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复金殿下...” 门外传来脚步声,长老们有事请复金珩商议, 他们寻来静室,推开门。 长老们的唤声, 随着门的打开, 戛然而止。 只见复金殿下站在静室中央,一个少女不停地往他怀中钻,手脚并用地要攀在他身上。 那少女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复金殿下捂住了她的嘴, 她便一边“唔唔”着, 一边想用嘴抵开复金珩的手。 长老们定睛一看, 这不是王女么? 长老们:“!” 什么时候二人的关系竟然如此融洽了! 林以纾抬起眼,见门外有人来, 攀动得更厉害了。 她气恼于自己无法咬向复金珩,用力地张开了嘴,伸出舌头。 温热的痕迹抵住冰凉的掌心,留下灼热的痕迹。 复金珩低下头,对上林以纾通红的眸子。 他冷淡地松开捂住她嘴唇的手,将终于作好的镇魔符挂向林以纾的腰侧。 林以纾重获自由,正准备再咬上去,腰间的镇魔符一震,她的身体定住,闭上双眼,无力地晕了过去。 在长老们惊讶的眼神中,王女无力地瘫倒在复金殿下的怀中。 拂尘长老第一个反应过来,走上前,“复金殿下,王女她这是怎么了?” 复金珩:“受了惊,发高烧了。” 拂尘长老:“不好,我们没有带医修出来,我愿送王女回王府休息。” 拂尘长老主动请缨送林以纾回去,接过林以纾晕过去的身躯,协同侍从将林以纾扶去门外的的马车。 其余长老们留在静室中,向复金珩禀告柴桑的异状。 不远处,李员外凄厉的喊叫声不绝于耳。 林以纾在昏迷间,断断续续地能听到他的喊叫声。 “我说,我说,是赵德清!” 此话落下,整个城南街道都安静下来,就连要送王女殿下离开的马车都忽然停下。 李员外大喊道,“他早在多年前就在暗自筹备异病的事!” “他监守自盗,刚开始的那三十个孩童,本来就是他掳去的,又假模假样地找回来,来夺取一个好名声!” 李员外无奈地在缚魔网中摇头,“你们来不及了,他的阵法在你们来柴桑之前就作好了,你们现在就算知道是他,又能怎么办?” “他根本不是什么两袖清风的赵大人,他已经死了,被堕修夺了舍!” 二十里之外的官府地下,身穿的道袍的赵德清耳朵动了动。 他从阵法上站起身,“没用的东西,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他走到阵眼的地方,弯下腰,用力地将晶莹剔透的阵骨拔出,随着阵眼的启动,大量的祟气从地底往上升腾。 坑中层层的白骨暴动,它们飞快地往外爬,骨爪沿着壁上、墙上,从阴暗的地底源源不断的爬向地面,骨头碰撞的声音,“咔哒”“咔哒”作响。 赵德清环顾四周,脸上露出笑容,他跪到神龛前,吸收阵法中盛烈的祟气。 他恭敬地捧起神龛上的青铜面具,朗声道,“主上,请享用柴桑献给您的混沌吧。” 转眼间,白骨爬出地面,朝柴桑的四面八方涌去,浩浩汤汤。 林以纾紧闭双眼,在昏迷中她意识到自己似乎被人送上了马车,也听到了李员外的吼叫声。 什么,官府的赵大人竟然是坏的么... 那之后,她的意识陷入彻底的混沌,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林以纾的手指颤动,她睁开了双眼。 身下为什么这么硬,她不应该睡在王府的软榻上么...身下的质感,不像是榻,更像是石床... 朦胧的视线间,林以纾睁开了双眼。 赵德清站在石床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林以纾闭上了双眼。 一定是她睁眼的姿势错了。 赵德清:“殿下,您醒了。” 林以纾:“!” 不是在做梦啊! 林t以纾立即坐起身,不可思议地环顾四周。 阴暗的地下,白骨悬于顶上、壁上,地面画满了阵法,不停有黑气从阵法中往外跑,将整个地下都包裹得阴凉。 墙壁的拐角,拂尘长老身受重伤,倚靠在墙上,已经昏迷过去。 赵德清的身后,李员外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他的身后躺着他一直沉睡不起的妻子。 林以纾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在石床上缩成一团。 怎么看,都像是大事不妙的气氛。 李员外:“属下请罪,没能为大人您将孩童带回来。” 赵德清:“你虽没带来我想要的东西,但是给我请来了王女殿下,让我发现原来患有异病的人,竟然能完整地保留肉身。” 林以纾被咬后,没有如其他人一样消融成白骨,甚至比李员外还特殊,她能完全像一个常人一般活动,完全出乎赵德清的意料。 这让他充满兴趣。 听赵德清说起异病,林以纾摸向自己的嘴,而后翻找起自己的腰间。 赵德清:“殿下在找这个吗?” 林以纾顺着赵德清指的方向看过去,在石床的边缘看到被撕成两半的镇魔符。 林以纾:“!” 她将被撕碎的镇魔符拿起来,试图将符纸拼回去,但徒劳无功。 赵德清:“殿下,您已经患了异病,彻底异变是早晚的事,又何必用这种东西来镇压心底的欲望,你想咬人就去咬人,想去杀人就去杀人。” 林以纾:“我所听说的赵大人,可不会说出这样罔顾人命的话。” 赵德清:“可殿下,下官就是赵德清。” 赵德清踢了一脚身后的李员外,“这家伙和你们说我被夺舍了,是因为他一直不相信,五年前被誉为青天的赵大人突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我...并没有被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