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没有下人,属下也是粗人,不太会照顾。”古力行一开口,就震住了施秋雁。 言外之意时,就打算让她留下来,当苦力了,是吗? 完全是做梦,她才不会妥协呢。 “太晚了,我要回家了。”施秋雁绕过了古力行,这脚都迈出门槛了,却听古力行提醒着施秋雁,“如果属下善意询问施家人,施家小姐为何半夜入王爷府邸,那么……” 岂有此理,都是会缠人的家伙啊。 “好,你厉害。”施秋雁转身冷笑着,“你们算不算是过河拆桥?” 古力行脸不红,气不喘,大言不惭的说道,“只能说请小姐帮忙,兴许属下把小姐夜探王府的事情说出去,不会有人相信,但是流言蜚语这种东西是一定会有的。” 岂有此理,挺会威胁她的呀。 施秋雁立即上前几步,恶狠狠的瞪了古力行一眼。 是的,这是她最大的问题。 她不允许自己的名声出现半点差池,不能太好,绝对不能坏,才能够让她更加的低调。 “多谢小姐。”古力行不等施秋雁开口,就深深的作了一个揖,转身就吩咐着身后的侍卫道,“备热水,毛巾,施小姐能留下来了。” 她不是自愿的。施秋雁瞪着眼睛,看着那侍卫乐颠颠的就跑出去了。 他们刚才不是经历了一次生死搏斗吗?不是为了制服龙呈枫又消耗了许多气力吗?怎么还能活蹦乱跳的?难道就不会乏力? 施秋雁看着之前的侍卫端着热水,摆到了床边,很尴尬的看着她。 一帮臭男人,当然没有照顾着别人的经验了,能把自己收拾得利索,已经非常不错了。 “行了,都出去吧。”施秋雁甩了甩手,“我就当照顾小孩子了。” 施秋雁明明是比龙呈枫要小的呀。有人心里纳闷着,但绝对不会开口。 好不容易来了一位姑娘家可以帮忙照顾着龙呈枫,他们是求之不得呢。 这些人在离开的时候,纷纷向古力行投去感激的目光,就往前面去抢收着残局。 施秋雁洗过手巾,替龙呈枫擦着脸,那一脸的血渍和汗水,混出来的味道可真是……让施秋雁熟悉呀。 “这疤痕,应该是可以去掉的呀。”施秋雁喃喃的说着。 她第一次看到龙呈枫脸上的伤痕时,便是一愣,她可是记得这道伤是怎么来的,但也知道没有伤得这么重,原本以为再见面时,最多留下一点痕迹,怎么就长成了“大蜈蚣”? “是可以的。”古力行站在一旁,向施秋雁解释着,“王爷说了,有了它,才能避免许多麻烦。” 麻烦?施秋雁似笑非笑,摇了摇头。 长着一张好看到让人咬牙切齿的脸,的确是件麻烦事情,没准到了沙场上,听到的不是令人热血沸腾的挑衅之语,而是一片笑声。 “然后再带上面具?”施秋雁瞧了瞧不知何时被捡回来,就被摆在床头的面具。 “小姐,现在是在京城。”古力行的话,点到即止,施秋雁的心里清楚。 这在京城,如果龙呈枫带挂着这吓人的疤痕,大摇大摆的出街,怕是会吓坏许多人的。 留着伤疤,也是在提醒当初伤害着他的人,应该对他有所愧疚,多多关怀吧?可惜,那个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的。 “小姐知道许多往事。”古力行不是很确定的问着施秋雁,“可是与阮家有旧?” 又绕回来了。施秋雁抬眼看着古力行,“你家王爷应该好好休息。” 施秋雁把手巾丢到了盆水,可没有准备服侍着龙呈枫宽衣解带,“你也不要在这里多嘴。” 古力行立即就紧紧的绷住了嘴,似乎也是觉得自己的问题太多,引得施秋雁的不满了。 “府里没有丫头,的确不适合,连个可以照顾的人都没有。”施秋雁感慨了一句,“我一回去以后,会拨过来几名长风楼的丫头,但是,她们不可以长留。” “属下明白。”古力行对施秋雁非常的客气,而且在一板一眼中,竟然表现出想要与施秋雁“亲近”的意思来,让施秋雁就不理解了。 “你家王爷背上有伤,就打算让他这么躺着吗?”施秋雁问着古力行。 那伤……应该是在救着她的时候,弄出来的。 施秋雁再怎么狠心,也在刚刚对龙呈枫再起杀机,却也是记着恩情的。 她正准备帮着古力行将龙呈枫扶起来时,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龙呈枫紧紧的握着。 睡着了还要不老实,真想切了他的手。 施秋雁用力的抽着自己的手时,却对上龙呈枫已恢复平静的双眼,竟是一愣。 “你没走。”龙呈枫虚弱的问着。 看来,这是清醒了。 “是走不了。”施秋雁冷笑着,“你府里没有丫头,让我充一充。” 既然,龙呈枫醒了,那他起身的事情就好办得多。 瞧着龙呈枫把上半身的铠甲卸掉,又褪了上半身的衣衫,施秋雁再想要表现得镇定,也不由得红了脸。 还真的是拿她不当外人呀,就没有考虑过她只是一位未嫁的小姐吗? “王爷,伤得不重。”古力行向龙呈枫说着,“属下去为王爷取药。” 