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错?” 陆祁年问。 一杆子下去,陆少延的下颌紧绷,豆大的汗水从额角流下。 “知错。” 陆少延喘着粗气,“我不应该在和南南谈恋爱的时候,和其他人牵扯不清。” “但是小叔,我和许娰……” “还敢狡辩。” “啪——” 又是一下。 同样的位置挨了两下,白色的布料被染红。 “嗯……” 陆少延没挺住,身子往前趔趄一下,从嗓子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陆祁年冷着脸,并没有因为他的痛苦而缓和。 “你这就是渣男行为,你爱怎么样我不管,前提是你不能去祸害小姑娘!也不能拿着陆家的脸和你一起丢!” 陆祁年冷硬的话,让陆少延更是直不起腰来。 放在膝盖上的手臂绷起青筋。 “怎么了?” 陆老爷子拄着拐杖,进来偏厅看了眼情况,问。 陆祁年高举的戒尺并没有因此放下,伴随着老爷子的尾音,再一次抽在陆少延的背上。 老爷子听着这声音,头皮都有些发麻。 管家上前给他解释。 “老爷子,先生生气少爷对其他女生的越界行为,怕被人传了闲话……” 老爷子往前走了两步,方便自己老花眼能看清陆少延的后背。 不用戴老花镜都能看清那片狼藉。 “啧,挺用劲啊。” 陆祁年动了下眼珠去看老爷子。 老爷子:…… “醒了大晚上的。” 管家顺势拿走那把沾了血的戒尺。 “把少延扶起来。” 两个佣人一左一右将人给搀扶起来。 “坐。” 以为可以回去的陆少延:…… “少延啊,怎么回事?”陆老爷子打了个呵欠。 “爷爷这次是我不对,没有顾全大局。” 陆祁年冷哼一声。 陆少延脸色变了一下。 “哎,你也老大不小了,那些道理你都懂,可是……” “我看他就是安逸生活过久了。”陆祁年说完,又想到什么,说,“又或者是变了心。” “现在的人都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还不如在被人抓住把柄看笑话之前,把婚给退了,以免以后被人贻笑大方。” 陆少延这下是真坐不住了。 “小叔,你不能这样……” 陆祁年没看他,“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什么去了?” 老爷子摸不清陆祁年今天搞这么一出是干什么,但还是给力地站在陆祁年这一边。 “少延这件事就是你做的不对了。” “我知道爷爷,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南南的。”陆少延的后背火辣辣地疼,甚至有点眩晕。 他还是咬牙忍住,“而且我们订婚宴也快到了……” 陆祁年眉宇微动,眼底的暗沉更浓烈。 “那你就好好的,别再惹是生非。”老爷子握着拐杖戳了戳地,“那个女孩叫什么?谁家的孩子这么没眼力见?” 陆少延蠕动着嘴唇,被管家抢先回答了。 “名叫许娰。” “几年前和少爷关系较好,不过后来就出国和金三角那边的先生结了婚。” “金三角”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陆少延,你可真是胆大。” 老爷子这下是想笑也笑不出来了。 陆祁年也说过,他可以作,但是不能带着陆家一起遭殃。 在管家明确说出许娰这几年的背景后,陆少延脸上闪过震惊。 他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转而又去看陆祁年。 猝然和那双冰凉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眸对上,陆少延一下子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没有下次。” 老爷子再生气,在陆祁年动用了家法后也不能怎么着。 毕竟人还是不在公司里的。 …… 陆少延被佣人扶着走了三分钟才上楼回了卧房。 脱掉黏在皮肉上的衬衫,露出红肿泛着血丝的伤痕,佣人看着都腿软。 “少爷您忍着点,家庭医生一会就到。” 陆少延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不耐烦地将人给推到一边,带着无边的怒火进了浴室。 门被甩得砰然作响。 佣人被赶了出来,抱着医药箱不知如何是好。 被路过的陆祁年看见,“怎么了?” “少爷他……” 陆祁年对佣人伸出手。 佣人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医药箱交给陆祁年。 陆少延的房间在东边走廊的中间位置,陆祁年一手拿着医药箱,一边慵懒地来到走廊尽头的窗户。 在佣人还没摸清陆祁年要干什么,就见男人眼也不眨地将箱子给扔了下去。 精准无误地投进了后院哈士奇的“家”里。 被打扰了休息的哈士奇愤然又懵逼。 看着眼前的不明物体,露出犬牙和尖爪,上去就是一顿欢快地拆箱。 物体坠落的声音惊醒愣怔的佣人,这才看清陆祁年都做了什么。 “让家庭医生回去。” “可……” 是老爷子安排的…… 陆祁年一个眼神,吓得佣人差点咬了舌头。 “是。”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挨了三下的陆少延,事后带着怒气冲了许久的凉水澡,后背的伤也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 半夜就发起了烧。 但是没办法,只能有骨气地硬熬过去。 翌日,差点没有起来。 脸上浮着红晕,眼底乌青一片,眼中也全是疲惫的红血丝,走路都东倒西歪的。 陆祁年看着报纸喝咖啡,见他这样,问:“怎么了?” 陆少延能怎么说。 后槽牙都要咬烂了,“没事小叔,昨晚没睡好。” “怎么没睡好?是不是昨晚我下手太重了?” 现在他看陆祁年,眼中都是三四个人影来回晃。 “和小叔没关系,是我睡眠质量不好。” 陆祁年了然点点头,轻饮一口醇香的咖啡,“没事就好,去上班吧。” “晚上让厨房给你做点大补汤补补,年轻人要爱护身子。” 现在这样的他到底是怪谁? 最终,饭也没吃的陆少延被“赶”了出来。 本来今天是正常去公司的,就他这个样子,能正常走三步都是好事。 铁着脸让家里的公司将自己给送去了郊外的别墅。 躺也不能躺,靠也不能靠。 在车上保持着小学生板正的姿势一个多小时,屁股都要坐麻了。 司机问要不要去医院或者给沈南书打电话。 陆少延拿着手机无意识划了划,最终发了个消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