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自己的事!”琉璃晶龟眼神平静地盯着玄甲战龟。 余音袅蹙眉,看起来玄甲战龟不是看上了周淮安,而是他们几个,他想要求助他们,但琉璃晶龟却不答应这样做。 龙御景的目光落到那只小乌龟身上,那只小乌龟继承了母亲的外貌,是一只琉璃晶龟,此刻它缩在龟壳里面沉睡。 “这只小琉璃晶龟有问题对吧?” “你看出来了?她确实有问题,她先天残缺,我们试过了所有的方法,却还是没有办法救她。” “我来拦下你们是抱着一丝希望,无论有没有办法,这些都是给你们的报酬!”玄甲战龟语气悲伤,他原本也没有想要招惹余音袅他们。 那时候周淮安出现,一下子吸引了他,鬼迷心窍的他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周淮安面前,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中。 他压抑住了想要吞下周淮安的想法,想方设法把余音袅他们往洞穴里面带。 “我要看看情况!” 玄甲战龟把小琉璃晶龟递到龙御景面前,琉璃晶龟趴在一旁,没有再说话,她也希望孩子可以活下来,现在有人一眼就看出来孩子的情况,她选择搏一搏。 龙御景神识小心地探入小琉璃晶龟体内,良久,他凝重地看着这个巴掌大的龟。 “你们去过神兽玄龟族。” “是,我们去过,可玄龟族族长让我们听天由命!”玄甲战龟一脸苦涩,他们不能接受,依然在苦苦寻找办法。 “是血融,”龙御景向好奇的余音袅介绍道,“‘血融‘一般发生在两者是不同血脉生下的孩子身上,琉璃晶龟虽然也是龟族,但琉璃晶龟生活在极寒之地,在陆上生活,而玄甲战龟其实是一种海龟。” “出现这种‘血融‘孩子,还必须满足一个条件,那就是你们的血脉也不是纯血的。” 神兽之间一般不会和非神兽的种族联姻,那就是因为他们生下的后代只会是继承一种血脉的,神兽血脉高傲,一只神兽身体里不会出现两种神兽血脉。 但一旦神兽和其他种族结合,后代的血脉就会稀释,多多少少会混有另一部分的影子,甚至完全继承不是神兽的那一部分血脉。 血融本质上就是血脉冲突,两种不同的血脉在身体里争夺,并且这种情况只能是身体本人去压制,其他人插手会导致这具身体彻底崩溃。 余音袅抿唇看着那个幼小的生命,“没有办法可以救她吗?” 龙御景摇头,“出现这种情况,已经没有救的必要,玄龟族族长应该给你们说过!” 不是他不想救,而是真的无能为力,血融只能靠幼崽自己扛过去,但是扛过去的幼崽情况也不会有多好,因为他们的身体不能舍弃任何一种血脉。 如果幼崽可以把两种血脉融合,诞生一种新的血脉,那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可神界目前已知的血融幼崽,并没有谁可以活下来。 “带她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吧!也许这是你们做过最好的决定!”龙御景叹了口气,这个幼崽其实每时每刻都很痛苦,死亡未必不是解脱。 懵懵懂懂的神识其实是没有多少活下去的意志,她传递给他的感觉很痛苦。 “尊重他人的命运,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坏事!”龙御景说完,就带着余音袅他们离开,也没有要他们的东西。 要不是余音袅在他面前,他不愿意说出那些话,这下就看这两只龟怎么样选择了! 不过他看那两只龟的样子,不会放弃。 “血融,真的没有办法吗?”余音袅闷闷不乐地问。 “袅袅,你别太心软了!那两只龟知道自己的血脉问题,可还是诞下了孩子。”那两只龟看着很爱孩子的模样,可他们身上的血脉气息做不了假,他们身上存在很严重的血脉缺陷。 每一只开了神智的兽都知道这种情况诞下来的孩子,绝对会有‘血融‘。 不知道这两只龟是不是抱着那万分之一的机会,可很明显他们失败了,现在四处求医,未必不是良心不安。 要说‘血融‘,其实并不常见,因为很多兽知道什么情况下会诞出这样的幼崽,所以不会去轻易尝试。 那两只龟的血脉不止是有龟族的血脉,还有四五种不明血脉,两只龟的杂血脉合起来高达十种,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继承了这么多的血脉。 青临月也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她知道,没见过。 “我还一开始以为是好的!”青临月喃喃自语,她想把那个对玄甲战龟心软的自己拍死,因为玄甲战龟那个眼神让她想起了青曼殊曾经望向她的眼神。 她对青曼殊依然有感情,不过不是对现在这个,而是小时候的那个,特别是还在蛋壳里面的时候。 龙御景没有猜错,两只龟确实没有把龙御景的话放在心上,怀揣着内疚的心理,再次踏上了求医的道路。 多年以后余音袅再见到这两只龟已经不复昔日的恩爱样子,脸上布满了怨恨,互相折磨,把幼崽的死推到对方身上。 青临月一路上闷闷不乐,周淮安想尽办法逗她开心。 余音袅瓮声瓮气地问龙御景,“他们如果在把多余的血脉清理掉,那只小龟是不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对!但是无论是提纯血脉还是清理掉血脉,需要的天材地宝不是一般的珍贵。”龙御景很肯定地点头,那两只龟未必多爱那只幼崽,因为他们现在的情况就是那样,在没有新的幼崽出生之前,他们会选择救一救这只幼崽。 “他们是不是想要生出一个天赋高的孩子,然后把他们拉扯上去?” 龙御景瞅了眼余音袅,没想到余音袅会看出来。 他颔首道,“那两只龟在他们的种族里面是得不到重视的,人修有句话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那两只龟行动看上去很疼爱那只幼崽,可他分明感受不到他们对幼崽的关心,流于表面,甚至眼底都是冷漠的,像是完成了一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