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朱常武果然就亲自向前,来到了王相尧的身边,一副要给其松绑的模样。 “哈哈,你倒是识相。行,凭着这一点,咱家可以试着在大顺王面前替你说情,只是你毕竟曾与大顺军为敌,他们会不会饶过你,咱家也不敢保证。”脸上带着大笑之容,王相尧这一会是十分的高兴。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朱氏之人,不仅坏了自己的好事,还折断了自己的手指,现在被大顺军教训了,才想着来找自己说情,还真是天真呀。 罢了,就先假意答应他,等自己重获了自由有了权力之后,定然要好好收拾他,报那断指之仇。 王相尧脸上带笑,还在心想着回头要如何的折磨朱常武的时候,突然间就一股子钻心的疼痛感便突然袭来,让他忍不住再一次出了狼嚎之声。 “妈的,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想开染房吗?”此时的朱常武正扯着王相尧另一只手掌在扳动着。 他哪里是要给对方解绑,分明就是为了靠近对方,然后扳手指更方便而已。 所谓十指连心,手指被折成了三十度角,然后是四十五度,这个过程让王相尧是怎么样也忍不住,除了哀嚎还是哀嚎。 “哎,上当了呀,上当了呀。” 就在王相尧一旁的木柱之上,曹化淳痛心疾首般地说着。 从朱常武一出现,便传来了皇上的口谕开始,他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如果是真的兵败了,怎么可能还会获得皇帝的封赏? 只不过是朱常武装得太像了,加上王相尧和张永裕两个蠢货,脑袋大开,自我联想、自以为是,便被钻了空子。 这下子好了,王相尧竟然亲口承认了自己联系了李自成的事情,这就等于是招了供,这也就让他们三人完全的处于了被动之中呀。 曹化淳还在发着感叹,王相尧正痛得龇牙咧嘴,根本听不进去。但一旁的张永裕却听了一个清楚,他是面色急变,跟着便马上改口道:“姓朱的,你这是在诱供,算不得数。” “去你·妈·的算不得数。” 朱常武的声音突至,跟着就是张永裕开始大声的痛呼着。 已经放弃了痛得全身是汗的王相尧,朱常武开始扳起了张永裕的手指。 有人会说扳手指是小孩子才玩的把戏,但的确是很痛,也很有用。 既然是有用,朱常武就会用,他才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呢?那可是你的看法,关我屁事? 难道说被你盯着,我还就什么都不能做了吗? 卡吧...卡吧...连续扳断了张永裕三根手指之后,朱常武这才停了手,然后露着一口大白牙,笑嘻嘻地问着,“怎么样?感觉是不是很爽呀,你若是再不说实话,那本大将军不介意将你的十根手指还有十根脚趾都给扳折了,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铁打的。” 正徜徉在痛苦之中的张永裕根本就说不出话来,此时他感觉到自己都要死了。 不!应该说,是比死了还要难受。至少人死了,就不会感觉到痛苦了。 “姓朱的,你这是刑讯逼供,你这是屈打成招,咱家要到万岁爷面前告你一状,告你一状。”张永裕痛得开不了口,但一旁的王相尧似乎缓过来了,竟然开始了破口大骂和大声指责。 “告我?你都承认了你与闯贼有联系了,你这样的小人还敢告我?”这一刻,朱常武也是被气乐了,看向着不知死的王相尧,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见过嘴硬的,可还没有见过这般转头就忘记了自己说什么的嘴硬之人。 “咱家何时与闯贼有联系了,你刚才一定是听错了,听错了。咱家可生是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鬼,断不会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卖主之事。” 王相尧又开口了,是那般的义正言辞。给人的感觉就像真是被屈打成招的一般。 “你竟然不承认你刚才说的话,你怎么如此的厚颜无耻,难怪你他·妈的是一个阉货,你还真是把不要脸提升到了最高境界呀。”这一会,换成是朱常武一脸感叹与佩服的模样。 要说不要脸的人,朱常武前世也见过一些,可像是王相尧这么不要脸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能把自己说出的话收回去,还如此的正义之态,难道真的以为其它人都是聋子和瞎子不成? “咱家就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咱家也没有在供词上画押,你奈我何?”