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往事
“你算什么东西。”老者身后的年轻人哪里忍得住。 就差指着面前的主管破口大骂了。 事实上,他的脸色和表情,已经很难看了。 “这里是我赢家老宅,我们是赢家后人,你哪来的资格不让我们进去。” 他的话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 主管的心态丝毫不乱。 他依旧公事公办的态度。 他们的老板,是赢家老宅唯一的继承人,这些人想用所谓族人的身份,进入私人住宅? 想得美。 “阎王殿也是咱们龙国的概念世界,你们怎么不去呢?” “就算你们是赢家族人,可这里是赢家老宅,唯一的合法主人只有我们老板,你们入内就是擅闯民宅,想清楚后果。” 利用人多吓唬他?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他和身后的弟兄,可是风潮的员工,专门服务于全球各大名流富豪的安全问题。 什么样的危险没有面对过。 就凭面前这些个手无寸铁之人? 他们谁能踏入这座大门半步,都是众人的失职,更是对风潮的侮辱。 “我们老板不是无能之辈。” 主管目光冷肃的看着面前众人,“少打着族人的旗号,跑到我们老板面前打秋风。” “但凡还有点羞耻,赶紧离开。” “早些年,没见你们来祭祖,现在我们老板回来,你们就像闻到血的蚂蟥,蜂拥而来。” “这点肮脏心思,昭然若揭。” “真当别人看不出来?” 他的眼神带着嘲讽,侮辱性十足。 “我们老板说了,不允许你们入内,请回吧。” 说罢,带着人返回宅子,当着众人的面,将那扇大门,缓缓闭合。 赢家众人气到怒火中烧,却没有丝毫办法。 有人忍不住,甚至想上前砸门。 到底是忍住了。 无奈,只能垂头丧气、骂骂咧咧的离开。 赢家如今只剩下司冥一根独苗。 父亲故去,母亲以近乎殉情的姿态离开。 两人并未合葬。 说句不孝的话,他对自己的母亲,没有任何感情。 或者说,最早是有的。 后来这段感情变为仇恨,最后化为冷漠。 他不会站在母亲的角度考虑人生。 一个偏执到近乎疯狂的人的心态,他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他又没病。 凭什么要去共情一个神经病。 只是这个神经病,身份特殊罢了。 可那又如何? 带着孙伯和公司的人,在祠堂完成了祭祖仪式,孙伯招呼众人离开,把这片空间留给了司冥。 前方,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牌位,一排连着一排。 最上面是赢家的祖宗,最 盘膝坐在蒲团上。 袅袅香烟盘旋在前方的雕龙纹香炉上,最后溢散在室内,没了踪迹。 他的膝头,放着一本泛黄的书。 这是赢家的族谱。 第一任先祖,是两千五百年前的赢国国君。 到了今日,赢家已经传了七八十代,其中父子之间年龄差最大的有五十多岁。 这些族谱,有几十册,最初的祖先生平,记载的很是详尽。 赢家老宅里也有一座古籍馆,相关的历史方面人物可以来此观看,却不允许带出赢家祖地。 自然,也请了古籍修复方面的人来此对书籍进行保护和修复。 在这方面,司冥都不会吝啬钱财。 轮到司冥,他是赢家第七十八代家主。 赢诀。 名字是父亲取的。 意为,与他的生母相决绝。 他的父亲赢潋是个很温和的人,颇有种古代那种儒雅方正的才子形象。 奈何,他被一个疯女人缠上了。 趁着一次意外,囚禁他,并怀上了孩子。 那个女人有了孩子这个把柄,找上了赢家老爷子。 也因着女人家世不俗,赢老爷子做主,让两人结婚。 婚后,赢潋便和妻子分房睡。 当时女人怀着孕,为了生下这个孩子,不得不忍耐。 可其他时间的痴缠,却让赢潋近乎精神衰弱。 赢诀出生后,女人根本顾不得他,一门心思想着如何与丈夫同塌而眠。 还是赢潋看不过,将他抱到身边,不分昼夜的照顾他。 而这样的待遇,让女人几乎疯魔崩溃。 从小,羞辱性的语言以及精神和肉体的打压折磨,让赢诀的性格变化很大。 一直到赢老爷子过世,赢潋提出离婚。 为了私欲,女人除了提出带走儿子,其他的什么都不要。 那些年,对他来说恍如隔世。 却也有着切肤之痛。 死亡,都不足以消化那渗透到骨子里的负面情绪。 想到临死前,女人哭求着让自己把他和父亲葬在一起。 司冥勾唇,唇齿间泻出冷笑。 合葬? 一个神经病,把一对父母折磨到近乎崩溃。 死后还想和父亲合葬? 别做梦了。 无非是火花,虽以撒在了山林。 生前,痴缠疯魔。 死后,做有机磷肥赎罪去吧。 后遗症,不是那么容易消解的。 二十八岁了,连女人都没碰过。 似乎除了姜理,和其他女人的触碰,都让他恶心。 大概,姜理看他时,不带任何欲望。 嗯…… 讨厌除外。 在祠堂待到晚上,他才出来。 “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孙伯一直等在外面。 对于祠堂,他已经很熟悉了,甚至比先生还要熟悉。 前任家主在世的时候,后期身子羸弱,都是他亲自打理祠堂。 祠堂里有几块地砖,多少牌位,牌位上都写的哪一位赢家祖先,他可谓如数家珍。 “好,辛苦孙伯了。” 司冥抬脚往主院走去。 孙伯则亦步亦趋的跟着。 看着面前高达挺拔的背影,孙伯内心感慨万千。 前任家主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可惜遇到了江陵楚家的大小姐。 那是个精神偏执,内心变态的颠婆。 活生生的把赢家那位最风姿绝艳的家主,给逼死了。 但凡他能入先生这般,手段狠辣些,都不至于落得那样的结局。 可是没办法呀,赢家的继承人,在那个女人手里。 离婚时,她什么都不要,只要求带走先生。 否则就吊死在赢家。 千年名门,“逼死”继承人的生母。 这样的罪孽,没几个人能承受得住。 赢家,自然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