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霸占嫁妆
姜云锦坐在地上半响回不过神来。 面上震惊茫然,还有一丝难堪。 更让她难堪的是,陆景淮竟猛地干呕起来。 “呕……” “离我远些!”他一边吐,一边大喊。额头青筋鼓起,竟格外恐怖。 姜云锦仿佛受到奇耻大辱:“你什么意思?我令你作呕吗?” 姜云锦被这一幕刺激的浑身发抖。 胸口一阵刺痛,仿佛心脏跳到喉咙口,呼吸都变得艰难。 面上,仿佛被人掌掴一般屈辱! 她只碰了碰陆景淮,他竟呕吐不止。 “你嫌我恶心,为何求娶我?陆景淮,你什么意思!”姜云锦从未受过这等侮辱,新婚夜,她只亲了一口陆景淮。 陆景淮吐了。 她整个人都险些崩溃。 陪嫁丫鬟听得声音推门而入,便瞧见这古怪的一幕。 新娘崩溃的跌坐在地,仿佛受到奇耻大辱。 新郎在角落,恶心的干呕。 陆景淮身上起了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他无法接受触碰,他无法接受靠近。 他死死压住心底的恶心:“云锦,我并不非有意折辱你。” “云锦,我……我定会给你赔罪。我……”他无法启齿,他甚至不敢泄露丝毫。 姜云锦趴在丫鬟怀里哭泣。 对一个女人来说,男人因为自己的触碰吐了,简直将她的骄傲与自尊踩在地上摩擦。 她见陆景淮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整个人近乎崩溃。 “你要磋磨我,也不必如此侮辱我!”她咬着唇,眼中波光粼粼,满脸受伤。 “我为你背叛陆砚书,为你抛下他,成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竟这般对我?” “早知如此,我何必选……”她忽的住了嘴。 陆景淮面上的愧疚一滞。 “好,好,好!说出真心话了是吧?”陆景淮连连冷笑,指着姜云锦气得口不择言。 “你是不是后悔了?你后悔嫁我了?” “当初是你嫌弃瘫子的,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陆景淮气得夺门而出。 姜云锦低低的哭出声。 丫鬟们面面相觑,新婚之夜,新婚夫妇恶语相向,这算怎么回事啊! “他怎能嫌我恶心……”丫鬟扶起姜云锦,姜云锦趴在床上哭泣。 “他这个负心汉,他骗我。” 霜儿咬着唇,心里憋着气。 “还不止呢……”霜儿满是憋屈。 “奴婢实在憋不住了。” “陆家当真上不得台面,他们太欺负人了。小姐您的嫁妆……差点没保住。” 按照惯例,婚礼第二日才清点嫁妆入库。 “素来儿媳嫁妆都属于私产,哪有婆家接手的。都是体面人家,还要不要脸?” “今儿下午,奴婢去清点嫁妆。裴夫人,竟然早已派人将嫁妆入库。幸好奴婢拦的快,否则早已搬走。”霜儿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体面人家,哪有霸占儿媳嫁妆的? “当时您与姑爷说贴心话,奴婢不好禀报。嫁妆被裴夫人拿走一部分,说是帮您保管……”霜儿呐呐道。 “荒唐,荒唐!”身侧的大丫鬟气得面色通红。 “嫁妆乃私产,她们怎能如此不要脸!说出去,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大丫鬟从未想过,陆家竟是如此门风。 姜云锦也被惊了一跳。 裴氏素来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竟会霸占她的嫁妆? “裴夫人说,您少不更事,涉世未深,不懂打理产业,正好归在府邸一同打理。” 众人皆是无语,对陆家更添一分鄙夷。 “传闻,陆家当年本就清贫。是原配许夫人,用嫁妆养着婆家,甚至……”霜儿小声道。 “甚至,连裴夫人和姑爷,养在外头十八年花销,都是许夫人的嫁妆。” “当初您下定的礼物,还被讨回来,还给了许夫人。” “许夫人一和离,陆家便亏空的厉害。奴婢今儿打听了一圈……”霜儿嘴巴伶俐,出手又大方,打听到不少消息。 “说是,陆家连奴仆的月钱都欠着。”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实在令人震惊。 姜云锦眼泪还挂在脸颊上,闻言也惊呆了。 “他们……” “不会拿小姐的嫁妆,养全府吧?”霜儿呢喃一句,吓得众人打了个哆嗦。 “毕竟,他们有前科。” 寂静,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姜云锦沉默良久,低声道:“还剩多少嫁妆?拿走多少?” “拿走三分之一,剩下的已经收进私库,入了账册。” “将私库钥匙给我吧。” 姜云锦知道,她的嫁妆必定要不回来,只能尽力保全剩下的。 她知道陆家日子艰难,毕竟裴氏没家世没家底,但从未想过…… 已经无米下锅的境地。 她脑子嗡嗡的,可她没有退路。 从她当众退陆砚书的亲事,选择陆景淮,就再也没有退路。 正说着,陆景淮的贴身小厮满脸谄媚的入门。 众人没什么好脸色。 小厮也不敢计较。 “少夫人,大公子特意差奴才来禀报一声。”小厮面上堆着笑。 “这几日府上多事,大公子彻夜难眠。本就偶感风寒,今儿接亲又出一身汗,症状加重。头晕目眩,犯恶心。” “方才大夫过来,才知他强撑着高热接亲。他一身喜服早已湿透。” “他本不欲告诉您,害怕您担心。” “却不曾想,伤了夫人。” 姜云锦心头的委屈,有几分松动。 “他自己不会解释吗?”姜云锦摸着心口,方才的剧痛似乎还未散去。 “大公子烧的厉害,深怕过了病气给您,不敢前来。” “病的可厉害?大夫可否开药?”姜云锦急忙问道。 小厮见她怒容退下,才偷偷松口气。 “病的说胡话呢,大夫开了药,想来休养几日便能恢复正常。” 小厮面上笑嘻嘻,心中却叫苦不迭。 大公子为何抗拒与少夫人同房呢? 这又能拖延多久呢? 此刻。 忠勇侯府的牌匾,悄无声息的撤下。 挂上陆宅牌匾。 陆远泽跪在大门前老泪纵横,心痛的抚着牌匾。 他是忠勇侯府的罪人,他是侯府的罪人啊。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陆朝朝吃完喜宴,腆着圆鼓鼓的肚子,牵着狗站在街角。 “嘻嘻,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你可要撑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