岂有此理,还真的打算把她丢在这里了? “你等……”施秋雁咬牙切齿的正打算喊住古力行时,龙呈枫却道,“好,慢去慢回。” 这是什么话?施秋雁恼火的瞪着龙呈枫,“王爷,做人要不太得寸进尺啊。” 龙呈枫一愣,便大笑着说,“得寸进尺,小姐不是在说着自己吧?” 她说自己?施秋雁一愣,正准备反驳时,却听着龙呈枫开始列起了她的罪状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是小姐三番四次的招惹我吧。”龙呈枫可谓是恶人先告状,快要把施秋雁的鼻子气歪了。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首页的人?她可真的是甘拜下风啊。 “既然王爷无事,我过几天再来看望。”施秋雁总是想着要抽身,但是…… 龙呈枫反问着施秋雁,“你是怎么知道,当初在暮挽崖上,发生的事情?” 施秋雁一愣,正犹豫着要如何解释的时候,龙呈枫却继续说道,“我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年纪很小,而你……” 似乎是更加的才对。 原来,他在发“病”的时候,是清醒着的。 岂有此理,早知道,她宁可与龙呈枫硬拼,也不会用那样的法子来救自己了。 “王爷,如果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施秋雁指着自己的脖子,“怎么办?” 施秋雁没有来得及去照镜子,可是那颈上火辣辣的痛感,是相当的清楚了。 施秋雁没有得到龙呈枫的回答,反而被龙呈枫再一次扣住脖子。 怎么着,还想要再掐她一次吗? 施秋雁正恼火的想要推开龙呈枫的时候,却听龙呈枫说道,“无论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些往事的……” 无论?还有后文。施秋雁没有反抗,而是抬眼看着龙呈枫,等待着。 “以后,可以常来坐坐,说给我听。”龙呈枫的话简直就令施秋雁感觉到匪夷所思,难道龙呈枫还想着要去听着这不允许被随随便便就讲出来的事情吗? 与阮家有关系的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禁言的啊。 “我不懂。”施秋雁看着龙呈枫,“你就不怕……” 龙呈枫会怕谁吗?怕皇上?怕皇后?怕魏家? 他只有一条命,估计这些人都不够分的。 “王爷应该记挂着下属的安危。”施秋雁垂下眼帘来,“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 施秋雁很怕她不提,龙呈枫就会忘记。 “没事的。”龙呈枫的心很大,“还有四哥,他是不会允许这些人胡来的。” 当年的龙呈穹,的确会有这样的霹雳,和做事的风范,但现在的龙呈穹……施秋雁就不知道了。 她觉得,龙呈穹变得越来越中庸,倒是与施家很像了,没有任何作为,只是静静的“看”着。 “恩?”龙呈枫抬了抬施秋雁的下巴,“怎么样?作为交换,我可以帮你做事。” 哟?只是为了听一些关于阮家的过往? 施秋雁险些就将“好”字脱口而出,却被她硬生生的憋住了,看来,她还是在嫩了,差一点儿就进了龙呈枫的圈套啊。 “王爷。”施秋雁笑着说,“阮家的往事,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想必,王爷也是能够猜得到,我知道的太少了。” 龙呈枫的目光微微一愣,“没事的,你可以把之前讲的,不停的重复。” 施秋雁的脸不由得绷住,知道之前对龙呈枫讲的事情是最难以解释的,因为那是龙呈枫与阮凝的过往,就算是知道的,都已经在数年前死在了暮挽崖。 龙呈枫还在等着施秋雁的回答时,这门就被推开,古力行端着好几瓶药就走了进来,恰好就看到龙呈枫和施秋雁过分“亲密”的动作。 龙呈枫抬着施秋雁的下巴,“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属下告辞。”古力行就像是踩到火苗,不将火踩灭,反而跳着脚就逃跑了。 施秋雁看着摆在桌上的小瓶子们,突然就怒了。 跑什么呀,她和龙呈枫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你给我站住。” 可惜呀,古力行才不会听着施秋雁的话呢。 岂有此理,古力行的误会还不够,龙呈枫在她的身后不停的大笑,又是怎么回事?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