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沉睡的虞杳突然惊醒,觉得外面有什么动静,看了眼地上睡的极沉的福儿,又侧耳听了听,便迅速穿好衣服,轻手轻脚下地来到门边,站在那里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发现,柯丞没在外面! 难道他去睡了? 不可能,柯丞办事一向严律,他说守夜一定会守到天亮的,定是出了什么事! 这么想着,虞杳眼神一冷,摸了摸藏在后腰的匕首,以及腰间的软剑,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缩成一团沉睡的福儿,这才轻轻打开门,闪身出去的同时将门关好,刚要抹黑去隔壁的房间叫醒元化,江连希二人时,一个黑影从右侧闪过,然后跳窗而去…… 当即,虞杳就明白,有人故意引诱她! 担心柯丞出了什么事的虞杳,转身追上去的同时,重重踢了下隔壁的房门,给元化,江连希二人警示。 跳出窗户后,前方的黑影好像有意在等虞杳跟上,保持着恰到好处的速度,以既能看见他的存在,也不能轻易被追上的速度往城南而去。 就这样,明知山有虎,不得不向虎山行的虞杳,一路跟着这黑影从城南绕到城东,然后在东升街突然停下; 出了一身汗的虞杳略微有些喘息,手中紧握着匕首,死死盯着前方十来丈外,侧身对着他的黑衣男子,咬牙怒问; “你是何人?” 突然,那黑衣男子转过身,正面示人,在虞杳以为他要随时准备出手,自己也蓄势待发时,就听他道; “这位公子,属下抱歉!” 狗屁的抱歉! 难不成他认错人了? 虞杳冷着脸刚要质问时,那男子突然弯腰,极为恭敬的抱拳行礼! 虞杳彻底怒了! 死死盯着缓缓直起腰的黑衣男子,强忍着杀人的冲动,心里不由暗想; 大半夜的将她引到这里,又是道歉,又是行礼,特么壶里到底装的什么尿? 想到柯丞,虞杳便冷声怒问; “本公子的手下,去了何处?” 黑衣男子立即抱拳恭敬回道; “还请公子放心,他不会有事!” 会不会有事,虞杳自然不会相信! 但是,确认柯丞真的被他们调虎离山,甚至是在他们手心,虞杳愣了一瞬,沉声又问; “说吧!目的何在?” 那黑衣男子立即恭敬弯腰道; “还请小公子随属下前去见我家主子!” 主子? 难道真是汲貆? 很快虞杳否认这一想法; 因为,汲貆完全没必要与她兜这么大圈子! 那又会是谁,为了见她这个不起眼的人,这般费尽心思,不遗余力! 站在原地沉思片刻,虞杳便决定去见见眼前人口中所谓的‘主子’! 当然,她也别无选择! “带路!” 虞杳压下所有怒火,语气还算平静的同黑子男子道。 徐是没想到虞杳这么痛快的答应,黑衣男子愣了一瞬,便恭敬道; “小公子,请随属下前来!” 说着,黑衣男子转身继续往前走带,虞杳握着手中的匕首抬步跟上,且边走边警惕的打量四周; 发现漆黑的街上静悄悄的一片,暗中没有埋伏,也没有旁的人,她不由皱起眉头,心中越发不解。 本以为还要走许久的虞杳,见前面的黑衣男子突然左拐进了二行街,并在右边的第一家门口停下,且熟练的推开门,站在门口恭敬道; “公子请!” 虞杳在巷子口停下脚步,看着不大门口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侧门儿! 不过,这地方她好像回来过! 只不过,上次是从后墙而入! 没错,这里就是以前的察图府! 如今是什么地方,又是何人住在这里,虞杳就不得而知了! 来都已经来了,自然要见见这所谓的‘主子’! 虞杳抬步迈入巷子,盯着门口的黑子男子问; “你家主子是何人?” “公子,您进去自会知晓!” 黑衣男子不说,虞杳也不再多问,便抬脚迈进侧门; 明明只有一墙之隔,里面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仿若置身在另一个世界。 顺着青砖路往里走,两侧的绿植茂盛,丝毫不见北方的萧瑟之气,反而每走一步,不同植物、石头、假山、都有不同的趣味,更是与上次来没有一丝相似之处,若不是虞杳方向感极强,记忆力惊人,她都怀疑自己记错了! 穿过精致的花园儿,黑衣男子突然停下脚步,虞杳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做好随时出击准备,就见前拱门面出来一名三十来岁,又瘦又高,穿着极其体面,头上戴着一顶灰色圆毡帽的中年男子,弯着腰极其恭敬的对虞杳道; “小公子,请随小的来!” 而一旁的黑衣男子,则朝中年男子行了一礼,便原路退了回去。 虞杳不动声色的迅速打量一番四周,便跟着中年男子进入拱门,然后右拐,在穿过一个更大,打理更精致的花园后,便来到一处大而气派,上房和其他侧房都亮着灯,却空无一人的院子! 才到院中,中年男子便停下脚,看着亮着灯,却紧闭着门的上房恭敬同虞杳道; “我家主子在屋内恭候多时,公子自请!” 显然,他是没有进去的意思! 虞杳眉头一紧,心中越发疑惑,站在院中盯着亮着灯的上房,仔细看了一会儿,听到屋内有明显的声音,便抬脚朝前走去; 且在中年男子的注视下,一步步踏上台阶,终于在上房门口停下脚步,微愣后,便宜抬手准备敲门; “咯吱……” 突然,门从里面打开,屋内正前方的八仙桌一座白玉山石摆件,以及旁边的金树,首先映入余姚眼帘,且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眼,奢靡的光芒! 虞杳站在门槛外,想着要不要进去时,一道熟悉,挺拔的身影从里边出来,且满脸笑意直朝已经震惊的瞪大双眼的虞杳而来; “怎的不进来?” “难道忘记我了不成?” 说着,那张棱角分明,格外俊美好看的面容上,立即挂上一丝不悦; 深邃的眼眸,却盯着虞杳不曾离开,里面带着丝丝邪气,以及让人头疼的固执,就像在等待回答。 一个让他满意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