉张开手，求抱求安慰。　　 陈锋抱着她，发现她脸上的油污，已经被老太太擦干净了。　　 “那我拿回去放着？”许大茂看着地上的东西，有些不情愿。　　 “嗯，我要用的时候，自然会去找你要。”　　 陈锋打算等过了几个月、大半年，再悄悄去许大茂家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过这个话，肯定不能直接告诉他。　　 许大茂是一堵隔火墙！　　 可以有效避免麻烦落在他身上。　　 许大茂不敢得罪陈锋，只好把东西收起来，然后背回去。　　 等他走了之后，老爷子询问道：“你哪来的壮阳偏方？”　　 陈锋笑着说道：“从北海图书馆看到的，没想到对柱子和许大茂管用。”　　 “写给我，要是有效，我放在手册里面。”　　 老爷子也没多想，陈锋这些天看了大量的医书，说不定理论知识比他还丰富。　　 陈锋拿出早就写好的“壮阳偏方”交给老爷子，这是真的偏方，绝对吃不坏人，但能否壮阳，他是不敢肯定了。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用药也是不同的。　　 许大茂离开书房之后，老太太才端着一盘子烤鸭肉和一瓶二锅头进来。　　 “小锋，以后有烤鸭带回来，不要惯着他们几个。”　　 “哪有把烤鸭当成零食吃的。”　　 老爷子拿起盘上的筷子，夹起一块烤肉，看似送给小丫头，等陈莉高兴地张开嘴，瞬间送入自己的嘴里。　　 小丫头立即想哭。　　 好在陈锋心疼她，用手抓了一块给她。　　 “奶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