看到朱常武被气到了,王相尧感觉是非常的爽,反正他就是不承认,别人就拿他没有办法。这个刑讯室里的都是朱常武的人,他完全可以说,是这些人合起伙来诬陷自己。 “好,好,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说出去的话都可以不承认,真真是不要脸之极了,只是你以为这样做,本大将军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朱常武一边说着,脸上很快就转换成为了另一副奸笑的模样。 这样的笑容,落在王相尧的眼中,怎么看,都给他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 就在王相尧还想着接下来朱常武要做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他开口说着,“太子殿下,小恩子,可以进来了,也让你们开开眼,不要脸皮的人,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也好好看看,这就是皇宫中教育出来的人物,当真是给你们脸上抹黑。” 几乎是声音落下的同时,皇太子朱慈烺和司礼太监王承恩便由刑室外面走了进来。 随着这两人一进入刑室之内,原本还叫唤的挺欢,一副我是被冤枉的,我是受害者模样的王相尧马上就闭紧了嘴巴。 他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在外面,那岂不是说,自己刚才所说的话,都被殿下给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可笑自己还在这里否认,还在这里强词夺理,还以为刚才所说的话没有人可以作证呢? 如果当今太子的证词都做不得数的话,那天下间还有谁的话可以让万岁爷相信? 这一刻,王相尧的脸都变绿了,他甚至都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或是说他说什么都已经无用。 “看看这些阉货吧,我就说他们不靠谱吧,竟然连自己刚刚说的话都不承认了。”朱常武看到走来的两人,嘿嘿地笑着。但同样是这些话,确是把两人给臊得脸色通红。 刚才朱常武可是说了,这就是皇宫中教导出来的人,竟然如此的无耻、如此的不要脸面。 之前朱常武说这三人是阉货时,王承恩还不服气,或是说很生气来着的。可是现在看看,他们不就是没有卵子的阉货嘛,连脸皮都没有,谎话是张嘴就来,此举实在是丢人。 “无耻小人,本宫当真是瞎了眼,还以为全天下就你们最忠诚于大明。”朱慈烺眼中喷着怒火。 他从小在宫中长大,接触最多的就是这些个太监了。 平日里,可是没少听这些太监拍着马屁说过,什么天下间最忠诚的就是他们了,他们不争权、不夺利,一心只是想为主子好,与外面那些经常为了一些利益而争吵甚至是大打出手的臣子是完全不同的。 亏他当时还相信了,现在看来,自己就是眼瞎。 王承思的面色同样没有好到哪里去,虽然他明知道这三个人代表不了所有的太监,但他们的所为依然还是为太监行列给抹了黑,这让他原本还想帮衬着说些好话,现在也是无法宣之于口。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臣知道错了,臣是被猪油蒙了心,被人唆使这才和闯贼私下进行了联系。对...对了,这件事情就是张永裕劝我这样做的,臣是被害者呀。还请太子殿下在给臣一个机会,一个悔过的机会。” 眼见着朱慈烺就在面前,王相尧变得老实了起来。他可不敢在耍无赖,因为他知道,太子一言便可断了自己的生死,此时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过,他便直接把张永裕给供了出来,为的就是想要将功补过。 “你...血口喷人。”一旁的张永裕现在不过刚从手指被伤中缓过来一点,这就听到王相尧在指责自己,他哪里能会承认,当下便大声斥责着,意欲撇清关系。 “咱家怎么血口喷人了,就是你先联系的闯贼,然后才来劝得我。对了,对了,张永裕给我的任务是让我打开德胜门,他自己开朝阳门,还有曹化淳公公,他负责的是打开阜城门。” 为了可以活命,这一会的王相尧是把什么都给说了出来,为的就是可以求得一条活命的机会。 “你...唉。”上了年纪的曹化淳听到了这些后,一声叹息就是头一低,他知道这一次自己算是完了。这个王相尧现在就像是狗一样,开始四处攀咬,那有了他的证词,自己就算是不承认也没有了意义。 “好,好得很呀。”朱慈烺听到王相尧竟然承认了一切,还把其它两人也给供了出来,心底里是怒火中烧。他们大明皇家,到底养了一群什么东西,这些狗竟然连主子都咬,这样的人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