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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68章 乱指一通

   杜蘅本想走的。   然而,嘉娴郡主呛水,陈公子打骂下人,场面一时间变得混乱无比。   她根本没机会说出口。   于是乎人还在原位坐着。   心里却坐立难安。   陈公子走后,嘉娴郡主才真正顺了气。   “皇叔,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也不想当众喷人一身茶水。   可谁能想到,皇叔竟斥说书的胡编乱造,还说要将人交由大理寺审罚。   他蒙鬼呢。   那个谁不懂这里面的道道。   陈嘉娴可是郡主。   她哪能不懂。   胡编乱造而已。   屁大点事。   犯不着让大理寺出面。   皇叔这算是小题大做了。   往日坊间传言颇多。   陈嘉娴也没听过他跟谁急眼的。   今日这般反常,定是因着对面那个谁!   啧。   小门小户教出来的,手段颇多。   妹妹让皇叔丢尽脸面。   姐姐还能让他到这儿替自己出面。   得。   只要那个谁纠缠的不是宋琅玉就好。   陈嘉娴也懒得为难人。   今日这趟不白来。   继续在这耽误人就不识趣了。   一会皇叔看人碍眼,也将她扭送大理寺,到时候有理没理都无处说去。   “皇叔,我想去找宋琅玉。”   陈嘉娴压低声音说的。   边敬走了,一定是去找他主子了。   她知道在这等不到宋琅玉的。   故而要跟皇叔打听。   外界不知他们二人有多交好。   偏偏陈嘉娴知道。   “想去便去。”   陈长安知道她的小心思。   但,宋琅玉现下估计很忙。   陈长安也不好引个麻烦过去给他。   “皇叔~”   陈嘉娴听出他不帮,立时低声下气。   杜蘅跟郡主不熟,不知她这么能屈能伸,听到这句只觉得震惊万分。   “那个谁,你什么意思?”   陈嘉娴余光瞥见她的震惊脸。   就像被人羞辱了一般。   “郡主,我没有……”   杜蘅没想到,这样都能被嘉娴郡主点名,自然也没想到什么好解释。   一张脸又窘又慌。   陈长安见状,轻飘飘地扫了陈嘉娴一眼。   “出门左拐,去安鹤湖。”   安鹤湖在京郊,是远近闻名的私会圣地,常有小鸳鸯相约到那儿泛舟。   宋琅玉去那做什么。   陈嘉娴来不及多想,起身就走。   “皇叔,嘉娴告退。”   她倒也没忘了给长辈行礼。   杜蘅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谢王爷替蘅儿解围。”   她又不是傻子。   凤陵王三番几次解围。   此等大恩大德,杜蘅真还不起。   陈长安神色自若道:“小事。”   于他而言,确是小事。   于别人来说,就不是了。   “王爷今日也约了宋二公子?”   杜蘅找宋琅玉,谈未来的事。   凤陵王来,她也不用去找了。   “书接上回,咱讲到那凤陵王……”   楼下说书人重新登台。   随从也回了二楼。   在他回来之前,东珠就已经在冲泡新茶,给大小姐跟王爷杯中添了热的。   陈长安拿起抿了一口。   “不是。”   这两日,他进宫去探皇兄了。   宋琅玉也有自己的事务在忙。   两人并未碰面。   今日宫中没传召。   陈长安便在府里练刀。   宋家护卫去登门,说是他家主子的主意,说杜大小姐在茶馆等王爷。   当然,宋琅玉也没瞒陈长安。   他约的二小姐,却接了大小姐。   自己想脱身。   让兄弟到这儿来救救场。   陈长安刚好得空,便来了。   故而,今日这趟,不是自己约了宋琅玉,也不能说是宋琅玉约的他。   “哦……”   杜蘅没听懂,只当是宋二公子先约了她,碰巧凤陵王来这儿找人罢了。   “那王爷怎的不去安鹤湖?”   嘉娴郡主问宋二公子下落。   凤陵王既然知道。   他还待在这儿作甚。   难不成,真是为她?   “他没去安鹤湖。”   陈长安这才是实话。   方才他给陈嘉娴指路,是乱指一通。   安鹤湖在京郊。   坐马车去的话,一来一回也得半日。   等她去了安鹤湖,就会发现宋琅玉不在,然后再气急败坏地打道回府。   等人回来,天都黑了。   陈嘉娴便没空再找谁发难。   宋琅玉不理她。   陈长安不怕她。   陈嘉娴在他们眼前,就是只纸老虎。   “哦……”   这下杜蘅更听不懂了。   宋二公不在这,没去安鹤湖。   凤陵王在这作甚。   楼下说书人重新登台。   咿咿呀呀说的全是好话。   但杜蘅一句也没听进去。   “王爷,你若得空便在此处等宋二公子,我得去找伙计问问我二妹妹。”   她这会才想起杜若。   怎么有人去个茅房去了那么久。   陈公子走了,嘉娴郡主也走了。   庶妹是要住在茅房里不成。   “你去哪里寻她?”   陈长安没拦,只是慢悠悠地开口。   如此,杜蘅倒也不好抬腿就走。   “陈公子说她去了茅房。”   虽然她是不信的。   可陈公子确实这么说。   杜蘅只能将原话如实回答。   “令妹肯定不在这了。”   这个事,陈长安一来便知道了。   不然宋琅玉肯定也在这里。   他去追莽撞姑娘。   边敬去追主子。   几人都没回来,就是旧事还没解决完。   说不定在哪条街上猫追老鼠呢。   杜蘅去了也找不着。   “坐下吧,陪本王听一会。”   陈长安也没解释,就让她坐。   杜蘅本想问为什么的。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凤陵王无所不知。   他说不在定是不在了。   他让人坐,定有自己的道理。   杜蘅也不想那么多话,免得在王爷眼里,纯当一个万事不知的傻子。   于是她又落座回去。   说书人怎么又在说凤陵王了。   说他神清骨秀。   说他骁勇善战。   说他是京中女子的梦中情郎。   “……”   杜蘅抬头扫了一眼。   确实。   凤陵王如此英姿,哪是她能肖想的。   娘亲训得实在有理。   杜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就因为庶妹的一句胡话,她就异想天开,企图去攀凤陵王的床笫。   荒谬。   “……”   杜蘅深呼一口气。   说书人没别的故事可说了吗。   绕来绕去的。   怎么一直在说凤陵王?   说他威风凛凛。   说他喜怒不形于色。   说他未有心上人且专一。   哎,说书人怎么还知道这种事?   “……”   杜蘅又偷摸看了一眼凤陵王。   没有喊人。   没有发怒。   不过他方才解释过了。   说书人是胡编乱造,肆意抹黑当朝武将,按理当交由大理寺审罚。   想来,现下这些话也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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