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应如愿脸上一下热起来,迅速回头,四处张望,确定没有第三个人听到才放心。 她瞪着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 西装三件套,雅致矜贵,不容侵犯,谁能想到,他会在这公共走廊里对她说出这种话! 应如愿的皮肤白,有一点什么本就很容易显色,加上走廊灯光明亮,她红得特别明显。 又气又羞地反怼过去:“这就是会展给礼仪小姐发的工作服!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你要是这么说,那就是你们的会展不正经!” 小兔子长牙齿了。 薄聿珩缓慢地说:“别人穿都好好的,只有你。” “……那就是你的问题!有个词叫‘见仁见智’,还有句话是‘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说的就是你这样!” 看她跟个炸药桶,仿佛碰不得。 薄聿珩就非要碰,抓住她的手,将她抵在两面墙夹缝的那个三角形,在她本能地想要推开他时压紧过去。 低头盯着她:“脾气见长了。” 近距离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木质香,应如愿在家想了一路不太明白的事情,在这一秒钟里忽然有了答案。 他为什么要打电话给白雪,问她吃没吃药,却没有直接问她? 因为他也在保持距离吧…… 通过拉开距离,淡化他们之间的关系,直到最后,彼此分开。 他这个计划很好,过去那两个星期,她真的没怎么想起过他。 既然计划得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又要来招惹她? 应如愿又有些控制不住泪意上涌,又不想真的哭出来,胡乱转移话题。 “为什么是你来,不是四哥吗?” 薄聿珩已经看到她的眼角泛红:“那么想见他?” “随便问问而已……你还不进去吗?大家都在等你,你应该不想继传出恋情绯闻后,又被人家说耍大牌,不尊重参会人员吧?” 薄聿珩低头看了一下手表,然后说:“还有30秒。” 应如愿愣愣:“什么30……”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薄聿珩就抬高她的下巴,直接吻上她的唇。 应如愿当即就想要推开他,但薄聿珩预料到了她的动作,及时抓住她的双手按在墙上,然后吻得更深。 应如愿完全无法抵抗,他的舌抵进来,热烈席卷,好像阔别已久,难以忍耐,一定要解这个渴才罢休。 她睁着眼睛,怕这条走廊上突然来人。 王八蛋……永远这么随心所欲,想要就要……30秒这么漫长的吗…… 应如愿刚这样想,薄聿珩就离开她的唇,她猛地喘了一口气,双腿有些发软,被他控住了腰。 他又低下头,应如愿以为他又要吻他,下意识说:“30秒到了!” 薄聿珩眼底有一丝笑意,说:“留了十秒钟给你。” “……什、什么给我?” “嘴唇,口红,帮我擦掉。” 应如愿涂了口红,他吻她,当然也沾了她口红。 薄聿珩的肤色在男人里也算白的,胡子刮得很干净,下巴没有太明显的粗粝感,绯色的嘴角沾了点红,其实称得上妖孽非凡。 “快点,妹妹。”他低声催促,“只剩下七秒。” 应如愿被他这么一说就也紧张,连忙伸手去蹭他的唇,却发现这一擦只是将口红晕到嘴唇的外围,擦不干净,看起来很明显。 她着急了:“擦不掉怎么办?会被看出来的啊。” 薄聿珩说:“那舔干净。” “舔?怎么舔?这样吗……”应如愿踮起脚凑过去,嘴唇刚贴到他的皮肤,就意识到自己又被他耍了! 她恼羞成怒地推开他。 薄聿珩搂着她,又亲了亲她的嘴唇,然后从自己西装外套的衣襟口袋抽了手帕,借她的眼睛当镜子,将嘴角的红擦干净。 手帕留给她,而他转身进了会议室。 应如愿怔怔地看着手帕上的一点红,这是她的口红。 可拿在手上,却觉得烫手至极。 他怎么做到的呢? 怎么做到这么从容地把握这份感情?无论进入还是抽离,都像喝杯水这么简单。 而她却要花好久好久,才能平复他一个吻带给她的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